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复商令办理国民会议事务局,电咨各省,限定两次投票期间,自十月二十八日起,至十一月二十日止,不得延误。至最关紧要的又有两电,文字很多,小子但将最要数语,分录如下:
  按参政院代行立法院原咨,内称:本月十九日开会讨论,佥以全国国民前后请愿,系请速定君主立宪,国民代表大会投票,应即以君主立宪为标题,票面应印刷君主立宪四字,投票者如赞成君主立宪,即写“赞成”二字,如反对君主立宪,即写“反对”二字。至票纸格式,应由办理国民会议事务局拟定,转知各监督办理。当经本院依法议决,相应咨请大总统查照施行等因,奉交到局。除咨行外,合亟遵照电行各监督查照,先期敬谨将君主立宪四字,标题印刷于投票纸,钤盖监督印信,并于决定国体投票日期,示国民代表一体遵行。
  前电计达,兹由同人公拟投票后,应办事件如下:
  (一)投票决定国体后,须用国民代表大会名义,报告票数于元首及参政院;(二)国民代表大会推戴电中,须有恭戴今大总统袁世凯,为中华帝国皇帝字样:(三)委任参政院为国民代表大会总代表电,须用各省国民大会名义。此三项均当预拟电闻。投票毕,交各代表阅过签名,即日电达。至商军政各界推戴电,签名者愈多愈妙。投票后,三日内必须电告中央。将来宣诏登极时,国民代表大会,及商军政各界庆祝书,亦请预拟备用,特此电闻。
  各省将军巡按使,叠接各电,有几个敬谨从命,有几个未以为是,但也不敢抗议,乐得扯着顺风旗,备办起来。谁知国内尚未起风潮,国外已突来警耗,日、英、俄三国公使,先后到外交部,干涉政体,接连是沈、意两国,亦加入警告,又惹起一场外交问题来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相传五九条约,老袁违背民意,私允日本种种要索。应四十四回。他的意思,无非想日本帮忙,为实行帝制的护身符。所以帝制发现,日使日置益氏,动身归国,中外人士,多疑老袁授意日使,要他返商政府,表示赞同。但外交总长陆徵祥,及次长曹汝霖,并未受过袁氏嘱托,与日使暗通关节,此次闻着谣言,曾在公会席间,当众宣言道:“中日交涉方了,又倡出帝制问题,恐外人未必承认,这个难题目,我等却不能再做呢。”这一席话,分明是自释嫌疑,偏被袁氏闻知,即取出勋二三位的名目,分赏陆、曹,不值铜钱的勋位,乐得滥给。并宣召两人入内,密与语道:“外交一面,我已办妥,你等可不必管了。”陆、曹二人,唯唯而出,总道是安排妥当,不劳费心,哪知十月二十八日午后一点钟,驻京日本代理公使,暨英、俄两公使,同至外交部,访会外交总长。陆徵祥当然接见,彼此坐定,即由日本代理公使开口道:“贵国近日,筹办帝制,真是忙碌得很,但里面反对的人,也很不少,倘或帝制实行,恐要发生事变。现在欧战未了,各国都静待和平,万一贵国有变乱情形,不但是贵国不幸,就是敝国亦很加忧虑。本代使接奉敝政府文件,劝告贵国,请贵政府注意。”言毕,即从袖中取出警告文来,当由陆总长接着,交与翻译员译作华文。英公使徐徐说道:“日本代表的通告,本公使亦具同情。”俄公使也接入道:“日代表及英公使的说话,本公使也非常同意。”陈总长正要答话,翻译员已译完日文,交给过来,但见纸上写着:
  中国近时进行改变国体之计划,今似已猛进而趋入实现其目的之地步。目下欧战尚无早了之气象,人心惶虑,当此之时,无论世界何处,苟有事态,足以伤害和平安宁者,当竭力遏阻,借杜新纠纷之发现。中国组织帝制,虽外观似全国无大反对,然根据日政府所得之报告,而详察中国之实状,觉此种外观,仅属皮毛而非实际,此无可讳饰者也。反对风潮之烈,远出人意料之外,不靖之情,刻方蔓延全国。观袁总统过去四年间之政绩,可见各省之纷扰情状,今已日渐平靖,而国内秩序,亦渐恢复,如总统决计维持中国之政治现状,而不改其进行之方针,则不久定有秩序全复,全国安宁之日。但若总统骤立帝制,则国人反对之气志,将立即促起变乱,而中国将复陷于重大危险之境,此固意中事也。日政府值此时局,鉴于利害关系之重大,故对于中国或将复生之危险状况,不能不深虑之。且若中国发生乱事,不仅为中国之大不幸,且在中国有重大关系之各国,亦将受直接间接不可计量之危害,而以与中国有特殊关系之日本为尤甚。且恐东亚之公共和平,亦将陷于危境。日政府睹此事态,纯为预先防卫,以保全东方和平起见,乃决计以目下时局中大可忧虑之原因,通告中政府,并询问中政府能否自信可以安稳,达到帝制之目的。日政府以坦白友好之态度,披沥其观念,甚望中华民国大总统听此忠告,顾念大局,而行此展缓改变国体之良计,以防不幸乱祸之发作,而巩固远东之和平。日政府故已发给必要之训令,致驻北京代理公使。日政府行此举动,纯为尽其友好邻邦责任之一念而起,并无干涉中国内政之意,并此声明。
  陆总长览毕,竟发了一回怔,半晌才发言道:“敝国政体,正待国民解决,并非定要改变。就是我大总统,也始终谨慎,不致率行,请贵公使转达贵国政府,幸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