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谢之辞,在动人听闻,以『劝』为长。」《荀子》杨倞注:「观人以言,谓使人观其言。黼黻文章,皆色之美者。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王先谦《集解》引王念孙曰:「观本作劝,劝人以言,谓以善言劝人也。故曰:美于黼黻文章。若观人以言,则何美之有?」作「于「是,从黄本改。
献替黻扆。
《校注》:「『替』,张甲本作『 』。按《说文》并部:『,废也;一曰偏下也。 ,或从从日。』『替』为『 』之俗体。张甲本作『 』,盖由『』致误。汪本、张乙本即作『 』。『献替』二字,出《国语晋语》九又《左传》昭公二十一年。篇中亦有『文翰献替』句。」



奏启第二十三


   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陈政事,献典仪,上急变,劾(僭)【愆】谬,总谓之奏。奏者,进也,敷于下情,进于上也。
  秦始立奏,而法家少文。观王绾之奏勋德,辞质而义近;李斯之奏骊山,事略而意径;政无膏润,形于篇章矣。自汉【以】来,奏事或称上疏。儒雅继踵,殊采可观。若夫贾谊之务农,鼌错之兵(卒)【术】,匡衡之定郊,王吉之(观)【劝】礼,温舒之缓狱,谷永之谏仙,理既切至,辞亦通(辞)【畅】,可谓识大体矣。后汉群贤,嘉言罔伏。杨秉耿介于灾异,陈蕃愤懑于尺一,骨鲠得焉;张衡指摘于史职,蔡邕诠列于朝仪,博雅明焉。魏代名臣,文理迭兴。若高堂天文,黄观教学,王朗节省,(瓯)【甄】毅考课,亦尽节而知治矣。晋氏多难,灾屯流移。刘颂殷(勒)【勤】于时务,温峤恳切于费役,并体国之(志)【忠】规矣。
  夫奏之为笔,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折)【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若乃案劾之奏,所以明宪清国。昔周之太仆,绳愆(紏)【纠】缪;秦(之)【有】御史,职主文法;汉置中丞,总司案劾;故位在(挚)【鸷】击,砥砺其气,必使笔端振风,简上凝霜者也。观孔光之奏董贤,则实其奸回;路粹之奏孔融,则诬其衅恶。名儒之与险士,固殊心焉。若夫傅(盛)【咸】劲直,而案辞坚深;刘隗切正,而劾文阔略;各其志也。后之弹事,迭相斟酌,惟新日用,而旧准弗差。然函人欲全,矢人欲伤,术在纠恶,势必深峭。《诗》刺谗人,投畀豺虎;《礼》(嫉)【疾】无礼,方之()【鹦】猩;墨翟非儒,目以(豕)【羊】彘;孟轲讥墨,比诸禽兽;《诗》《礼》儒墨,既其如兹;奏劾严文,孰云能免。是以世人为文,竞于诋诃,吹毛取瑕,次骨为戾,复似善骂,多失折衷。若能(阔)【辟】礼门以悬规,标义路以植矩,然后踰垣者折肱,快捷方式者灭趾,何必躁言丑句,(话)【诟】病为切哉!是以立范运衡,宜明体要。必使理有典刑,辞有风轨,总法家之式,秉儒家之文,不畏强御,气流墨中,无纵诡随,声动简外,乃称绝席之雄,直方之举(耳)【也】。
  启者,开也。高宗云:「启乃心,沃朕心。」取其义也。孝景讳启,故两汉无称。至魏国笺记,(如)【始】云启闻。奏事之末,(或谨密启)【或云谨启】。自晋来盛启,用兼表奏。陈政言事,既奏之异条;让爵谢恩,亦表之别干。必敛彻入规,促其音节,辨要轻清,文而不侈,亦启之大略也。
  又表奏确切,号为谠言。谠者,偏也。王道有偏,乖乎荡荡,【矫正】其偏,故曰谠言也。孝成称班伯之谠言,贵直也。自汉置八仪,密奏阴阳;皁囊封板,故曰封事。鼌错受《书》,还(士)【上】便宜。后代便宜,多附封事,慎机密也。夫王臣匪躬,必吐謇谔,事举人存,故无待泛说也。
  赞曰:皂( )【饬】司直,肃清风禁。笔锐干将,墨含淳酖。虽有次骨,无或肤浸。献政陈宜,事必(任胜)【胜任】。


集 校

昔唐虞之臣。
「唐虞」,范校:「铃木云:《御览》作『陶唐』。」《校证》:「《御览》五九四『唐虞』作『陶唐』。《玉海》六一同今本。王惟俭本『臣』作『世』。」按《尔雅释天》:「唐虞曰载。」邢疏:「载,始也,取物终更始。《尧典》曰:『朕在位七十载。』《舜典》曰:『五载一巡守。』是也。」《尚书周官》:「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伪孔传:「道尧舜考古以建百官,内置百揆四岳,象天之有五行,外置州牧十二及五国之长,上下相维,外内咸治,言有法。」《尚书五子之歌》:「惟彼陶唐,有此冀方。」《左传》昭公六年引作:「《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伪孔传:「陶唐帝尧氏,都冀州,统天下四方。」孔疏:「《世本》云:帝尧为陶唐氏。」《左传》襄公九年:「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又襄公二十四年:「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又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观乐于鲁)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陶唐即尧也,不及唐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