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令,不得有误,倘有漏泄,定按军法。”众将得令,各各依计准备而行,计排已定。  次日,刘裕引兵三千,前来诱敌。谦兵果至,二马相遇,当时刘毅跑马走出阵前,勒马横刀,大骂:“桓谦逆贼,如何不降,拒我义兵?”桓谦亦出马骂曰:“叛贼何敢骂吾!”言讫持枪便刺过来,刘毅舞刀去迎,二马相交,军器并举,两人大战二十余合。毅佯落荒而逃,谦乃挥兵追之,不三五里,追到覆舟山东,乃勒马谓诸将曰:“前日败兵回,夸刘裕用兵如神,所向无敌。今观他之用兵,可见了也。似此等军马为前部,与吾对敌,正如驱羊与虎豹对也!汝等可催赶军马,星夜赶过山东平处下寨,是吾之志也!”言讫,又追数里,前军来报:“山东两下,都有埋伏。”众不敢行,谦欲回兵,只听背后喊起,鼓角喧天,震动天地。后军又报:“后有刘裕领大队兵杀出。”桓谦慌忙传令,令众兵一齐杀过山东。令未及传,望见山上树林之中,一派火光罩地,俄而油被满树,见火就着,狂风大作,四面八方,火光弥天,烧近前来,人马自相践踏,死者不知其数。烧得尸横遍野,血满渠池。其时桓谦引了数十心腹军人,冒火冲突,杀出而走,奔投西蜀去了。  刘裕乃连夜引兵,身先士卒,并力死战,无不以一当百,百战百胜,呼声震动天地,鼓噪之音,大震京邑。诸军大溃,裕兵直至京城之下安营。  却说桓玄始虽遣军拒裕,而走意已决,乃使殷仲文具舟石头城下,待逃。当夜玄忧无寐,在宫闲行。忽左右来说,谦军败死,目今刘裕兵至京城。玄乃大惊,即引亲随数人,连夜开北门,轻船往南走,奔石头城。  裕闻玄走,至庚申日,乃引兵众入建康,立留台,总率百官,商议奉迎銮舆,收桓玄宗族在建康者,尽剿诛灭命。刘毅调兵去追桓玄,毅得令以兵去了。又命尚书主瑕率百官奉迎乘舆,亦起行去了。当时司徒王谧与众议同推裕领扬州牧,固辞不肯受,乃以谧录尚书事,领扬州刺史。裕自为镇军将军、都督八州诸军事、徐州刺史、领军将军。以刘穆之为崇邑太守,总诸大处分皆委于刘穆之。穆之仓卒立定,无不允惬。裕托以心腹,动止谘焉。穆之竭节尽诚,无所遗隐。时晋政宽弛,纲纪不立,豪杰凌纵,小民穷困。重以司马元显政令违舛,桓玄虽欲厘政,而科条烦密,众莫之从。其时穆之斟酌时宜,随方矫正。裕以身范物,以威禁内外,百官皆肃然奉职。不盈旬日间,风俗顿改为美也。  初,王谧为桓玄佐命元臣,手解帝玺绶以授玄,及玄败,众议宜诛,裕特保全之。刘毅尝因朝会,问谧玺绶所在,王谧内不自安,逃奔曲阿,刘裕遣人追还复位。  诸葛长民至豫州,失期不敢发。刁逵窃知,乃执之,槛车送桓玄,未至而玄败。送人遂破槛车放出长民,还趋历阳。刁逵乃弃城走,其部下将执刁逵以送刘裕,斩于石头城,子侄皆死。  裕初名位微薄,轻狡无行,士流皆不与相知,惟王谧独奇赏之。谓曰:“卿当为一代英雄。”刘裕尝与刁逵樗蒱,不时输与逵,被逵缚于柳下。王谧责刁逵而代裕偿,由是裕憾逵而德谧。刘裕既克建康,思昔刘牢之之恩,乃使人往洛阳,召其子刘敬宜入用,使人去了。先是敬宣知桓玄至京师,恐不容己,乃奔走洛阳。敬宜素明天文,见景象彗出,知必有兴复晋室者,尝以告所亲。又尝梦与丸土服之,觉而喜曰:“丸者桓也,桓土既吞,吾当复本土乎?”是日恰好使者至,说刘裕有召,即乃驰还京师,入见刘裕。裕乃大喜,以其为武冈县侯。因问敬宣曰:“吾与刘毅共复晋室,汝看吾与刘毅雄杰谁先?”敬宣曰:“明公天资英迈,赏罚严明,仁德兼著,不世之有,毅公何能及焉?况刘毅外宽内忌,自伐而满,若一旦遭遇,当以凌上取祸,非可与明公为并。”刘裕默然,大悦之。  

第三一十回 桓玄挟帝走江陵

  却说桓玄走至石头城,闻后军来赶,恐将士不复用命,乃领众走入浔阳,劫晋帝。是时玄腰带宝剑,手提铁鞭,谓帝曰:“今刘裕谋叛,欲来擒陛下,陛下可急从吾走避。”帝见玄内侍皆带剑,环立于侧,面如土色,拱手谢曰:“多蒙报知,愿随走避!”玄曰:“可速上马偕行。”于是帝引宫妃等众从之而行。  时刘毅见玄走江陵,聚集诸将,商议进兵去追桓玄。因上言曰:“诸桓世居西楚,郡下皆为竭力,桓振勇冠三军,不可追赶,且宜顿兵以计策谋之耳!”何无忌日:“今出师以来,十攻十破,百战百胜,欲擒桓玄逆贼,宜于速追,何自阻慢军心?”又曰:“今之大胜而追,犹如破竹之势,数节以下,迎刃而解,诸君不去,吾自追赶!”言讫,独自引部下之兵去追。  将至江陵,桓玄见后有追兵,急使桓振率军回马拒战。无忌与桓振交锋大战,未上二十余合,无忌大败走回,来见刘毅、刘道规,言及失利一事。道规曰:“桓玄今去不远,可驱大队军马连夜去追。”无忌日:“止隔三日程途。”道规曰:“既然如此,星夜去追。”于是道规、刘毅及何无忌总率三军,星夜赶来。  却说桓玄既挟天子走至江陵,及入江陵,见城池崩坏,恐不能守,复挟天子觅船登舟浮江东下,遇着刘毅、何无忌、刘道规等引兵追至。毅等大叫:“留下晋天子还我。”又骂:“桓玄无义之贼,何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