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乃赐将士米各数升,帛各丈尺,于是人不为用。因是桑遂攻入邺,杀腾,烧宫,大掠而去。南击兖州。越闻腾被杀,乃遣将军苟晞以军三万去讨。大军行数日,到兖州,与桑交战五十余合,胜负未分。自此相持数月,大小二十余战,互有胜负,亦各安营相持。  

第六十九回 苟晞火攻汲桑众

  却说苟晞与汲桑相持数月,互有胜负。苟晞心为忧闷,夙夜无寐,思得一计,谓诸将佐曰:“贼人与我相持数月,各分八垒,依林避暑,其意怠也。汝等亦宜分作八队,至夜各持火炬,烧林而攻之,则贼可破也。”众然之。是夜风清月朗,各分队伍,二更时分,晞以火炬至营垒放之。须臾,火起入垒,皆灼如同白日。汲桑之兵众十去其九,尸积肉山,血凝红土。  桑单骑奔走,为晋兵所杀,石勒走奔乐平去讫。  自是苟晞威名大振,朝廷诏加苟晞都督青、兖诸军事。晞屡破强寇,雄名甚盛,善治繁剧,用法严峻。其从母依之,晞奉养甚是恭厚。其子求晞用之为将,晞不许,曰:“吾不能以王法贷人,将无后悔耶!”其子固求之,晞不得已用之为督护。  后果犯法应杀,从母叩头求活,晞不听,竟杖节斩之,而更素服哭之曰:“杀卿者兖州刺史也,哭弟者苟道将也。因此人皆怕犯其法,各效忠心为之用也。  时胡部大人张□督等拥众壁于上党郡,石勒既走乐平,无处投奔,乃往上党求见张□督请降汉。张□督从其说,即引石勒去见汉王刘渊。渊奇其壮貌,以勒为辅汉将军、平晋王。勒大悦,志得行焉。  十一月,帝以王衍为司徒。衍既为司徒,乃思自全之计,因说太傅司马越曰:“朝廷危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今王澄、王敦二人智勇俱备,明公何不委之重任,可保国家,明公亦安也。”越从之,以王衍弟王澄为荆州都督,以王衍族弟王敦为青州刺史。二人领职临行,王衍语之曰:“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卿二人在外而吾居中,足以为三窟矣。若其有不测,可以为救耳。”澄、敦拜辞而去。王澄至镇,日夜纵酒,不理庶务,虽寇戎交警,不以为怀,民甚忧之。史说王衍,字夷甫,乃王戎之从弟也。衍生得神清目秀,丰安端雅。尝造山涛,涛嗟叹良久。既去,目而送之曰:“何物老妪生此宁馨儿?然误天下苍生者,未必非此人也。”武帝时闻其名,问戎曰:“夷甫当世谁比?”戎曰:“未见比,当从古人中求之。”帝因以为元城令,后人为黄门侍郎。至此太傅越秉政,以为司徒焉。  却说太傅越初与苟晞亲善,引晞升堂,结为兄弟。至是威名日盛,司马藩滔说越曰:“兖州冲要,魏武因之创业,晞有大志,非纯臣也,若迁之青州,明公自牧兖州,经纬诸夏,藩卫本朝,此所谓为之未乱者也。”越以为然,乃自领兖州,改苟晞为征东大将军、青州刺史。晞虽受诏去青州,而心不悦,由是越与晞有隙。晞至青州,以严刻立威,日行斩戮,州人谓之“屠伯”。  却说王弥及其党刘灵因乱招集亡众,劫掠青、徐,众弱不能自立,恐藩众来攻,乃引兵投降于汉。刘渊以二人为左右将军。而刘灵少贫贱,力制奔牛,走及奔马,时人虽异之,莫能举也。灵抚膺叹曰:“天乎,何当乱也!”及公师藩起,灵亦起,自称为将军,寇掠赵、魏,与王弥俱降汉。刘渊用以为将,亦命寇赵、魏。  

第七十回 石勒以兵下赵魏

  戊辰二年正月朔,日食。汉王渊遣辅汉将军石勒领兵五万下赵、魏。幽州都督王浚心甚忧之,朝廷亦知,遣使诏王浚讨之。王浚既受诏,恐力不及,即忙使人往朔方穆帝处借兵同讨。  当穆帝得浚书,与诸部大人商议回书,与使人还,随即点兵起行,亦至赵郡。王浚闻朔方兵至,即忙发兵,亦至赵地。次日,忽望见尘头蔽日,军马漫山塞野而来。浚视之,乃五原穆帝之兵。浚大喜,直至中军,下道拜迎,穆帝亦下马答之。浚说前日乞师之事,帝曰:“君休烦恼,吾兄弟代你雪耻。”言讫,下令安营,以酒相待。言曰:“吾令将军为前部,吾自引大兵至后应。”浚曰:“谨领尊命。”言讫,即辞出,收拾军马,迤逦前行。  却说石勒军至上党,忽听得豁喇炮响,阵后喊起,使高贡探之,北军杀到,当先一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乃朔方西乡人也,姓许,名诸,持刀杀来。高贡战不利,退入阵走,北将冲来。呼延攸大怒,来斗许诸。正斗之间,阵外喊声起,大军来到。攸拖画戟引兵向东走,北军两下杀来,人困马乏。又一军来当头拦路,乃王浚也。横刀跃马,截住去路。攸与浚交锋,背后张目赶上,攸冲开路,慌忙奔走。石勒引军杀至,走人上党城中。  王浚与穆帝直追至城下,高叫石勒打话。勒令坚壁四门,自上城头。王浚在马上,以鞭揖勒。勒以手答之。浚曰:“近闻卿降汉掠赵,故领兵至此,若能倒戈投降,共扶晋室,不失封候之位;若复愚迷不省,打破城池,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勒曰:“汝且暂退,尚容商议。”穆帝曰:“限汝三日,不降以兵攻城。”言讫,退兵下寨归。石勒亦退归内,与呼延攸、高贡等议曰:“不如乘其下寨未定冲出,走回至国城去。若在此,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必被所擒耳。”攸等曰:“即今日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