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帐上坐着一位王爷,豆青袍,鱼皮靴,旁靠着一双沉香拐,正是南郡王孙膑。小姐一见下拜,口尊:“三叔公在上,侄媳廉秀英叩头。”孙膑道:“贤侄媳少礼请起。”秀英立将起来。孙膑问道:“贤侄媳到此何干?”小姐就将梨山老母打发下山,赵云王封为义女、皇姑归西侯之职,领兵前来,路杀王贲一事,口如悬河,滔滔诉说一遍。孙膑欢喜,口称:“贤媳到来,那怕王翦不灭。”小姐道:“三叔公,营中为何带孝?”孙膑道:“我被王翦攒天箭射死,多亏毛遂救活,因此诈死埋名,定下这哭丧计,要拿翦贼。不意你领兵来助,即大事成功。”吩咐家将,送贵人进城见祖母贵人要紧。小姐别了出营,上九点桃花马,家将送进城,到都尉府,参见燕丹公主与高、李二位夫人。不在言表。
  且说秦营败残人马,逃回营中,报知王翦。说:“小将军至棋盘山哨探,被廉秀英刀斩马下,报知定夺。”王翦闻言大惊,连声叫苦,大哭不止:“可惜我在界牌关认子一场,望陪伴终身,不幸今日死于非命。有日拿住贼婢,碎尸万段,方消此恨。”
  不言王翦痛子,且说孙膑升账,门军来报:“有孙燕小将军等令。”孙膑吩咐进来,孙燕参见道:“侄儿奉旨,临造兵车三百辆,都已齐备,特来缴令。”孙膑道:“你可进城去,奏知昭王,就说十月初三黄道吉日,安葬我的父兄侄女灵柩,请发二十四名高僧,二十四名道士送殡。并求圣主率领朝中文武,亲送一程。再回自己府中,与你祖母、母亲,婶母说知,十月初三送殡,领家丁男女,穿白挂孝,备坐轿车一乘,纸扎礼物,俱要齐备,不可违误。”孙燕得令,飞马入城,奏知昭王,禀明祖母,准备十月初三送殡。要知后事端的?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明出葬孙膑定计 暗劫丧王翦被擒
  却说孙膑,吩咐孙燕进城,预备送殡。各事已毕,躬身拱手,对毛遂、蒯文通道:“借重师徒二位,到了十月初三,出殡之时,给我打着引魂旛,这是你师徒的执掌。”毛遂道:“好三哥呀,我救活了你,你倒来作贱我。”孙膑:“怎敢作贱贤弟。”毛遂道:“你还说不作贱么?你家出殡,倒教我师徒两个替你家打幡,这不叫作贱,叫做怎样?”孙膑笑道:“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燕人诈死埋名,都是为何?”毛遂道:“我岂不知,你怕王翦的攒天箭又打你,故此诈死埋名。”孙膑笑道:“你哪里知道,定的是哭丧计。”毛遂道:“何为哭丧计?”孙膑道:“到了十月初三,我这里送葬埋殡,秦营知晓,一定要遣将劫丧。你师徒打着幡,引他到即墨岭下,显你的神通。将幡招展,风砂大作,惊乱了秦营兵马。我就拨动万韧车,杀他个片甲不留。你师徒起在空中,再祭风石乱打秦营,然后驱兵掩杀,他首尾不能相顾,两下受敌。名为哭丧计,这打幡的功劳,全仗你师徒的妙用,又何说我作贱你?”毛遂道:“原来有这等妙计,我哪里知道?说不得,我替你家打幡了。”孙膑又令展凯:“带领土工,即到即墨岭上,有了块卧牛吉地,中间开一个主穴,安葬老太爷的。再开两个金井,是大老爷二老爷的。再至即墨岭下,将三百辆万韧车,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分开排列,每辆车上,贴一道灵符,着一名军士把守,听炮声为号,把符揭去,那各军士急速走开,自有妙用,临期勿误。”又令吴能:“你带子母炮手,帮助展凯行事,到即墨岭下,那万韧车上,各自一位子母炮,当展凯揭去灵符,你即放炮施行,不得有误。”三军领计去了,又吩咐将赵皇姑请至听令。秀英上帐,叩见已毕。孙膑开言道:“我燕人定下一个哭丧计,要擒王翦。到十月初三日出殡,你可提刀上马,保护燕丹贵人老少,但听炮声为号,贤侄媳即便杀回,赶杀秦兵,不可违误。”廉秀英得令,回他的本营准备不提。
  孙膑又令全山大将:“领一千人马,在营左右埋伏,听炮为号,风石乱打之时,拼刀杀进秦营,不得有误。”六将领计去了,孙膑又令传点三千铁骑军,穿白挂素,护送燕国送殡文臣,其余兵将守大队,不许乱动。差遣已毕,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焦面鬼王来至座前,拱手口称:“真人有何法旨?”孙膑道:“无事不敢请尊神,今即墨岭下,有万韧车三百辆,借重尊神调阴兵三百,驱车辆赶杀秦兵,违者按天书听贬。”焦面鬼王遵令去讫。调度已毕,即专等至期行事,按下不说。
  单表秦营的细作,探听明白,至秦帐细细启奏。始皇闻报,对文武说:“如今孙门出殡,此事如何?”子陵奏道:“吾主万千之喜,吾料孙门出殡,他一家五口棺木,一定昭王相送,举家良贱相随,待为臣算定计谋,领了人马,前去劫丧,捉拿燕国君主。定取燕邦,就在此举。”始皇大喜,当下有蓝旗启奏:“殿西侯等旨。”始皇传旨宣进,王翦拜舞已毕,始皇道:“先行官病体如何?”王翦叩头道:“为臣只因义子王贲被廉秀英所害,不胜痛苦,偶染小疾。托吾主洪福,今已痊愈,特来请旨出兵,要拿廉秀英报仇。”始皇道:“先行官不必性急,方才在此议定,十月初三日孙膑出殡,在即墨岭安葬。金国师定下计策,要去劫丧,不知先行官意下如何?”王翦闻言心喜,口尊一声:“吾主,微臣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