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业,罔敢失坠。夫立爱之道,自亲者始,固可以厚天下之风,而上以严宗庙也。其以为皇子。』辛巳,上悉召宗室入宫,谕以立皇子之意。壬午,诏入内内侍省、皇城司即内香药库之西偏营建皇子位。癸未,赐皇子名曙。
  八月辛卯,司封郎中李受为皇子伴读,改宗正寺伴读王猎为皇子位说书。受,江南人也。大宗正寺言:皇子累奏辞所除恩命,诏即还其奏。壬辰,诏权以皇城司閤宇为皇子位,仍命入内高班王中庆、梁德政发车乘津置行李入内。上既下己卯诏书,皇子犹坚卧称疾不入。司马光、王陶等言:『凡人争丝毫之利,至相争夺。今皇子辞不赀之富,已三百余日不受命,其过于人远矣。然臣闻父召无诺,君命召,不俟驾而行。使者受命不受辞。皇子不当辞逊,使者不当徒反。凡召皇子内臣,皆乞责降。且以臣子大义,责皇子宜必入。』上与辅臣谋之,韩琦曰:『今既为陛下子,何所间哉?愿令本宫族属敦劝,及选亲信内人就谕旨,彼必不敢违。』丁酉,赐皇子袭衣、金带、银绢各一千。诏登州防御使同判大宗正寺从古、沂州防御使虢国公宗鄂敦劝皇子,仍与润王宫大将军以上同入内。皇子若称疾,即乘肩舆。己亥,从古等言:皇子犹固称疾。是夕,使者往返数四,留禁门至四鼓,皇子终不至。乃诏改择异日。庚子,以立皇子告天地、宗庙及诸陵。辛丑,皇子以肩舆入内。先是,宗谔责皇子曰:『汝为人臣子,岂得坚拒君父之召而终不受耶?我非不能与众人执汝,强置汝于肩舆,恐使汝遂失臣子之义,陷于恶名尔。』皇子初让,宗正与记室周孟阳谋之,所上表皆孟阳之笔也。每一表饷十金。孟阳辞,皇子曰:『此不足为谢,俟得请于朝,方得厚谢尔。』凡十八表,孟阳获千余缗。及立为皇子,犹固称疾。孟阳入见于卧内,曰:『主上察知太尉之贤,参以天人之助,乃发德音。太尉独称疾坚卧,其义安在?』皇子曰:『非敢邀福,以避祸也。』孟阳曰:『太尉事两宫以父母,中外所闻。主上为万世计而立为子矣。今固辞不拜,假如得请归藩,遂得燕安无患乎?』皇子抚榻而起曰:『吾虑不及此!』遂与宗谔等同入内,良贱不及三十口,行李萧然,不异寒士,有书数厨而已。中外闻之相贺。甲辰,皇子见上于清居殿。自是日,再朝于内东门,或入侍禁中。
九月乙巳朔,以皇子为齐州防御使,进封钜鹿郡公。

校勘记
[1]恭谢 原本作『躬谢』,据《长编》卷一八二改。
[2]计无家为 原本『家』与『为』之间有一墨丁,据《长编》卷一八二删。
[3]大计 原本『计』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一八三补。
[4]至诚 原本作『至城』,据《长编》卷一八三改。
[5]具札子 原本『具』字作墨丁,据《长编》卷一九五补。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五十二
仁宗皇帝

李玮尚福康公主
  庆历七年五月丙子,东头供奉官李玮为左卫将军、驸马都尉,选尚福康公主也。玮,用和次子。上追念章懿太后不已,顾无以厚其家为,使长主降焉。
  嘉佑二年六月丙寅,进封福康公主为兖国公主,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戊辰,淑妃苗氏为贤妃,兖国公主之母也。公主将出降,故有是命。国朝公主受封降制,有册命之文,多不行礼,只以纶告进内。于是翰林学士胡宿言:『兖国公主议行册礼,然于事体颇有未便,前未有此礼。祖宗以来,公主、长主未有行者。昔汉明帝封皇子,悉半诸国,明德马皇后曰:「诸子食数县,不已俭乎?」帝曰:「我子岂敢与先帝子等也?」唐贞观中,太宗长乐公主将出降,帝令有司资送倍于永乐公主,魏徵曰:「不可。」引汉明帝之言为对,且曰:「天子姊妹称长公主,加长字,示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浅深,无容礼相逾越。」太宗然其言,入告长孙皇后,遣使赐徵金帛。陛下即位以来,屡曾进封楚国、魏国二大长公主,亦不曾行礼。今施于兖国公主,是与大长公主相逾越。佥以贵主之故,贤妃亦蒙殊典。自昔令进纶告,若不行册礼,是母子之间一行一不行,礼意尤不相称。书于史册,后世将有讥议,必谓陛下偏于近情,亏圣德之美。臣愿陛下采汉明之言,开文皇之听,遵祖宗旧典。如国朝公主曾行此礼,行之且无嫌;如其不曾,则宜且罢。臣以陛下好忠谏,纳至言,臣职在论思,不敢缄默。』不从。
  七月丁丑,特赠贤妃三代为东宫三少官。乙未,礼官言:『《礼阁新仪》:公主出降前一日行五礼。古者结婚,始用行人告夫家采择之意,谓之纳采;问女之名归,卜夫庙,卜而获吉,以告女家,谓之问名、纳吉。今选尚一出,朝廷不待纳采。又公主封爵,已行诞吉,不待问名而卜之。若纳成,则既有进财请期,则有司择日,宜稍依五礼之名,存其物数。俾知古者婚姻之事重而夫妇之际严,如此,亦不忘古礼之义也。欲俟公主降日,令李玮主婚之人具合用雁、帛、玉、马等陈于内东门外,以授内谒者进入内中,付掌事者受之。其马不入。』从之。丁酉,兖国公主受册,百官拜表称贺。
  八月戊申,兖国公主出降。己酉,驸马都尉李玮入谢,燕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