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害人反把自身当,天道原来善恶彰;
  我佛有灵应亦笑,痴迷唤醒即慈航。
  五台事了,八邻又来警报,说是海都复猖獗得很,已由钦察都指挥使床兀儿,领兵抵敌去了。事详下回,请看官续阅。
  故太子真金已死,世祖之意,将递授皇孙,不应出使镇边,致有绝续之虑;况世祖年已八十,宁能长生不死乎?宫车晏驾,方遣使告哀,直至三月无君,幸有伯颜总己以听,方得无事,否则殆矣!然犹须假玺愚民,带剑宣命,以定策之大政,凭诸神道武力,侥幸成功,是固不足为后世训,宜乎后嗣之奇变迭出也。成宗嗣立,佞佛如故。太后虽贤,卒不能脱妇人之见,以致亲幸五台。李元礼一谏,千古不朽,崔彧之匿不上闻,果奚为者?元之兴不恃僧侣,元之衰亡,实自僧侣贻之。上昏下蔽,何以为国耶?
  惩前毖后,请鉴是书!
  
  第二十七回 得良将北方靖寇 信贪臣南服丧师
  却说海都被伯颜战退,两年不敢入寇。嗣闻世祖已殂,伯颜随殁,复乘隙进兵,即将八邻据去。八邻亦称巴林,在今阿尔泰山西北,势颇险要。钦察都指挥使床兀儿,一作绰和尔。系土土哈三子,曾以从征有功,封昭勇大将军,出镇钦察。既闻海都袭据八邻,遂一面驰驿奏闻,一面率北征军越过金山,即阿尔泰山。攻八邻地。
  八邻南有答鲁忽河,两岸宽广。海都将帖良台阻水扎营,伐木立栅,把守得非常严密。俟床兀儿师驰至,命将士下马跪坐,持着弓矢,一排儿的待着。床兀儿本欲渡河,看他这般严备,不敢轻渡,但矢不能及,马不能前,如何可以进攻!他竟想出一法:命麾下吹起铜角,清音激越,又令举军大呼,声震林野。这也是疑兵计。帖良台部下,大吃一惊,不知所措,相率起身上马。床兀儿趁他慌乱,立即麾军齐渡,涌水拍岸,木栅为之浮起。守军失恃,吓得脚忙手乱,所持弓矢,不是呆着,就是乱放,经床兀儿奋师驰击,已没有招架能力。帖良台拨马先逃,余众四散奔逸。床兀儿追奔五十里,不及乃还,把他人马庐帐,一律搬回。
  行至雷次河,遥见山上有大旗招展,料是海都遣来的援军,当下挑选精锐,作为前锋,由自己带着,径自渡河,奔山上冈。那山上的敌将,名叫孛伯,刚思下山对仗,不防床兀儿已经上山,执着令旗,舞着短刀,纵辔跃马而来。孛伯亦仗胆上前,与他接战,两马方交,床兀儿部下,已大呼杀入。那时不及争锋,急忙领兵拦截,无如顾彼失此,阻不胜阻,未到一时,已是旗靡辙乱,无可约束。大众沿山奔窜,马多颠踬,被床兀儿痛杀一阵,十死八九。只无从追寻孛伯,想是乘间脱逃,穷寇勿追,收军回营,复遣使奏捷。成宗闻报,免不得有一番奖赏。
  是时诸王也不干,系太宗庶孙,也叛应海都。驸马阔里吉思,袭父高唐王孛要合封爵,叠尚公主。至是自请往讨,成宗不许。三请乃允行,命大臣出都饯别。阔里吉思酹酒誓道:
  “若不平定西北,誓不南还!”又是死谶。遂慷慨北行。
  至伯牙思地方,突遇敌军前来,差不多有数万人,即欲上前争杀。部将谓寡不敌众,应俟各军齐集,方可与战,阔里吉思道:“大丈夫矢志报国,临难尚且不避,况我奉军命北征,正为杀敌而来,难道定要靠人么?”语虽不错,然徒恃勇力,究嫌卤莽。当下激厉孤军,鼓噪前进,敌兵欺他兵少,未曾防备,被他杀得大败亏输。阔里吉思当即奏捷,由成宗赏他貂裘宝鞍,统是世祖遗物。
  嗣至隆冬,诸王将帅,谓去岁敌兵未出,不必防边。阔里吉思独毅然道:“宁可多防,不可少防,今秋敌中候骑,来的很少,是如鸷鸟一般,将要击物,必先遁形,奈何不加防备!”此说很是。诸王将帅,反以为迂。阔里吉思不暇与辩,只整顿兵备,严行防守。到了残腊,果然敌兵大至。阔里吉思即与接仗,三战三胜,乘胜追杀过去,直入漠北。道旁多山泽,坳突不平,各军随行稍缓,独阔里吉思策马当先,不管甚么利害,只自前进。谁知敌兵掘有陷坑,一不小心,竟尔失足,马踬身仆,被伏兵活捉了去。后骑赶紧驰援,已是不及。
  敌兵执送至也不干,也不干劝他归降。阔里吉思不答,也不干道:“你若肯投顺了我,我有爱女,愿给你为妻。”阔里吉思抗声道:“我乃天子婿,无天子命,令我再娶,岂可使得!况你身为王族,天子待你不薄,你何故背叛天子,私通海都?我今日被执,有死无降,你也不必笼络我了!”也不干怜他骁勇,不肯即诛,将他拘住别室。
  成宗得知消息,令他家臣阿昔思特,赴敌探视。阔里吉思只问两宫安否,次问嗣子何如?余不多言。次日复与相见,阔里吉思复语道:“归报天子,我捐躯报国了!”死得有名,但穷追致死,未免不智。
  阿昔思特尚未归国,阔里吉思已经毕命。至阿昔思特返报,成宗追封为赵王。其子术安尚幼,令其弟木忽难袭爵。木忽难才识英伟,谨守成业,抚民御众,境内乂安。才过乃兄。至术安年已成人,即将王爵让还,孝友可风。术安尚晋王甘麻剌女,且请旨迎父尸归葬,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海都频年寇边,互有胜负,未能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