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方,乃敢奉命。”
  桓公曰:“仲父固言之矣,寡人敢不从子。”即日罢斥三人,不许入朝相见。
  鲍叔牙乃受事。
  时有淮夷侵犯杞国,杞人告急于齐。齐桓公合宋、鲁、陈、卫、郑、许、曹七国之君,亲往救杞,迁其都于缘陵。诸侯尚从齐之令,以能用鲍叔,不改管仲之政故也。
  
  
  
  
  话分两头#却说晋自惠公即位,连岁麦禾不熟,至五年,复大荒,仓廪空虚,民间绝食,惠公欲乞籴于他邦#思想惟秦毗邻地近,且婚姻之国,但先前负约未偿,不便开言。郤芮进曰:“吾非负秦约也,特告缓其期耳。若乞籴而秦不与,秦先绝我,我乃负之有名矣。”
  惠公曰:“卿言是也。”乃使大夫庆郑持宝玉如秦告籴。
  穆公集群臣计议:“晋许五城不与,今因饥乞籴,当与之否?”
  蹇叔、百里奚同声对曰:“天灾流行,何国无之,救灾恤邻,理之常也。顺理而行,天必福我。”
  穆公曰:“吾之施于晋已重矣。”
  公孙枝对曰:“若重施而获报,何损于秦;其或不报,曲在彼矣。民憎其上,孰与我敌,君必与之。”
  丕豹思念父仇,攘臂言曰:“晋侯无道,天降之灾,乘其饥而伐之,可以灭晋,此机不可失。”
  繇余曰:“仁者不乘危以邀利,智者不侥幸以成功。与之为当。”
  穆公曰:“负我者,晋君也。饥者,晋民也。吾不忍以君故,迁祸于民。”于是运粟数万斛于渭水,直达河、汾、雍、绛之间,舳舻相接,命曰“泛舟之役”,以救晋之饥。晋人无不感悦。史官有诗称穆公之善云:
  
  
  
  晋君无道致天灾,雍绛纷纷送粟来。
  谁肯将恩施怨者?穆公德量果奇哉!
  
  
  
  
  明年冬,秦国年荒,晋反大熟。穆公谓蹇叔、百里奚曰:“寡人今日乃思二卿之言也,丰凶互有。若寡人去冬遏晋之籴,今日岁饥,亦难乞于晋矣。”
  豹曰:“晋君贪而无信,虽乞之,必不与。”穆公不以为然,乃使冷至亦赍宝玉,如晋告籴,惠公将发河西之粟,以应秦命。郤芮进曰:“君与秦粟,亦将与秦地乎?”
  惠公曰:“寡人但与粟耳,岂与地哉!”
  芮曰:“君之与粟为何?”
  惠公曰:“亦报其泛舟之役也。”
  芮曰:“如以泛舟为秦德,则昔年纳君,其德更大。君舍其大而报其小,何哉?”
  庆郑曰:“臣去岁奉命乞籴于秦,秦君一诺无辞,其意甚美。今乃闭籴不与,秦怨我矣!”
  吕饴甥曰:“秦与晋粟,非好晋也,为求地也。不与粟而秦怨,与粟而不与地,秦亦怨,均之怨也,何为与之?”
  庆郑曰:“幸人之灾,不仁;背人之施,不义。不义不仁,何以守国?”
  韩简曰:“郑之言是也。使去岁秦闭我籴,君意何如?”
  虢射曰:“去岁天饥晋以授秦,秦弗知取,而贷我粟,是甚愚也;今岁天饥秦以授晋,晋奈何逆天而不取?以臣愚意,不如约会梁伯,乘机伐秦,共分其地,是为上策。”
  
  
  
  
  惠公从虢射之言,乃辞冷至,曰:“敝邑连岁饥馑,百姓流离,今冬稍稔,流亡者渐归故里,仅能自给,不足以相济也。”
  冷至曰:“寡君念婚姻之谊,不责地,不闭籴,固曰:”同患相恤也。‘寡君济君之急,而不得报于君,下臣难以复命。“
  吕饴甥、郤芮大喝曰:“汝前与丕郑父合谋,以重币诱我,幸天破奸谋,不堕汝计,今番又来饶舌!可归语汝君,要食晋粟,除非用兵来取。”
  冷至含愤而退。
  庆郑出朝,谓太史郭偃曰:“晋侯背德怒邻,祸立至矣。”
  郭偃曰:“今秋沙鹿山崩,草木俱偃。夫山川,国之主也,晋将有亡国之祸,其在此乎?”史臣有诗讥晋惠公云:
  
  泛舟远道赈饥穷,偏遇秦饥意不同。
  自古负恩人不少,无如晋惠负秦公。
  
  
  
  冷至回复秦君,言:“晋不与秦粟,反欲纠合梁伯,共兴伐秦之师。”
  穆公大怒曰:“人之无道,乃至出于意料若此!寡人将先破梁,而后伐晋。”
  百里奚曰:“梁伯好土功,国之旷地,皆筑城建室,而无民以实之,百姓胥怨,此其不能用众助晋明矣。晋君虽无道,而吕、郤俱强力自任,若起绛州之众,必然震惊西鄙。《兵法》云:”先发制人‘,今以君之贤,诸大夫之用命,往声晋侯负德之罪,胜可必也。因以余威,乘梁之敝,如振槁叶耳。“
  穆公然之。乃大起三军,留蹇叔、繇余辅太子守国,孟明视引兵巡边,弹压诸戎。穆公同百里奚亲将中军,西乞术、白乙丙保驾,公孙枝将右军,公子絷将左军,共车四百乘,浩浩荡荡,杀奔晋国来。
  晋之西鄙告急于惠公,惠公问于群臣曰:“秦无故兴兵犯界,何以御之。”
  庆郑进曰:“秦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