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怀忿,降凡助番,伤损生灵无数。倘我不来,汝助番人杀了宋君,犯却天条,其罪怎生逃脱!好好同归蓬莱,逍遥物外,何等快乐!管此闲帐,担烦受恼作甚。”洞宾无言可答,于是遂与钟道士驾着祥云升天而去。
  却说萧后之营左右前后尚有七个仙姑阵,四个天王阵未破。宗保下令八娘、九妹、穆桂英、令婆、杨七姐、金头马氏、黄琼女引军攻打七个仙姑阵,又令五郎、岳胜、孟良、焦赞引兵攻打四个天王阵。众皆得令,引兵攻打去了。
  却说八娘等杀却番将靼靼令公等七人,杨五郎等杀入阵去,将耶律尚、耶律奇、兀术儿、不花颜儿四将尽皆杀了。韩延寿见军势消灭,忙奔入奏萧后曰:“四下皆宋兵矣,请娘娘快走。”太后惊曰:“吕军师何在?”延寿曰:“不知何处去了。”萧后听罢,慌张无计,遂载小车与韩延寿、耶律学古等望山后走回幽州。六郎知之,催众将亟进追之。焦赞奋勇向前赶上,大叫曰:“羯狗速降,饶汝之死!”延寿回马与焦赞交战数合,延寿因牙将皆被宋兵杀死,心甚惧怯,枪法慌乱,被焦赞乘其破绽,奋力拨开延寿之枪,向前活擒而归。孟良等竟进,番众丢戈弃甲而走。学古等保着萧后从僻路遁回幽州去了。杨宗保不一月间,将辽国七十二天门阵尽皆破了。杀死番兵四十余万,骸骨山积,血流成河。有诗为证:
  胡虏秋高胆气横,杨家英勇耀边城。
  杀场血染征袍赤,白骨平原积满盈。
  六郎追赶萧后不及,遂收军还营,大获全胜。次日,宗保升帐查点各处军马并所获番人的器械、马匹、所捉之将。忽步卒解韩延寿入帐,捆缚丢于阶下。宗保指而骂曰:“臊羯狗不安本分,凭恃强梁,侵犯边境,戕残生灵,数十余年。岂知今日天假我手擒捉,以除其患,为下民立命乎!不然,无时酿祸,民岂得其生哉。且汝居北番,自恃为英雄莫敌,今日何以被吾擒之?”延寿曰:“不必絮絮叨叨,请速加刑,今日我被汝擒,汝谓汝英雄矣。倘易其地,则英雄又在我矣。汝谓我害生灵,汝杀了我家四十余万军兵,独非害生灵乎!”宗保闻言大怒,令左右推出斩之。须臾时,枭了首级,号令讫。宗保令记功官录诸将破阵功绩,乃不见钟道士,遂问诸将见否。却有一卒入禀钟道士喝骂吕军师如此如此与驾云飞去之事,宗保曰:“汝何以见之?”其卒曰:“蒙元帅差着小的服侍钟道士,昨日跟随他入阵,是以见之。”宗保曰:“原来却是汉钟离与吕洞宾也。”嗟讶不已。复吩咐诸将各依队屯营,俟候圣旨。诸将得令退去。自是军声大振,四夷惊骇。
  却说六郎以众将功绩奏知真宗,真宗曰:“朕班师回京,廷议升赏。”六郎又奏曰:“便宜机会,自古难得。今趁番人之败,乞陛下敕旨,命诸将长驱而进,直捣幽州,取其版籍,以绝万世之祸根也。”帝曰:“军马劳苦太甚,且再休息几年,计议进征未晚。”六郎遂退出营去。越二日,帝下命澶州三路军兵仍前各归原镇,又令坚筑关隘于九龙谷,命王全节、李明领兵镇守,其余征辽将帅随驾回朝听旨调遣。
  圣旨既下,三军尽皆欢悦。次日平明,军分三队,真宗居中队,六郎在前队,宗保在后队,三军离了九龙谷,悠悠荡荡,望汴而回不题。

王钦诳旨回幽州
  却说真宗回到汴京,文武迎接入宫。次日设朝,群臣贺毕,帝宣六郎至御前抚谕之曰:“日前破辽之阵,俱卿父子力也,姑待数日,朕行重赏。”六郎奏曰:“破辽阵图,陛下洪福所致,诸将效命之功。臣父子安敢独受其赏。”帝曰:“今卿不矜不伐,真社稷臣也。”乃命设席宴犒征北将士。杨家女将皆与其席。是日君臣尽欢而散。次日,六郎趋朝谢恩,帝赐黄金甲二副,白马二匹,红缎二十二车,金银各千两。六郎当日固辞,帝曰:“微物少酬破阵功绩,何必辞为。待朕再与群臣议升卿父子与诸将之职。”六郎遂受其赐,领归无佞府,见令婆,道知圣上所赐之事。令婆曰:“圣上恩典可谓厚矣。吾儿当耿耿在念。然三关之地,番人不时侵寇,汝当复往镇守以防御之。”六郎曰:“母亲所言是也。”因令具筵赏犒部下。岳胜等二十余员战将坐于左席,黄琼女、穆桂英以下二十余员女将坐于右席。杨令婆、柴郡主、杨六郎、五郎、宗保俱中坐。是日张乐侑酒,众人开怀尽饮。酒至半酣,杨五郎起谓令婆曰:“沙门法戒,不肖未完,今日特告母亲,拜别膝下,仍往五台山而去。”令婆曰:“修缘功果,此是好事,随汝自往,吾何阻拒。”五郎遂拜辞令婆等,领头陀僧兵回五台山去讫。酒阑席散,诸将皆退。次日,六郎趋朝谢恩奏帝,愿领部兵仍往镇守三关。帝闻奏大悦,即降旨命六郎仍前镇守三关。杨宗保监点禁军,巡视京城。六郎辞帝,退归无佞府,拜别令婆,引部将岳胜等径赴三关去讫。
  却说王钦归至府中思忖,自入宋国一十八年,未与萧后干得些子功绩,遂心生一计,入奏真宗曰:“臣蒙陛下厚恩,未有寸报。今北番败归,想必重畏中国之威。乞降旨一道,臣奉去谕之使其纳降,以杜后日边患。陛下准臣干此事,居官食禄亦无愧也,不然其如素餐何!”帝曰:“卿肯委身以为此事,其忠极矣,安得不从。”即下令差武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