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热、察、绥、京兆等特别区域。四川与湖南,实际上也不啻他附庸。与吴为敌的,只有奉张,浙卢,粤孙,和黔、滇等省而已。浙卢现在受了苏、皖、赣、闽四省的监视,自保尚且不暇,哪里还讲得到向外发展?浙卢不能为吴之患一。奉张虽称雄关外,然而一直隶之兵,已足当之,要想入关,也是大难大难。奉张又不足为吴之患二。粤孙东江之乱尚不能平,更无暇北伐。粤孙更不足为吴之患三。吴现在只用河南、湖北、陕西三省的兵力,再加以亲吴的川军,已不止有二十万大兵,以图四川一省,何难一鼓而平?四川不难一鼓而平一。四川平定之后,出一支兵南入贵州,更由湖南出兵西趋,以夹击之势,攻一贫弱的贵州,何愁不能克日戡定?贵州又不足平二。川、黔俱平之后,合击云南,蓂赓兄虽然智勇冠天下,恐怕未必能抗豫、陕、鄂、川、湘、黔六省之兵。云南又不足平三。云南得手而后,由湘出兵,以拊广西之背,云南出兵,以搠广西之腹,广西也必不能抗。广西又不足平四。西南各省既定,一广东何能孤立?孙中山也惟有出国西游,再图机会了。此言广东又不足平五。西南全平之后,解决浙卢,更是不费吹灰之力。浙江又不足平六。那时竭全国之力以东趋,奉张又岂能独免?奉张又不足平七。蓂赓兄,你看这武力统一的计划,能不能够实现?”以上一大篇说词,三层说天下之大势,直已优胜,次论各省之削平,以鼓起滇唐之忧虑,甚妙。唐继尧默然半晌,又道:“如此说,我兄将如何对付?”不先决自己对付之策,而先问石青阳对付之策,亦妙。盖石青阳如有解决之法,则已亦不必忧矣。石青阳笑道:“我不过一光身而已,并没什么地盘,还讲什么对付的方法。能够在国内住一天,便住一天,在四川不能立足,可到别省,别省又不能立足,可去国外。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必计较什么对付。”妙甚,自己之不用计较对付,正是反激唐之不可不力谋对付也。唐继尧想了一会道:“吴佩孚能联合各省的力量,以实行他武力统一的政策,我们各省,也何尝不可联络起来以对抗吴氏?”渐渐上了道儿。石青阳笑道:“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是言之非艰,行之维艰,结果也不过是一种空气而已。试看这次锦帆在四川失败,谁肯助他一臂之力,当他胜利时,胡若愚还肯卖力,等到一次战败,大家又都袖手旁观,想保全自己的实力了。其实北军方计划各个击破,想保全自己的实力,结果也不过是空想而已。”妙甚妙甚。唐继尧奋然说道:“哪有这话?我今偏要出人意料之外,竭全力来助锦帆重入成都,驱除北方势力。”上了道儿了。石青阳笑道:“兄果有此决心,也非独力能任之事,必须西南各省,大家团结起来,方能成为一种绝大势力呢。果然蓂赓兄这计划能够实现,不说是自己的计划,反说是唐的计划,使他格外努力,妙。不但可以保持西南的力量,而且还可以窥取中原,覆灭曹、吴咧。”又歆之以利。唐继尧道:“我的主张已经决定了,我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代我和熊君与贵州刘君接洽,共同组织一个联军,以抗四川的侵略?”石青阳慨然道:“既然蓂赓兄肯做此大义之举,兄弟岂有不帮忙之理?我当即日到贵州,和锦帆兄接洽便了。”唐继尧大喜。
  石青阳住了一日,便往贵州和刘显世磋商。刘显世当然也没有不赞成之理。滇、黔两省说妥以后,方来和熊克武说明,熊克武更是喜欢。当下便组织一个川滇黔联军总司令部,以图进占四川,向外发展。这计划告成以后,石青阳便又跑到广东来和孙中山先生接洽。孙中山先生原是只求国家人民有利,不讲私人权利如何的,见他们肯北伐曹、吴,立刻便引为同志,并推唐继尧为副元帅,以便率军北伐,便宜处理一切。这时因东南的形势紧张,所以石青阳又以川滇黔联军总司令代表的名义,来请师期。这时中山已决定北伐,当时便即拟定了一个北伐宣言,原文道:
  国民革命之目的,在造成独立自由之国家,以拥护国家及民众之利益。辛亥之役,推倒君主专制政体暨满洲征服阶级,本已得所借手,以从事于目的之贯彻。假使吾党当时能根据于国家及民众之利益,以肃清反革命势力,则十三年来政治根本,当已确定,国民经济教育荦荦诸端,当已积极进行。革命之目的纵未能完全达到,然不失正鹄,以日跻于光明,则有断然者。
  原夫反革命之发生,实继承专制时代之思想,对内牺牲民众利益,对外牺牲国家利益,以保持其过去时代之地位。观于袁世凯之称帝,张勋之复辟,冯国璋、徐世昌之毁法,曹锟、吴佩孚之窃位盗国,十三年来,连续不绝,可知其分子虽有新陈代谢,而其传统思想,则始终如一。此等反革命之恶势力,以北京为巢窝,而流毒被于各省。间有号称为革命分子,而其根本思想初非根据于国家及民众之利益者,则往往志操不定,受其吸引,与之同腐,以酿成今日分崩离析之局,此真可为太息痛恨者矣。反革命之恶势力所以存在,实由帝国主义卵翼之使然。证之民国二年之际,袁世凯将欲摧残革命党以遂其帝制自为之欲,则有五国银行团大借款于此时成立,以二万万五千万元供其战费。自是厥后,历冯国璋、徐世昌诸人,凡一度用兵于国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