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光景谅是躲不过了,只得将假壁门开了,将李夫人同大娘藏在小姐楼中。”卢夫人间道:“尔看见红花否?”青莲道:“红花不在楼中。”卢夫人道:“不好了,被尔弄出事来了。他已是无主之家,人人可以上得楼来,倘被他家人见了如何是好?”青莲道:“不妨的,他楼中蜘蛛结网,灰尘足足有成寸厚,我将楼门塞了,看那光景是久无人在上面的。”卢夫人道:“如此还好,尔快去领他过来。”青莲应声晓得,即时走上楼来,将壁门开了,叫声:“夫人、大娘快些过来。”李夫人慌问道:“他们去了么?”青莲答道:“已去多时了,如今不妨事了。”  李夫人同淡氏大娘见说他们去了,才放下了心走过楼来,青莲将壁门闭好,随了李夫人同大娘下楼。来到内厅,卢夫人同小姐道:“伯母大娘受惊了。”李夫人道:“真正吓死我二人。”  卢夫人道:“方才若没有这个壁门藏过花赛金房内去,岂不将尔二人拿了去?  还不知要怎样的受苦哩。“青莲道:”李夫人,尔大爷若没有这个壁门藏过来,早已做火神爷了。“李夫人道:”咳!花虹啊花虹,祸首罪魁多是尔一人起的,害得我家颠颠倒倒,只怕尔善恶到头终有报。尔这横恶的贼子,看尔能有多久?不知要怎样的死法哩。“卢夫人同小姐劝道:”如今不必气苦,骂他也是无益,我们只睁着眼睛看他横行到几时,少不得有一日报应与我们看。“不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李夫人婆媳自投 卢赛花女扮男妆
话说卢夫人母女解劝李夫人婆媳不必愁苦,又吩咐备酒与李夫人婆媳压惊。李夫人婆媳二人感谢不荆且说强四爷退走出来心中不愿道:“这正是做官莫做小,做小被人欺。我奉差往卢家搜查李荣春家眷,谁知搜不出来,反被卢家母女二人出言不逊,叫我做狗吠三声才放我出来,这是那里话说起?因我官小就被他母女如此欺负。”一面走路一面想,不觉已到府堂,回复了差官禀道:“卢家并无李荣春家眷在内。”差官闻报也没奈何。  谁知那花兴见强四爷去卢家搜查李荣春的家眷,他在就近打听,见搜不出一个人来,心中疑惑道:“我看李顺贼头贼脑眼泪汪汪忙忙张张走进卢家,为何搜不出人来?其中定有蹋跷。  为何强四爷去搜不出?“尔说这花兴乃万恶的刁奴,平日助伊主人无恶不作,为伊主人一心要害卢、李二家。心中想来想去想不出甚么缘故。正要回家,却好遇着一个轿夫叫做丁三。那花兴乎日积下数十贯钱,在外放债扔二利息,借他一贯实钱,只八百文而已,每月二百文利钱。那丁三与花兴借了二千钱,每月四百文的利钱,已欠两个月利钱未还,这日被花兴遇着,叫道:”丁三,尔欠的钱到底还也不还?“丁三道:”兴大叔,这两日实在没处趁钱,再迟两日必定清楚。“花兴骂道:”放尔娘的狗臭屁,尔这两日甚有趁钱为何不还,敢是存心不还么?“丁三道:”  不瞒尔说的,一连五日没有趁钱,昨日真是皇天庇,有卢府夫人请李府夫人并大娘过去吃酒,我所以才趁一百文钱,买些柴米,尚无剩钱可买盐菜,那里有钱可还尔?  如今再宽我两三日,自然送来还尔的。“花兴听了说道:”既是如此尔去罢。“心中大喜道:”如今好了,李荣春家眷必定在卢家了。只是昨日为何搜不出哩?谅是还有搜不到之处。方才丁三乃是无心之言,必在卢家,待我去报差官再去细搜,不怕不将他拿祝“遂一直走去见差官,复将情由一一禀明,差官说道:”恐未必是真。  “花兴道:”若不在卢家,我情愿将首级取下与老爷。“差官道:”为何强四衙去搜不出?“花兴道:”官家房屋极多,恐有搜不到之处,乞老爷亲自去搜,必定搜出。“差官闻言,即时同府县衙役亲自去搜。那花兴又想:”我家小姐的卧房与卢家小姐的楼房贴壁相连,倘或是他从露台爬爬过来也未可知,待我回去守住小姐的卧房,他若爬过露台来我便就一手拿一个,两手拿一双,那时怕他飞上天去不成?  “  想定主意,急急走回家中。  那时夜静更深,皓月东升,走到楼上将门一推,却是闭的紧紧的,想道:“这又古怪了,小姐房内久已无人上来,何故门是闭的?”想了一想道:“是了,必是卢家的人扒过露台来关的,将李夫人并大娘藏在里面,是故强四爷搜不出,如今尔中我的计了。”遂又走下楼来,叫了花吉、花祥二人同来将门打开,点了火把四处一照,并无人影。花吉道:“这露台有门窗阻隔,如何能得过来?”花兴道:“有胆量的就能走过来,这有何难?”花祥道:“既如此为何不见哩?”花兴道:“这也古怪了,不然为何门是那个来关的?”  且不说花兴等三人在那里猜疑,且说卢夫人正在吃酒,尚未去睡,忽见丫头走来报道:“不好了,强四爷搜了不算数,如今差官同府县衙役亲自来搜了。”卢小姐道:“不妨事的,仍旧到隔壁楼中去躲一躲便了。”青莲道:“李夫人、大娘不必着急,随我到隔壁楼上去躲避便了。”李夫人即同淡氏大娘没奈何,只得随了青莲来到卢赛花房中,青莲就去开门道:“夫人、大娘快些走过去。”那花兴一见道:“好了,在这里了。”花吉、花祥连忙赶上前来。那青莲一见有人赶来,叫声:“不好了。”将李夫人并大娘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