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为人慷慨,仗义疏财,济困扶危。乃是当今豪杰之士。因探亲到嘉兴,与花琼拜为兄弟。结拜以来,才过几日,不知谁人当夜杀死花琼,将柳树春诬陷在监,问成死罪。可笑那问官惧怕花家势大,求扳无门,十分惨苦。昭容之父,不期身亡病故。家甚贫窘,无奈卖身葬父。遇了方治忠,认为螟蛉之女。昭容现在京中,要救柳树春,无门可救。只得哭诉天齐大帝。我看昭容,实在天姿国色,故此来见国舅。”
  说到其间,住口不言。韩爷会意道:“殿下心事,我已知。自当处里。那柳涛即打点他无事便了。”
  太子欢喜,辞别回宫而去。韩爷心中打算道:“太子亲事,必要奏明朝廷,方好行事。”
  便差家人请方爷到来,少刻方爷入内禀见。问道:“国舅见召,有何吩咐?”
  韩爷便问道:“马昭容事情。”
  方爷不敢隐瞒,就将在嘉兴遇见昭容卖身之事,一一说明。然问道:“老国舅何以知道?”
  韩爷哈哈大笑,说:“你的造化到了!”
  就把太子遇见此事说明。方爷听了此言,半惊半喜。喜的继女得太子请国舅为媒,惊的昭容乃是民家之女,焉能有福承恩?又再想道:“昭容拜我之时,我觉得头晕眼花,敢是她命中有此大贵?所以与太子邂逅相逢,得成丝罗。”
  只得假意推道:“继女容颜丑陋,怎堪与太子结亲?”
  韩爷道:“这是太子自己看中意的,你也不用套谈了。速速回衙,绘成一图,待我明朝奏闻圣上便了。”
  方爷大悦,辞别回衙。与夫人说知其事。夫人听见,满心欢喜。两个丫环闻知,心里喜道:“原来天齐庙中那个后生,就是小帝主,我家小姐,真正有福分,与东宫太子结亲,后来太子接位登了基,小姐就是昭容正宫娘娘之尊了。”
  那昭容虽然口里不言,心内却也喜欢。当下方爷差人请了名工书像,绘就昭容形图,忙呈与韩国舅。韩爷一看,心中大悦,果然容貌无双。次日五更三典,韩国舅呈上描图,奏明朝廷。圣上龙颜大悦,传旨命国舅与太子作伐为媒,特备奇珍异宝,到方府行聘。韩爷奏道:“圣上不必多礼,择了黄道吉日,命治忠送女进宫,与太子完姻便了。”
  英宗允奏,方治忠领了旨意,自去备办。夫人吩咐昭容道:“宫中需要小心,王家之礼,与民众不同。”
  昭容答应。不觉吉日已到,各官护送。昭容到景德殿上,与太子成亲,到了次日,圣上降旨文武大臣赐宴。方治忠加封刑部大堂。方爷谢恩回衙。且说马昭容自从与太子成亲之后,虽然恩爱,只是愁眉不展。太子问道:“孤家每日看你心中不乐,必然为柳涛之事么?”
  昭容应说:“殿下,我还有生身老母,年已高迈。膝下并无依靠,所以撇不下心。”
  太子道:“这也容易,待孤家说与国舅知道,宣进京中便了。”
  且言方爷那日正在与夫人言及昭容果然福分,得与太子邂逅相逢,到后来便是正宫娘娘之称。忽见家人报说韩国舅到来,要见老爷,方爷连忙出外迎接,见礼坐定。韩国舅道:“太子与我说,昭容还有亲生之母,在这嘉兴。又因柳涛杀死花琼命案,代为排解。”
  方爷应道:“说昭容之母,待我行文地方官送她来京安顿。若说柳涛事情,奈是个命案,不便就放他出来。只是将他罪名批驳减等从宽就好了。”
  韩国舅称是,起身相辞回府。

  第二十三回孟家庄姣容得志金钱山文采谋反
  方爷闻知国舅之言,即刻移文到嘉兴,着地方官查明昭容之母,送到京中。又批驳柳涛案件冤情,令府县官再行提讯明白。此话暂且按下。且说宋文采到了山西金钱山,山中原有三名草寇,一名雷天必,一名郭飞鹏,一名高冲,向与宋文采兄弟结为八拜之交。以后在这金钱山落草为寇。几次差人请宋文采弟兄前来,只为他二人在花府教习,难以离身。如今宋文采无门可投,只得上山入伙。言诉衷情,三人已晓得宋文宾已死。那宋文采在这金钱山,一月有余。这一日值元宵佳节,在山寨摆设酒宴,庆贺元宵。直饮至三更之时,明月当空,四个兄弟遍山步月,忽然蓦地起了一阵怪风,大家着惊。四处观看,只见一个道人从空而下,高冲见他来的古怪,高声喝说:“何方妖怪,到此做甚?”
  那道人应说:“贫道从海外而来,偶过此山,见有祥光霭,故此下来一看。”
  又向宋文采稽首道:“观看贵人,骨骼非凡,日后决有帝王之相。贫道法术颇多,愿助一臂之力。只管三年之内,必成大事。”
  宋文采听见此话,心中暗喜,连忙向前见礼,请问:“仙长高姓尊名?在何名山修炼?”
  那道人应说:“贫道一向在西番飞石山修炼千年,阴阳造化,过去未来之事,皆能知晓。飞沙走石,驾雾腾云,无所不通。贫道以飞石修炼,故名飞石道人。今日帮扶贵人,管教三年之内,便见成功。”
  宋文采一时闻了飞石道人之言,即择吉日在金钱山扯旗谋反。招军买马,积草屯粮。大肆猖狂。官兵不能搜捕,反折了粮草,耗了国库。只得奏闻朝廷,求讨救兵。再说众位姐妹,为着树春一人,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