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注》求之过甚,非是。
而鸟籀之遗体也。
范注:「『鸟籀』当作『史籀』。《艺文志》云:『《苍颉》七章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文字多取《史籀篇》。』《说文序》亦云:『斯作《仓颉篇》,取《史籀》大篆。』《仓颉》所载皆小篆,而鸟虫书别为一体,以书幡信,与小篆不同。」《校注》:「按『鸟』字不误。『籀』,即《史籀》简称,『鸟』盖指苍颉初作之书言。《说文序》云:「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蹏迒之迹,……初造书契。」《吕氏春秋君守》篇:「苍颉作书。」高注:「苍颉生而知书,写仿鸟迹,以造文章。」舍人谓之『鸟籀』,正如许君之云『古籀』《说文序》云:「今叙篆文,合以古籀。」然也。《情采》篇『镂心鸟迹之中』,亦以『鸟迹』代替文字。且此文与上相俪,上云『诗书襟带』,此云『鸟籀遗体』,词性相同;若作『史籀』,则奇觚矣。《说文序》云:『及宣王太史籀着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同或同二字,据《系传》本增或异。……斯作《仓颉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或之云者,不尽然之词,是大篆中存有古文之体,而《苍颉篇》亦必有因仍之者。《汉志》云:『文字多取《史籀篇》。』则《苍颉》所载,不尽为小篆,又可知矣。故舍人槩之曰:『鸟籀之遗体也。』鸟虫书自别为一体,许君列为亡新时六书之一,虽未着其缘起,然厕于佐书之后见《说文序》,其为后起无疑;舍人岂不是审,而置于史籀之上哉!」《义证》引《注订》云:「范注云:『鸟籀当作史籀。』非是。彦和辞旨在述李斯辑作,遵所沿习,鸟篆与籀书,皆古之遗文也。『多取』与『取』之为言,略述其所本也。且斯之所作,统小篆言之,其中秦六体之书皆所包括,故此并言『鸟籀』为是。」
雅以渊渊诰训。
黄本作「雅以渊源诂训」。《校证》:「『诂』旧本作『诰』,冯校云:『诰当作诂。』何校本、黄注本改。」《义证》:「按元刻本作『雅以渊渊诰训』。弘治本『诂』作『诰』。」《考异》:「按:黄本是。」《汇校》:「按元刻本文乖不可解,『诰』乃『诂』之形误,次『渊』字涉上而衍,又脱『源』字。此言《尔雅》为训诂之渊源,下云《仓颉》为奇文之苑囿。当从黄本改正。」按《高僧传释慧叡传》:「音译诰训,殊方异义,无不必晓。」汤用彤《高僧传校注》卷七:「三本、金陵本、《洪音》『诰』作『诂』。」是此二字易讹之证。《后汉书桓谭传》:「博学多通,徧习五经,皆诂训大义,不为章句。」李贤注:「《说文》曰:『诂,训古言也。』章句谓离章辨句,委曲枝派也。」《贾逵传》:「逵数为帝言古文《尚书》与经传《尔雅》诂训相应,诏令撰欧阳、大小夏侯尚书古文同异。逵集为三卷。」《文选》卷四左思《三都赋序》:「聊举其一隅,摄其体统,归诸诂训焉。」《尔雅》有《释诂》、《释训》篇。黄本是,从改。
妍蚩异体。
「蚩」,黄本作「媸」。《校注》:「『媸』,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王批本、训故本、梅本、凌本、秘书本、谢钞本、文溯本、王本、张松孙本、郑藏钞本作『蚩』。两京本作媸(由其字体偏左推之,盖原止作蚩,后乃加女旁。)按作『蚩』是。已详《声律》篇『是以声画妍蚩』条。」《补正》:「《子苑》引作『蚩』。」按《文选》卷十七陆机《文赋》:「夫放言遣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李善注:「文之好恶,可得而言论也。范晔《后汉书》,赵壹《刺世疾邪》曰:孰知辩其妍蚩。《广雅》曰:妍,好也。《说文》曰:妍,慧也。《释名》曰:蚩,痴也。《声类》曰:蚩,騃也。然妍蚩亦好恶也。」《世说新语巧艺》:「顾长康画人,或数年不点目精。人问其故,顾曰: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蚩通媸,《说文》无媸字,以蚩为正。《抱朴子内篇塞难》:「妍媸有定矣,而憎爱异情,故两目不相为视焉。」王明《校释》:「孙校:媸,藏本作蚩。」
讽诵则续在宫商。
「续」,黄本作「绩」。《校证》:「『绩』旧本作『续』,徐校作『绩』,梅六次本、黄注本、张松孙本、崇文本改『绩』。」《义证》:「按元刻本、弘治本『绩』作『续』,沈岩临何焯校本『续』改『绩』。」《考异》:「按:从『绩』是。」按作「绩」是。《宋书》卷六十三《沈勃传》:「忠绩在朝。」可为旁证。从黄本改。
必须练择。
「练」,《校证》作「拣」,并云:「『拣』原作『练』,徐云:『练当作拣。』案《广博物志》二九正作『拣』,今据改。」《补正》:「按《埤苍》:『练,择也。』《文选七发》李注引。是『练』字未误。徐说非。董氏盖以意改。」《义证》引《缀补》云:「案『练择』复语,『练』借为『柬』,《尔雅释诂》:『柬,择也。』字亦作拣,《广雅释诂》:『拣,择也。』」《考异》:「按:『练』字不误。《前汉礼乐志》:『练时日。』练者选也。王校非。」按《盐铁论复古》篇:「今者广进贤之途,练择守尉,不待去盐铁而安民也。」王利器《盐铁论校注》:「张之象本,沈延铨本、金蟠本『练』作『拣』。案练拣音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