起早到镇上配药。出去之后,一会子就听推得门响。我只道是丈夫回来,便去开门,忽见这两个和尚闯进来,一个就将妾绑住,妾欲叫唤,他便拿出铁尺喝道:”若叫一声将你打死。‘一个收拾财帛,驱妾出门来到这里,绑在树上淫污。妾无奈只得喊叫,天幸英雄到救了性命。“说罢纳头便拜。褚飞熊听说大怒,就挥剑去砍两个和尚。正欲砍下,复又一想说道:”咱要一剑一个,却死得便宜了,将你这两个落地狱的秃贼,咱叫你慢慢受用些疼痛才好。“便叫程氏站远些。那和尚见势头不好,哀求饶命。褚飞熊道:”你不要叫,老爷亲自伏侍你。“

  说着将绳索又紧了一紧,便将两个的裤子剥了下来,又将他四只脚指用剑削去,以防他挣脱。然后扳转身来,仰面朝天,又去寻了些干草及枯枝儿,又将和尚的褥割碎,取出棉絮,夹草带枝缚在和尚阳物上,又笑道:“你这两个小和尚怕冷,咱且给个棉絮帽子你戴。”又在身边取了一块火石,敲出火种,燃着那干草枯枝棉絮等物,一步步烧到阳物上来。两个和尚烧得十分疼痛,喊叫连天,欲要挣扎,被绳索缚得紧紧的,又兼脚指被剑削去,动弹不得。原来人的皮肉是有油的,见火愈着,况有那些引火之物,直烧得皮焦肉烂,臭气逼人。两秃驴熬疼不过,连声哀告,只求早死。褚飞熊拍手大笑道:“闻你这小和尚坐化,特地给你下火。”又烧了一会,看看气绝,褚飞熊一剑一个都砍死了。这尸身随后去饱虎狼之腹。可怜凶恶游僧,因色化为野鬼。

  褚飞熊便叫程氏拿了包裹,同走过岭来,约有五六里路,远远见一村落,程氏指道:“前面就是我家了。”褚飞熊听说,便叫程氏:“慢走一步,咱先给你送个信去。”

  说罢大踏步跑到村口,只见闹丛丛围着几十个人,在那里大惊小怪的叫嚷,又见一个后生跌脚哭道:“天呀不知怎地被那秃驴骗去了,只都是怪我不好,不应让那和尚在门首打坐。”有的道:“和尚是色中饿鬼,见你浑家有些姿色,毕竟拐骗去了。”有的道:“你常不在家,想是你老婆看上了和尚同他走了。”有的说:“朱大嫂子是极其老实的,决无此事,还得作速四下找寻。”议论纷纷,闹的不定。褚飞熊分开众人说道:“那位是唤朱德的。”只见那哭的后生走上前来问道:“客官唤在下这甚?”飞熊道:“你的妇人可是程氏么?”朱德道:“在下的妻子正是程氏。”褚飞熊听说,便转过身来用手指道:“那里的可是你妻子么?”朱德和众人回头一看,见程氏慢慢走来,朱德正是喜从天降,赶着跑向前扶了浑家到门首,问道:“你怎么被秃贼驴骗了去的,又如何遇着这位客官的?”程氏便将捉去奸淫,幸逢这位客官救了性命,又将和尚烧死情由说一遍。朱德听罢,忙向褚飞熊倒身下拜,这才问了褚飞熊的名姓,又款留酒饭住了一宿。次日褚飞熊才向天津进发,这且慢表。

  再说洪一鹗这日接到吉庆和的信,知道赵郑两人保荐,当蒙皇上恩赏,世袭云骑尉,并著即日到京昕候召见,又知赵郑两位俱已升官,好不欢喜。白莼秋更是喜得乐不可言。隔了半月,又接着吉庆和的信,知道他又用了编修,更是欢喜,即将吉庆和的信告诉他生母并王娟娟。他婆媳两个这一快乐不可言喻。却好白莼秋怀孕已经足月,又生了一个儿子,真是喜事重重,难以形状。

  洪一鹗等白莼秋满了月,即束装航海北上。临别的时候,白莼秋又谆嘱道:“愿君此去一路荣华,但到了得意的时候,切不可空存富贵之心,总要为皇家作一番事业,才不愧为一代名臣。若随波逐流,仍不过为一鄙夫而已。”洪一鹗道:“金石之言自当切记,到京以后是否另有恩遇,自当函知。卿在家中,这吉老太太与吉大嫂嫂亦须善为照应,自己的身子固宜随时珍重,小孩子也须小心抚养。”白莼秋道:“君请放心,无庸挂念。”洪一鹗又向吉老太太、王娟娟托了照应的话,然后告辞而去。

  在路行程非止一日,这日已到了北京,便寻了赵弼的寓所,将行李物件搬了进去,此时赵弼父子及吉庆和均在本衙门,尚未回来,只郑垣在寓。洪一鹗就先给郑垣道了喜,又谢了保荐的话,郑垣也替他道了喜,又问了问家乡近来如何。彼此正在闲谈,却好赵弼等人已退衙回寓。赵弼一见洪一鹗,便道:“恭喜恭喜,贤侄就从此云程发轫了。”洪一鹗也就道了喜,又与赵鼎锐吉庆和作了揖,然后谢道:“小侄虽承皇上的天恩,却皆系老伯所赐,第恐少年新进,诸事未谙,有负老伯保荐之德。”

  大家谈了一会,赵弼便向赵鼎锐道:“明日到衙门,就将洪贤侄报到日期的单子开呈进去,听候传旨。”又对洪一鹗道:“贤侄的冠带,光景不曾制办。午后可同小儿往琉璃场一带衣铺里买。”说罢先自进去歇息。午饭之后,赵鼎锐就约同吉庆和,坐了一辆车子,往各处游玩了一会,并买了两套衣服,及靴帽等件。洪一鹗便要回寓,赵鼎锐道:“不必回寓,且再游一会,我们到庆升楼吃面饭去,给大哥洗尘。”

  吉庆和道:“这庆升楼的水饽饽甚好,洪贤弟今日可去试一试。”于是又各处逛了一会,就到庆升楼来,由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