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御览》四九九、《事文类聚》前集十四)。」(文与上引《阚子》略同)

〔九〕 《易系辞上》:「形而下者谓之器。」「征」,证验也。纪评:「此似是而非之见,虽相赏识,亦非知音。」

〔一○〕《抱朴子尚博》篇:「德行为有事,优劣易见;文章微妙,其体难识。」《史通鉴识》篇:「物有恒准,而鉴无定识,欲求铨核得中,其唯千载一遇乎?」

夫篇章杂呇〔一〕,质文交加〔二〕,知多偏好〔三〕,人莫圆该。〔四〕慷慨者逆声而击节〔五〕,酝藉者见密而高蹈〔六〕,浮慧者观绮而跃心,爱奇者闻诡而惊听〔七〕。会己则嗟讽,异我则沮弃,〔八〕各执一隅之解,欲拟万端之变〔九〕。所谓「东向而望,不见西墙」也〔一○〕。

〔一〕 纪云:「又进一层。」《斟诠》:「『杂沓』,众多貌。扬雄《甘泉赋》:『骈罗列布,鳞以杂沓兮。』」

〔二〕 「质文交加」是说有的以朴素见长,有的以华丽见长。

〔三〕 曹植《与杨德祖书》:「人各有好尚。兰 荪蕙之芳,众人所好,而海畔有逐臭之夫;《咸池》、《六茎》之发,众人所共乐,而墨翟有非之之论,岂可同哉!」

      李翱《答朱载言书》:「天下之语文章,有六说焉。其尚异者,则曰文章辞句奇险而已;其好理者,则曰文章叙意苟通而已;其溺于时者,则曰文章必当时;其病于时者,则曰文章不当时;其爱难者,则曰文章宜深不当易;其爱易者,则曰文章宜通不当难。此皆情有所偏,滞而不流,未识文章之所主也。」(《李文公集》卷六)

      魏庆之《诗人玉屑》引《临汉隐居诗话》:「沈括存中,吕惠卿吉甫,王存正仲,李常公择,治平中同在馆下谈诗。存中曰:韩退之诗乃押韵之文耳,虽健美富赡,而格不近诗。』吉甫曰:『
诗正当如是,我谓诗人以来,未有如退之者。』正仲是存中,公择是吉甫,四人交相诘难,久而不决。公择忽正色谓正仲曰:『君子群而不党,公何党存中也?』正仲勃然曰:『我所见如是,顾岂党耶?以我偶同存中,遂谓之党;然则君非吉甫之党乎!』一座大笑。」

      《蔡宽夫诗话》:「文章大概亦如女色,好恶只系于人。」

〔四〕 「圆该」,圆通该备,即面面俱到。

      《抱朴子辞义》篇:「五味舛而并甘,众色乖而皆丽。近人之情,爱同憎异。贵乎合己,贱乎殊途。夫文章之体,尤难详赏。苟以入耳为佳,适心为快,尟知忘味之九成,雅颂之风流也。所谓考盐梅之咸酸,不知大羹之不致,明飘飖之细巧,蔽于沈深之弘邃也。」

      斯波六郎:「此文特表现『会己则嗟讽,异我则沮弃』,与彼文之『贵乎合己,贱于殊途』甚近。」

〔五〕 此谓激昂慷慨的人听了昂扬悲壮的乐声而击节叹赏。

〔六〕 《校证》:「『藉』,纪本误『籍』。」《考异》:「藉、籍古通。」《文赋》:「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隐秀》篇:「使酝藉者蓄隐而意愉。」「密」指沈密幽隐的作品。「高蹈」是说高兴得举足顿地,犹之乎说手舞足蹈。

〔七〕 「浮慧」,浮华巧慧。「绮」,比喻词藻华美的作品。「诡」,谓诡奇的作品。

〔八〕 《颜氏家训文章》篇:「邢子才、魏收俱有重名,时俗准的,以为师匠。邢赏服沈约而轻任昉,魏爱慕任昉而毁沈约,每于谈燕,辞色以之,邺下纷纭,各有朋党。祖孝征尝谓吾曰:『任、沈之是非,乃邢、魏之优劣也。』」

      清薛雪《一瓢诗话》:「从来偏嗜,最为小见。如喜清幽者,则绌痛快淋漓之作为愤激,为叫嚣;喜苍劲者,必恶婉转悠扬之音为纤巧,为卑靡。殊不知天地赋物,飞潜动植,各有一性。──何莫非两间生气以成此?理有固然,无容执一。」(见《清诗话》)

      吴调公《文心雕龙知音篇探微》:「元好问素以慷慨苍凉见长。对于以清刚风格著名的六朝诗人刘琨确是五体投地,而对于擅长刻苦锤炼,形成寒瘦奇警风格的唐诗人孟郊,却极尽挖苦之能事。他的《论诗绝句》云:『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这就不能不说是『会己则嗟讽,异我则沮弃』了。」(《古代文学理论研究》第三辑)

〔九〕 「拟」,是度量、衡量。这是说去衡量千变万化不同风格的作品。

〔一○〕黄注:「《淮南子》:东面而望,不见西墙;南面而视,不睹北方。」按此见《淮南子泛论训》。《校注》:「《吕氏春秋去宥》篇:『东面望者,不见西墙。』」

      《抱朴子广譬》篇:「观听殊好,爱憎难同。飞鸟睹西施而惊逝,鱼鳖闻《九韶》而深沉。故衮藻之粲焕,不能悦裸乡之目;《采菱》之清音,不能快楚隶之耳;古公之仁,不能喻欲地之狄;端木之辩,不能释系马之庸。」

      《定势》篇:「桓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