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五年九月庚戌[1],降驸马都尉、安州观察使李玮为和州防御使,仍与外任。玮与公主不协,而玮所生母又忤公主意,公主夜开皇城,入诉禁中,玮皇恐自劾,故有是命。明日,免降官,止罚铜三十斤,留京师。
《吴及传》云:及为谏官,论入內都知任守忠陵轹驸马都尉李玮及干求内降[2]。当考陵轹事增入。
  癸丑,右正言王陶言:『《周礼》:阍人掌宫门之禁,时其启闭。寺人掌女宫之令,纠其出入,以谨严周卫,杜绝非常。故汉光武出猎夜还,上东门侯郅恽拒关不纳,光武从中东门入。明日,赏郅恽而贬中东门侯。魏武之子临淄侯植开司马门昼出,魏武怒,公车令坐死。然则公主夜归,未辨真伪,辄便通奏,开门纳之,直彻中禁,略无机防。其所历皇城、宫殿内外监门使臣,请并送劾开封府。』知谏院唐介、殿中侍御史吕诲等亦以为言,皆不报。
  十月庚申,兖国公主宅都监、入内供奉官梁全一以下九人并远小处监当[3],入位祗侯梁怀吉配西京洒扫班,自今勿置都监,别选内臣四十以上、三班等院使臣五十以上无私罪者二人在宅勾当,内臣年十五以下二人人位祗侯,并不得与驸马都尉接坐。时台谏官皆言主第内臣数多,且有不自谨者。上不欲深究其罪,但贬逐之,因省员更制。
  七年二月癸卯,粱怀吉又勒归前省,不知何时复召入也。
  六年十月庚辰朔,驸马都尉李玮言:『奉诏举官为将领,而臣家有宾客之禁,无由与士人相亲。闻柴宗庆等当时得与禁近往还,臣辄援例而请之。』诏具凡所接见宾客以闻。
  七年二月癸卯,诏兖国公主入内,安州观察使、驸马都尉李玮知卫州。玮所生母杨氏归其兄璋。公主乳母韩氏出居外,公主宅勾当内臣梁怀吉勒归前省。诸色祇应人皆散遣之。玮貌陋性朴,公主常佣奴视之[4],韩氏复相离间。公主常与怀吉饮,杨氏窥之,公主怒,殴杨氏,夜开禁门,诉于帝所。言者皆咎公主。怀吉等既坐责,公主恚怼欲自尽,或纵火欲焚第,以邀上必召怀吉等还。上不得已,亦为召之。谏官杨畋、司马光、龚鼎臣等皆力谏,上弗听。光又言:『太宗时,姚坦为兖王翊善,有过必谏。左右教王诈疾,逾月,太宗召王乳母入,问起居状。乳母曰:「王无疾,以姚坦故郁郁成疾尔。」太宗怒曰:「王年少,不知为此,汝辈教之!」杖乳母数十,召坦慰勉之。齐国献穆大长公主,太宗之子,真宗之妹,陛下之姑,而谦恭率礼,天下称其贤。愿陛下教子以太宗为法,公主事夫以献穆为法。』然公主意终恶玮,不肯复入中门,状若狂易,欲自尽者数矣。苗贤妃与俞充仪谋,使内臣王务滋管勾驸马宅,以伺玮过。玮素谨,务滋不得其过,乃告苗、俞曰:『但得上旨。』务滋请以巵酒了之,苗、俞白上,上不答。顷之,上与皇后同坐,苗、俞又白之。皇后曰:『陛下念章懿皇后,故玮得尚主,今奈何欲为此?』都知任守忠在旁曰:『皇后言是也。』务滋谋讫不行,寻有是命。
此据司马氏《记闻》及奏议。怀吉先配西京洒扫班在五月十日庚申,其复召不得时日。
三月壬子,兖国公主降封沂国公主,安州观察使李玮为建州观察使,落驸马都尉。自公主入禁中,玮兄璋上言:『玮愚矣,不足以承天恩。乞赐离绝。』上将许之,司马光又言:『陛下始者追念章懿太后,故使玮尚主,欲以申固姻戚,常贵其家。今玮母子离析,家事流落,大小忧愁,殆不聊生,岂陛下初意哉?近者章懿太后忌日,陛下阅奁中故物,思平生居处,独能无雨露之戚,凄怆之心乎?璋、玮既蒙斥,公主亦不得无罪。』上感悟,遂并责公主,待李氏恩礼不衰,且赐黄金二百两,谓曰:『凡人富贵,亦不必为主婚也。』
此据司马光《记闻》云。
  十一月乙巳,进封沂国公主为岐国公主,建州观察使、知卫州李玮改安州观察使,复为驸马都尉。
  熙宁八年二月丙寅,济州防御使李璋复为彰信军留后、驸马都尉。璋以庄孝大长公主薨,故谪,至是复之。

文彦博叱史志聪
  嘉祐元年正月甲寅朔,上御大庆殿受朝。前一夕大雪,至压宫架折,上在禁处跣祷于天,及旦而霁。百官就列,既卷帘,上暴感风眩,冠冕欹侧,左右复下帘,或以指抉上口出涎。乃小愈,复卷帘,趣行礼而罢。戊午,宴契丹使者于紫宸殿。宰相文彦博捧觞诣御榻上寿。上顾曰:『不乐耶?』彦博知上有疾,错愕无以对,然尚能终宴。己未,契丹使者入辞,置酒紫宸殿。使者入至庭中,上疾呼曰:『趣召使者升殿,朕几不相见。』语言无次。左右知上疾作,遽扶入禁中。彦博以上旨谕契丹使者云:『昨夕宫中饮酒稍多,今不能亲临宴,遣大臣就驿赐宴,仍授国书。』彦博与两府俟于殿阁,久之,召入内副都知史志聪、邓保吉等,问上至禁中起居状。志聪等对以禁中事严密,不敢泄。彦博怒叱之曰:『主上暴得疾,系宗社安危,惟君辈得出入禁阁,岂可不令宰相知天子起居?欲何为耶!自今疾势少有增损,必一一见白。』仍命引至中书取军令状。志聪等素谨愿,皆听命。及夕,皇城诸门白当下锁,志聪曰:『汝自白宰相,我不任受其军令。』由是禁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