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圆』字,不仅为彦和所好用,又『圆备』亦见于《文镜秘府论》(南):『理贵于圆备,言资于顺序。』」

〔二〕 四始有毛、鲁、韩、齐四家不同的说法,其中毛、韩二家和鲁诗的说法是比较接近的。现在引鲁诗的说法作代表。至于刘勰究竟相信哪一家的说法,在《文心雕龙》里看不出来。《史记孔子世家》:「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
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孔安国习鲁诗,司马迁曾从司马谈问故,似乎《史记》中说《诗》的地方,可认为代表鲁诗的说法。)「彪炳」,是灿烂的意思。

〔三〕 《左传》昭公十七年:「环而堑之。」杜注:「环,周也。」「六义环深」,犹言六义周密而深厚。

〔四〕 「监」,赵氏《校记》云:「按唐本作『鉴』,与《御览》五八六正合。」

      《论语八佾》:「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启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五〕 唐写本「诗」下有「矣」字。《论语学而》:「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自王泽殄竭,风人辍采〔一〕;春秋观志,讽诵旧章〔二〕,酬酢以为宾荣〔三〕,吐纳而成身文〔四〕。逮楚国讽怨,则《离骚》为刺〔五〕。秦皇灭典,亦造仙诗〔六〕。

〔一〕 《说文》:「殄,尽也,绝也。」

      《汉书艺文志六义略》:「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证也。」《孟子离娄下》:「王者之迹熄而诗亡。」班固《两都赋序》:「昔成康没而颂声寝,王泽竭而诗不作。」

〔二〕 《训故》:「《春秋左传》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太叔、二子石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赵孟名)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按此见《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范注:「春秋列国朝聘酬酢,必赋诗言志,然皆讽诵旧章,辞非己作,故彦和云然。」

      《汉书艺文志诗赋略序》:「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让之时,必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故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也。」

〔三〕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文子告叔向曰:……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正义:「反将公之所怨以为宾之荣宠。刘炫云:而公显然将比来之怨以为对宾之荣乐也。」

〔四〕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介之推……对曰:言,身之文也。」《斟诠》谓吐纳,「彦和用作『吐属』、『谈吐』解,指讽诵诗篇而言」。诵诗是当时外交上的礼节,就招待外宾讲,是「以为宾荣」;就显出自己的才能讲,是「以为身文」。

〔五〕 《史记屈原列传》:「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淮南王刘安《离骚传》:「《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史记屈原列传》引)

      范注引郝懿行曰:「按《汉志》以《骚》为赋,此篇以《骚》为诗,盖赋者古诗之流,《离骚》者含诗人之性情,具赋家之体貌也。」

〔六〕 明李元阳《史记题评》卷六《始皇本纪》「使博士为僊真人诗」引刘勰云:「秦皇灭籍,亦造仙诗。」《玉海》卷五十九引此句注云:「《史记》:始皇使博士为《仙真人诗》。及行所游天下,传令乐人歌弦之。」梅注:「《史记》:秦始皇三十六年,有堕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始皇不乐,使博士为《仙真人诗》。及行所游天下,传令乐人歌弦之。」《训故》略同。

      《札记》:「案上文三十五年卢生说始皇曰:真人者,入水不濡,入火不爇,凌云气,与天地久长。于是始皇曰: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范注:「《仙真人诗》不传。」

汉初四言,韦孟首唱〔一〕,匡谏之义,继轨周人〔二〕。孝武爱文,《柏梁》列韵〔三〕,严马之徒,属辞无方。〔四〕

〔一〕 梁启超云:「案孟生卒年史不载,约当汉高祖时。」(《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汉书韦贤传》载韦孟「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孙王戊。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讽谏。……或曰:其子孙好事,述先人之志而作是诗也。」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