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而烦满不得卧者,出其方治也。方意是调
和气血之滞,所谓“通则不痛”之轻剂也。下以大麦粥者,并和其肝
气,而养其心脾,故痈脓亦主之。
师曰∶产妇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者,此为(热灼血),腹中有干血,其痛着于脐下,(非枳实等药所
能治也,)宜下瘀血汤主之;亦主经水不利。此为痛着脐下,出其方治也。意者病去则虚自回,不必疑其过峻。
(然亦有不可专下其瘀血者,不可不知。)产后七八日,无(头痛、发热、恶寒之)太阳症,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
(治者不过下其瘀血而已,然其)不大便,烦躁发热,切脉微实,(是胃家之实也。阳明旺于申酉戌,日晡是阳明向旺之
时也。而其)再倍发热,(至)日晡时烦躁者,(又胃热之)验也。(食入于胃,长气于阳,若)不食,(则已,而)食入
则(助胃之热为)谵语,(又胃热之验也。然又有最确之辨,昼阳也,夜阴也,若病果在阴,宜昼轻而夜重,今)至夜(间,
应阳明气衰之时,而)即(稍)愈,(其为胃家之实热,更无疑也。)大承气汤主之。(盖此汤热与结兼祛,以阳明之)热
在里,(少腹之)结在膀胱也。此言血虽结于少腹,若胃有实热,当以大承气汤主之。若但治其血而遗其胃,则血虽去而
热不除,即血亦未必能去也。
此条“至夜则愈”四字,为辨症大眼目。盖昼为阳而主气,暮为阴而主血。观上节“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
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以此数语,而对面寻绎之便知,至夜则愈,知其病不专在血也。
产后(中)风,续续数十日不解,(似不应在桂枝症之例矣。然)头微痛恶寒,时时有热,(皆桂枝本症中。惟有)
心下闷,(一症,邪入胸膈为太阳之里症。其余)干呕汗出,(俱为桂枝症例中本有之症,是桂枝症更进一层,即为阳旦
症。桂枝汤稍为增加,即为阳旦汤。其病)虽久,(而)阳旦症续在者,可与阳旦汤。
张石顽云∶举此与上文承气汤,为一表一里之对子,不以日数之多而疑其表症也。
(男元犀)按∶此言产后阳旦症未罢,病虽久而仍用其方也。《伤寒论・太阳篇》有因加附子参其间、增桂令汗出之
句。言因者,承上文病症象桂枝,因取桂枝之原方也;言增桂者,即于桂枝汤原方外,更增桂枝二两,合共五两是也。
孙真人于此数句未能体认,反以桂枝汤加黄芩为阳旦汤,后人因之,至今相沿不解。甚矣读书之难也!然此方《伤寒论》
特笔用“令汗出”三字,大是眼目,其与桂枝加附子之治遂漏者,为同中之异,而亦异中之同。盖止汗漏者,匡正之功;
令汗出者,驱邪之力;泛应曲当,方之所以入神也。上节里热成实,虽产后七八日,与大承气汤而不伤于峻;此节表邪
不解,虽数十日之久,与阳旦汤而不虚其数;此中之奥妙,难与浅人道也。丹溪谓产后惟大补气血为主,其余以末治之。
又云∶芍药伐生生之气。此授庸医藏拙之术以误人,不得不直斥之。
(长孙心典禀)按∶头疼恶寒,时时有热,自汗干呕,俱是桂枝症。而不用桂枝汤者,以心下闷,当用桂枝去芍药
汤之法。今因产后亡血,不可径去芍药,须当增桂以宣其阳,汗出至数十日之久,虽与发汗
遂漏者迥别,亦当借桂枝加附子汤主法,固少阴之根以止汗,且止汗即在发汗之中,此所以阳旦汤为丝丝入扣也。
(前以痉病为产后三大纲之一,然痉病本起于中风,今以中风将变痉病而言之。)产后中风,发热,面正赤,喘而头
痛,(此病在太阳,连及阳明。而产后正气太虚,又不能以胜邪气,诚恐变为痉病,)以竹叶汤主之。此为产后中风,正
虚邪盛者,而出其补正散邪之方也。方中以竹叶为君者,以风为阳邪,不解即变为热,热盛则灼筋而成痉,故以温散药
中,先君以竹叶而折其势,即杜渐防微之道也。(太阳之脉,上行至头;阳明脉过膈上,循于面;二经合病多加葛根。)
妇人乳中虚,烦乱,呕逆,安中益气,竹皮大丸主之。
徐忠可云∶乳者,乳子之妇也。言乳汁去多,则阴血不足而胃中亦虚。《内经》云∶阴者,中之守也。阴虚不能胜阳,
而火上壅则烦,气上越则呕。烦而乱则烦之甚也,呕而逆则呕之甚也。病本全由中虚,然而药止用竹茹、桂、甘、石膏、
白薇者,盖中虚而至为呕为烦,则胆腑受邪,烦呕为主病,故以竹茹之除烦止呕者为君;胸中阳气不用,故以桂、甘扶
阳而化其逆气者为臣;以石膏凉上焦气分之虚热为佐;以白薇去表间之浮热为使。要知烦乱呕逆而无肠痛下痢等证,虽
虚无寒可知也。妙在加桂于凉剂中,尤妙在生甘草独多,意谓散蕴蓄之邪,复清阳之气,中即自安,气即自益,故无一
补剂。而又注其立汤之本意,曰安中益气,竹皮大丸神哉!喘加柏实,柏每西向,得西方之气最深,故能益金气、润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