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与米饮一小杯,加至茶瓯,渐进稀粥,不可尽意,饥则再与。如忽加吞酸,
反觉无味,乃胃气伤也,当停谷一日,胃气复,复思食也,仍如渐进法。有愈后十数日,脉
静身凉,表里俱和,但不思食者,此中气不苏,当与粥饮迎之,得谷后即思食觉饥。久而
不思食者,一法以人参一钱,煎汤与之,少唤胃气,忽觉思食,余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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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论饮

属性:烦渴思饮,酌量与之。若引饮过多,自觉水停心下,名停饮,宜四苓散最妙。如大渴
思饮冰水及冷冻饮料,无论四时皆可量与。盖内热之极,得冷冻饮料相救甚宜,能饮一升,止与半升
,宁使少顷再饮。至于梨汁、藕汁、蔗浆、西瓜皆可备不时之需。如不欲饮冷,当易百滚

与之,乃至不思饮,则知胃和矣。
\x四苓汤\x
茯苓(二钱) 泽泻(一钱五分) 猪苓(一钱五分) 陈皮(一钱)
取长流水煎服。古方有五苓散,用桂枝者,以太阳中风,表证未罢,并入膀胱,用四苓以利
小便,加桂枝以解表邪,为双解散,即如少阳并于胃,以大柴胡通表里而治之。今人但见小
便不利,便用桂枝,何异聋者之听宫商。胃本无病,故用白术以健中,今不用白术者,疫邪
传胃而渴,白术性壅,恐以实填实也。加陈皮者,和中利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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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损复

属性:邪之伤人也,始而伤气,继而伤血、继而伤肉、继而伤筋、继而伤骨。邪毒既退,始而复气,
继而复血、继而复肉、继而复筋、继而复骨。以柔脆者易损,亦易复也。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故男先伤右,女先伤左。及其复也,男先复左,女先复右。以素亏者
易损,以素实者易复也。
严正甫正,年三十,时疫后,脉证俱平,饮食渐进,忽然肢体浮肿,别无所苦,此即气复也。
盖大病后,血未盛,气暴复,血乃气之根据归,气无所根据,故为浮肿。嗣后饮食渐加,浮肿渐
消,若误投行气利水药则谬矣。
张德甫,年二十,患噤口痢,昼夜无度,肢体仅有皮骨,痢虽减,毫不进谷,以人参一钱煎
汤,入口不一时,身忽浮肿,如吹气球,自后饮食渐进,浮肿渐消,肿间已有肌肉矣。
若大病后,三焦受伤,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肢体浮肿,此水气也,与气复悬绝,宜《金
匮》肾气丸及肾气煎,若误用行气利水药必剧。凡水气,足冷肢体常重;气复足不冷,肢体
常轻为异。
余桂玉正,年四十,时疫后四肢脱力,竟若瘫痪,数日后右手始能动,又三日左手方动。又俞
桂岗子室所患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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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标本

属性:诸窍乃人身之户牖也。邪自窍而入,未有不由窍而出。《经》曰∶未入于腑者,
可汗
而已,已入于腑者,可下而已。麻征君复增汗、吐、下三法,总是导引其邪打从门户而出,可
为治法之大纲,舍此皆治标云尔。今时疫首尾一于为热,独不言清热者,是知因邪而发热,但
能治其邪,不治其热,而热自已。夫邪之与热,犹形影相根据,形亡而影未有独存者。若以黄
连解毒汤、黄连泻心汤,纯乎类聚寒凉,专务清热,既无汗、吐、下之能,焉能使邪从窍而出!
是忘其本徒治其标,何异于小儿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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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行邪伏邪之别

属性:凡邪所客,有行邪有伏邪,故治法有难有易,取效有迟有速。假令行邪者,如正
伤寒始自太阳,或传阳明,或传少阳,或自三阳入胃,如行人经由某地,本无根蒂,因其漂
浮之势,病形虽重,若果在经,一汗而解,若果传胃,一下而愈,药到便能获效。先伏而后
行者,所谓温疫之邪,伏于膜原,如鸟栖巢,如兽藏穴,营卫所不关,药石所不及。至其发
也,邪毒渐张,内侵于腑,外淫于经,营卫受伤,诸证渐显,然后可得而治之。方其浸淫之
际,邪毒尚在膜原,此时但可疏利,使伏邪易出。邪毒既离膜原,乃观其变,或出表,或入里,然后可导邪而去,邪尽
方愈。初发之时,毒势

全赖药石。故谚有云∶伤寒莫治头,劳怯莫治尾。若果止伤寒初受于肌表,不过在经之浮邪,一汗即解,何难治之有?
不知盖指温疫而言也。所以疫邪方张之际,势不可遏,但使邪毒速离膜原便是,治法全在后段工夫,识
得表里虚实,更详轻重缓急,投剂不致差谬,如是可以万举万全,即使感受之最重者,按法
治之,必无殒命之理。若夫久病枯极,酒色耗竭,耆耄风烛,此等已是天真几绝,更加
温疫,自是难支,又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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