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知觉,料必无疑。三人主意放汝回还若何?”秦王曰 :“吾有甚德,敢劳诸公如此见爱?若得脱离坑阱,与公等共保富贵。
  但恐加害汝等,吾有何安?”世绩曰 :“吾已计定筹策,魏公回来,必不加害,自有脱罪之计。吾众不久亦归于殿下矣 。”
  秦王曰 :“诚如此言,诸公皆万户侯矣 。”至是,三人随即收拾兵仗军器,令秦琼带领轻骑数人潜地而行,护送出境。秦王、文静离了金墉,文静曰 :“吾二人乃笼内之鸟,网内之鱼,此一行如鱼归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罗网之羁也 。”双马飞走,奔入长安。
  却说李密徇行河北,与建德手将王综相战于甘泉山下。李密左臂射中流矢,杀死张文让,弃其辎重,大败而回。世绩、魏征、秦琼接于郭外,言道 :“臣等报知有失,不敢远离附近迎接 。”密曰 :“几乎与汝等不相见也 !”接入金墉,密点将校,皆有中间被伤者多。密令将息,坐于正殿,不觉泪下。众将曰 :“主人于虎窟龙潭之中,逃难之时,全无惧怯;今已到城,人马俱足,整顿军将,再去复仇,何故如此?”密曰 :“孤失于计较矣 。”世绩曰 :“请问其故?”密曰 :“兵伐陕州之时,长孙如意曾教孤勿徇河北,宜先乘胜移兵西向,屯于仓山界口,多设旌旗,以为疑兵之计。李渊痛念其子囚禁于此,见我兵动,必割地求和,协以武关为界,永不相犯,刀不沾血,关东之地弹指而可得矣。孤不从,致有如此之失。今如意已死,土地既不可得,复以构怨河北,是以悲耳 。”世绩曰 :“小臣亦曾谏来,先要结好于唐,次后举事河北。一时失利,皆因主上轻敌之故。然胜败兵家常事,王综亦癣疥之疾,不足为念。
  世民今已归国,唐魏和好,无侵犯之患,有泰山之安。今我兵新败,挫动锐气,王琮以为怯敌,乘其不备,再整兵甲,骤然出而征之,则王综之首可致于麾下矣 。”
  密闻其语,即愕然曰 :“世民何归国乎?”世绩曰 :“大王诏上御笔,本放世民、文静,臣与秦琼三人已放归矣 。”密顿足怒曰 :“是何言乎?孤岂老悖哉?分明‘不放’二字,何故如此?”世绩随即呈上原诏,密对日中反复观看,墨迹浓淡,新旧不同,忿然大骂曰 :“监子误孤大事矣!分明此‘不’字,特加一画改成‘本’字,汝等必受贿赂,卖弄纪纲,却与世民、文静同谋,私放归国,合得死罪。昔日汉高祖斩丁公以封雍齿,所以正军法也。王法乃国之典刑,岂容人情哉!不能免死,推出斩之,以正军法 !”三人性命如何?
  总评:颁诏文以驰报金墉,密殆自夸其小胜者也。世绩痛秦王之蒙难,而与征等改“不”为“本 ”,私放归国,诚惜其有济世之才,安民之略耳。无奈卖弄纪纲,不能逃密之观看,则军法不容贷矣。
  第三十四回 王世充借粮背德此时武德二年春二月,徐世绩、魏征、秦琼三人私放秦王、文静归国。李密大怒,欲斩三人。祖君彦急告曰 :“世绩、魏征、秦琼犯法,虽当死罪,然大王立国皆赖三人辅翊之功,权监禁中,以功赎之 。”众皆再三哀告,方才放免,监在南牢。
  却说王世充因武德元年四月唐兵犯境,百姓荒于稼穑,至是粮储不敷,军士缺食。世充遣周武、陈文奉使李密,借粮二十万斛,权济其急,候冬成熟,倍还利息。二人径投金墉,来告李密。密大喜,许之曰 :“王世充,孤一体之弟也,虽与相持,君子不念旧恶,兼是唇齿之境,互相救援。今值岁荒民困,储粮不足,孤则有余,安得不以济之 。”遂引王伯当带引军士发巩洛二仓之粟,照数支给二十万斛,纳送洛阳。
  伯当领命行至仓所,比及军士启钥之次,只见仓内耗鼠蜂涌而出,其鼠背生两翼,遍体鱼鳞,赤毛突眼,尖牙快食,咆哮走壁而飞。三三两两,约有五七百数,滚滚仓中,掷梭而走。
  伯当一见大惊,随令军士各持木棒,向前乱打。其鼠合群飞起,集于屋椽之上,自相呼唤。军人曰 :“此怪物也!然逐鼠者必猫也,岂我等以木而能打乎?”伯当以实还告于密,密惊曰:“何有此异事也?”遂遣何良、周侃二将,带军士迳向金墉城内,排门遍户,索取狸猫数百,各令送纳仓所。军士去不多时,皆取将猫来,放入仓内。只见其鼠与猫打将团来,犹如一母共产。俄而飞尘扑面,仓内米皮旋风而起。众军士视之仓内之粟,十去八九,虽在余粟,杂以鼠粪而已。丽泉诗云:猫鼠同群事可疑,伯当枉自用心机。
  皆因李密时衰蹇,千载令人倍惨悲。
  军士怪疑不定,慌来告报李密。密曰 :“此事如之奈何?
  ”周武、陈文告曰 :“大王欲取信于民,不可失约,许人一物,千金不改,亦须多少应付,权救一时之急 。”密令开过仓号,看是有无。人报宇字号仓其粟虽少,却无耗鼠之患。密使开之,果如所言。当日只搬十万斛交付陈文二人,押送而去。
  却说王世充自与秦王战败之后,训练士卒,每欲举事。正值年荒食歉,难以措手,忽报周武、陈文借粮归国,具告其事,世充鼓掌大喜曰 :“吾事济矣,李密势不久也 。”左右问故,世充曰 :“猫鼠同群,阴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