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朋友相交须用信,夫妻生死莫非恩,竟把一个喜功名、急夸诈的国家完全变好了。这一段与那范杞良孟姜女,真可谓是异时同事。后来不知何人游至华杞庙中题诗一首在于粉壁之上。 

  夫夫妇妇古来称,争似其人善死生。契合嘤鸣偕仕宦,心同慷慨赴幽冥。 

  悲声感得城先堕,烈气惟知水有灵。虽是刑于能格化,善承夫志有贤荆。 

  总评:杞母以名勖二子,二子亦以名自励。烈矣!至哭夫能变国俗,哭亦有道哉。 

  又评:两个杞梁止差一姓,孟姜独传,而杞妻当时即泯其氏族,年代又不甚远,予盖疑为一事。岂当时传讹,而后人因傅会之所致欤。或曰齐国有范邑而姜盖齐国之姓,梁盖食禄于范,即娶齐族之女。若诗中孟姜孟庸孟弋之类,俟当再考。 
















卷三十七 孙叔敖举于海

  棋局如时事,一赢还一乖。白发没根蒂,黄金亦易来。惟有阴功要种,莫言何必萦怀。试看贫寒荣富,谁匪命安排。幸逢清世界,主圣又怜才。贤良宰辅庶寮,咸允康哉。何于斯安已,垂名及尔,果然青史姓名该。 

  此词名为《红林檎慢》,只为举世之人不晓得阴骘二字是当行的,一味瞒心昧己,欺天悖理,做了歹事,不惟自己招尤惹悔,抑且连累子孙,没个昌盛之日、发达之期。尽有那祖先作宦居官,到了子孙身上不过一二代之间,就贫穷饥饿,浪迹萍踪,乞丐穿窬,无所不至,甚于冻绥而死,绝宗灭嗣。这皆是祖宗作恶所致。若有祖功宗德,那流风余韵都钟在一个有志有才的身上。虽当贫处,颇有无累之怀,不忧不苦,飘然自得,远慕莘耕渭钓之流,近作好道自修之士。纵有那素封的人家,有一等不识字之人,他却身边极其富厚,出来便结靷连驷,到了这贫士面前争为夸耀。贫士虽极单寒,绝不为异,亦不动心,看其势若冰山,视其状如春雪,不久消灭殆尽,这也是贫士的祖宗积善施恩,有了莫穷之大德、无涯之惠政传与子孙。故此这子孙没有趋炎附势之心,若使他人遇着,不知怎么卑辞曲礼,谄笑胁肩,算来也是祖宗不积,致彼为人狼藉奔竞,身虽傍了荣华之人,名实做了帮闲之丑,岂不羞死愧死。惟有积德的不同,子孙虽是清贫,比浊富自然高了万倍有余。所以宋贤有一首七言律诗,是劝世人学好的说话,因此录在此处。其诗道: 

  祸福无门取自人,劝君积德更施仁。当权正好行方便,修善何须问假真。 

  勤灌花枝终结实,懒修堤岸致迷津。莫言天地无昭报,远在儿孙近在身。 

  这一首诗不过要人迁善改过,积德于冥漠之中,存厚于方寸之地。功行既深,图谋又善,自然天地有个报应处。但如今所说全为阴骘,这阴骘二字千头百绪,极广极大,极微极细,没有底止。所谓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总之也不难,大凡人力所能为,人情所欲处,就当依理而行。总然力不能行,也要委曲周全,乘机应变,达势揆时,考衷问患,救厄除危,扶倾安侧,才合着太上所云“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之语。那众善之中,又算那广救生命是第一条的阴骘。况人为万物之灵,自不必说了。其羽毛鳞介昆虫之类,虽谓蠢动之物,岂非天赋其性,若遇存亡呼吸,必须拯而救之,便是无量无边的功德,莫说天地有个响应,就是这蒙恩的虫类儿也要先自来报答你了。故此有黄雀衔环以投,白鼋负人以渡,人能捩草,马识垂缰,若此之类甚多,难以悉举。如今单表一件救蛇得珠的故事,以见不虚施恩的又得美报的意思。有诗为证: 

  直把心同天地心,与人无兢物无侵。常施阴德行方便,万古流传竟到今。 

  却说周朝有八百国诸侯,其隋国在最小这一等内算的,与那邹滕莒薛的地方,不相上下。又因隋地不产贤豪俊杰之士,又无征城伐邑之虞,故此他的名头不彰在世。且喜这隋侯累世积德,惟知上有天子可以尽敬,下有黎民可以施惠,此外别无一些旁论、一件胡为。所以那列辟人君道他是个没用的好人,也不去亲附他,也不去克削他,既无干戈之警,又无朝币之烦,倒也极其安稳,甚是高枕无忧。有二句常言说得好: 

  礼让自持人不悔,封疆虽小泰山安。 

  忽一日,遇着春分节届,各国例有春搜的规矩,畋猎山禽野兽。一则祭献祖先,二则免其侵损民间的禾稼花息,算将起来也是一件极大的事情了。奈隋侯素行善良之政,不肯将物命伤残。既然这隋国之中有了这样一个重大的旧例,又值了这般一个和暖的时候,免不得要向山间林下、溪畔水滨走去巡行出猎一番。那隋侯历年出去虽借畋猎之名,并不曾去伤害了一条性命,到救济了荒村僻巷许多人的饥寒。所以此一番春搜,亦不过是虚应故套而已。先一日传令,各官随驾巡搜。次日,隋侯出朝堂,升宝座,只见庭下那些官僚们,纷纷毕集,仪仗整齐,从驾官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