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阳以为发迹之所,手去羊之角尾,乃王字也。”文叔忙取卦钱相谢。仙长曰:“臣不愿受卦钱,但主公他日登位,臣乞掌司天监也。”李通曰:“尔说何时杀得王莽?主公何时即位?”说声未尽,忽门外一人喝曰:“谁人敢出此等大话?”踏入门来,李通大喝一声,其人慌忙回去。文叔惊问:“此人是谁?”通曰:“吾弟李益也。此人不足与谋。”言讫与文叔辞别少翁,转至衙内。通谓文叔曰:“主公既然完娶,吾赠此财物。”即令左右搬运二十大箱装于车上。文叔大喜,辞别李通,回至姐姐刘元庄上。刘元置酒饮待。文叔痛饮酣醉。元命邓辰与之同回。
  二人坐于车上,行至中途,见一队军马前来拦,吆喝车住着。文叔带酒言曰:“尔岂不知轻让重耶?”其官长曰:“尔倒不知贱让贵。”文叔曰:“尔何贵於吾,吾又何贱于尔?”其官长曰:“吾是凤城官宦子。”文叔曰:“吾是龙阁帝王孙。”官长曰:“俺爹爹是朝中宰相。”文叔曰:“俺公公是国内官家。”官长怒曰:“吾乃苏献丞相之子苏和是也,领兵缉捕妖人刘秀,此人必竟是矣。”遂喝左右将文叔、邓辰拿下车来,推至新香亭上勘问,唬得车夫皇忙推车走回白水村,具将此事说与刘良。良大惊,命将车上箱子抬下,打开看之,并无金银,尽是衣甲、枪刀、弓箭。刘寅刘仲商议统集庄客田夫共五七十人。或持短刀,或执木棒奔投新香亭上去救文叔。行至亭边,正见苏和勘问曰:“谁是妖人刘秀,好实说来?”邓辰曰:“此人果是姓金,名和,父患风魔,人皆知其病症,乞怜饶命。”苏和不从。刘寅、刘仲与数十庄客一齐跪告,苏和仍不肯放。刘寅、刘仲忿怒,拔出利刀趋步向前,将和斩讫。大呼众人将和手下小卒尽皆杀死。众人随即齐声叫叛,喊杀连天,惊动地方百姓。文叔对众言曰:“吾非金和,实刘秀也,自此起义以报平帝之冤。”说罢领众庄客回至白水村中。
  时有胡阳县宰坚镡闻得苏和在此,正以羊酒来看,方至中途人报反了,白水村杀死苏和,坚镡大惊,忙回本衙点齐军兵前来白水村征战。刘良父子听知,亦点集庄夫百十余人,并执刀棒,就以庄门排列寨栅以防迎敌。刘寅披挂方才上马,官军已至。县宰坚镡出马,刘寅挺枪拍马交战。
  有诗赞刘寅日:
  南阳起义非寻常,全凭匹马一枝枪。
  英雄独有巴山力,再立中兴小霸王。
  二马相交战至良久。刘寅败回,坚镡赶至。文叔在于树上呐喊,坚镡抬头看见,取弓射,弓落于地,又见文叔八爪金龙护身,乃问曰:“何人也?”文叔曰:“吾刘秀也,将军可念汉世冤仇,若肯相扶,富贵当共。”镡思文叔果是真主,遂下马与文叔曰:“主公勿忧,吾愿相助同兴汉室。”文叔大喜,邀潭入庄设席相待。潭曰:“主公欲兴大谋,当先设太宴会召集乡中壮士,无论同姓异姓俱令相从,吾与主公布一营寨,营中坚立大旗,招募英雄,屯粮积草,然后进兵攻取州郡,方可成事。”文叔听罢,喜曰:“公诚高论也。”遂依其言,一面命潭设立营寨,一面安排筵席,聚集村中父老及精壮之士,尽皆许诺听从。次日坚镡结成五花营,营中旗鼓整整肃,就于营前立起招军旗号。半月之间,招军二千余人。潭遂教习操演,但少兵器甲仗。
  文叔乃诈妆客人,单马迳至宛城,入衙谒见李通。通接入后堂,直至私宅相叙。通问曰:“主公别来何如?”文叔将杀死苏和及坚镡归顺村中聚义之事细说一遍。通曰:“如此却好。”文叔曰:“军有二三千人,只少衣甲器械,故来见公,求买应用。”通曰:“此何难哉。”随引文叔至于后园,开一房尾,内中尽是衣甲军器。文叔笑曰:“公何备造若此之广。”通曰:“乃是王莽诏令宛城备造军器,故俱储积于此。”又至一屋,内有壮士百十余人。通曰:“此皆骁勇敢死之士,来日令彼相助主公。衣甲器械悉与此人披挂带将出去。”文叔大喜曰:“既有良将则要健弓。”通口:“吾与主公同去局中收买。”二人迳至见局官申屠健曰:“硬弓回买一张。”健即取一张付与通曰:“此石五之力。”通又曰:“更有硬的,再买一张。”健又取一张两石之力,文叔看毕大喜,又问:“还要一张。”健大怒曰:“此莫是妖人刘秀也。”通曰:“总管是何言欤?”旁有局匠令史亦解之曰:“县宰兄弟数人待破妖人刘秀,则要硬弓使用。”通曰:“然也。”令史曰:“尚有硬弓三百张不曾造完。”遂唤弓匠王立责曰:“弓可完得否?”立贵曰:“一时未完,难以应买。”通曰:“限三日要三百弓完,吾尽要买。”文叔、李通与令史辞别回去。
  次日局官申屠健又问王立贵曰:“官弓完备不曾?”立贵曰:“昨来李县宰要造三百硬弓至紧,因此停住官弓。”健听言大惊曰:“李通必然造叛,昨来引其汉子定是刘秀。”随即上马去见尉司庞能具言李通之事,适又草城封尉崔亭亦至。庞能遂与商议招集两县弓兵。庞能令人急闭四门,与崔亭、申署健领兵迳至李通宅上。李通知之,遂与文叔披挂,再令五百敢死壮士,每人身披三副铠甲,头顶重盔,各佩刀剑,持枪执戟尽出衙来。通与庞能厮杀一会,引军冲向东门,东门闭上,转向西门,西门亦闭。再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