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进于定公。定公意欲不受,季斯悦美女之色,劝公娶之,群臣皆谏不可受。季斯曰:“齐畏吾国,故来进贡,如若不受,恐塞贡献之意,受之是也!”定公遂受之。
    
    一日,定公饮宴,便美友歌舞,遂荒国政。仲由告孔子曰:“鲁君臣淫荒酒色,吾师岂可更立于朝乎?”孔子即日与数弟子出鲁,投卫过匡。当时,鲁大夫阳虎作乱,常虐匡人。匡人常欲杀之,孔子貌似阳虎,匡人误将孔子围之,绝食三日,夜弦歌不息。冉有曰:“夫子既穷,尚何弦歌?”孔子曰:“文王既没,则文在我,天既末丧斯文,匡人其奈我何?”匡人相谓曰:“此是仲尼非阳虎也!”遂解围而去。
    
    孔子即与弟子至卫,先谒故人蘧伯玉,伯玉延入相待。次日,欲荐孔子于朝。当时,卫灵公之夫人名南子,宋国之女,常与宋公子朝相通,闻孔子至,即遣使召孔子,孔子欲往见之。
    
    子路不悦曰:“夫子以礼自守,焉可见此淫乱之妇?”孔子曰:“彼乃国君之夫人,我乃异邦之臣,奈何拒之?彼虽失正,于我乎何有?”遂与伯玉来见南子。时卫灵公与南子同坐于朝,伯玉乃荐孔子于灵公,使任以国政。灵公令暂退,容与群臣商议。孔子退居伯玉家。时,南子与宋朝相通,其子蒯瞶恶其淫污,欲杀之,恐得不孝之罪,密召仆人戏阳速刺之。戏阳速常被蒯瞶鞭挞,乃诈受而出,竟以谋刺之事告南子。南子诉于灵公,灵公大怒!令甲土来捕蒯瞶。瞶知祸发,遂单骑奔宋。于是,南子愈无忌掸,与宋朝交通不息,灵公又不禁止,反与南子同车游于城市,孔子见之,叹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遂与弟子辞伯玉而过宋。
    
    当时,朱司马桓魋专政,欲图谋反,闻孔子入宋,恐宋公用孔子夺己之权,乃先埋伏甲兵于界上,欲杀孔子。孔子与弟子行至宋界,与弟子习礼于道旁大树之下,伏剑杀出,令甲士伐树,子路挺枪欲杀。孔子止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遂携弟子投郑。观者谣于城市曰:“东门有一人,其颡似帝尧,其项似皋陶,其肩似子产,自腰以下,不及禹之三寸,累累然一似丧家之狗也!”孔子闻之曰:“嘻!诚哉!丧家之狗也。”弟子进曰:“欲知国君必观于民,今郑民暇不识贤矣,其国君必无敬贤之心,可速行也!”遂出郑,欲东渡于吴。当时,吴王与子胥养兵练将,积草屯粮。一日,子胥告王曰:“臣闻越大夫范蠡文种,皆有安邦之术,若不早乘吾兵众粮足而伐之,待其经营坚固,不可加兵!”吴王即令子胥旦夕操演水军于三江口,以备调用。孔子北望吴将伐越,遂往北游。不知竟往何处,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吴夫差分道伐越 勾践败栖会稽山
    子胥操练三军惯熟,入奏吴王曰:“兵可用矣!请勿迟疑。
    
    ”吴王即召专毅引兵从携李杀出,又令伍员引兵浮舟从石湖口杀出,自以伯嚭为保驾,率兵十五万,总督水陆而进。越王问计于范蠡,蠡曰:“兵者凶器,战者逆德,不可轻用!夫差苦志三年,志在雪耻,此来甚锐,不可与争,依臣之见,莫若分兵拒守,然后求救,方能保全。”勾践笑曰:“阖庐服齐破楚,威振天下,与吾一战,即败于携李,夫差竖子,何足道哉!”
    
    范蠡曰:“携李之败,伍员不在故也!此来伍员亲督三军,机变莫测,大王不可轻敌。”勾践曰:“大夫子昔以经济自负,今何逡巡畏缩乎?”遂以姑浮为征吴将军,率兵拒守携李,自督水兵二十万,浮江而进,相遇于太湖夫椒山,相拒三十里下寨。
    
    次日,吴王欲亲出阵,子胥曰:“越兵甚振,不可轻敌!调先锋战一阵试其强弱。”吴王然之。调先锋巫马猷挑战,越王使膏犴迎敌。巫马猷杀败而回,子胥知越兵强盛,不可力敌,乃固营不动。越兵屡日挑战,吴兵不出。吴王督子胥出军,子胥上表辞疾。吴王大忧,亲往中军问曰:“越兵屡屡挑战,明辅又沾疾不起,倘大军压寨,何以处敌?”子胥本诈称疾,以诱越人,恐惊吴王,但对曰:“大王谨练将士,小臣自有破越之策!”吴王默会其意,即归大寨。各寨士卒嚷言子胥病重,大军乘夜遁归。
    
    哨马报于勾践,勾践调胥犴攻吴寨。范蠡曰:“伍员非病,必诈诱我,切不可打寨。”勾践不从,急调胥犴攻寨,吴兵并不出寨。范蠡知吴设计,号令诸将,自今轻出者斩!但与相持,待其粮尽击之,自得全胜。于是,越兵坚守不出,相持数月,吴军之粮果尽。子胥乃令各寨士卒,乘夜搬沙于寨内,夜中诈量沙,令军计筹,量至天明,一斛一囊,稍于营外。越人打探者闻其量一夜之粮,计其筹约有数万斛。次日,遥望各寨,堆积如山。遂回报勾践,勾践正欲攻其绝粮,及闻吴兵多粮,迟疑不决。范蠡曰:“此亦子胥之计,吾料其粮当尽,何能更有许多堆积?”少刻哨报:“吴兵前夜所量者乃沙石也!”范蠢大悦曰:“子胥匹夫!果不出吾所料!”遂调诸将,约次日攻寨。子胥分兵出敌,连战数阵,互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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