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辞尚简』,问题便可解决。所以在理论上,刘氏对于『思有通塞』之由,已能进一步探讨,较陆机有所发展。」

〔三〕 「标」,元刻本、两京本、张之象本、梅本、凌本、张松孙本等均作「摽」。此处「摽」谓摽帜,义与「标识」通。《后汉书皇甫嵩传》:「(张)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着黄巾为摽帜。」《校证》、《校注》于此均失校。

      《斟诠》:「要害,关系重要之处也。《汉书西南夷传》:『大司农豫调谷积要害处。』注:『要害者,在我为要,于敌为害也。』此处喻风物之特点。」张严《论诠》:「要害,《诗》指『一言穷理,两字穷形』而言,《骚》指『触类而长,物貌难尽』而言,盖《诗》《骚》并能摄物象之精微,窥造化之灵秘也。」

〔四〕 「锐笔」,指精于写作之人。

      《斟诠》:「争锋,犹言争胜。《汉书张良传》:『
楚人剧急,愿上慎毋与楚争锋。』」《史记绛侯周勃列传》:『难与争锋。』」

〔五〕 《定势》篇:「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郭注:「『因方』谓依据《诗》《骚》描摹风景的方法。」周注:「即势以会奇──顺着文势而写出新奇的景象。」

      骆鸿凯:「文章变化之法,古人有不易其意而别造新语,或规摹其意而形容之者,有翻意者,有点化成句者,有用意造语不嫌雷同者,而且文诗赋词得相通变,学者措意于此,其于刘氏所谓『
因方借巧,即势会奇』,可以知所从事矣。」

〔六〕 这句的意思是善于体会要领,就可以推陈出新。黄叔琳评:「化臭腐为神奇,秘妙在此。」

      《斟诠》:「适要,谓适得窔要,即俗语『恰到好处』之意。」《文赋》:「因宜适变,曲有微情。」牟注:「适要,抓住要点,和上文说的『据要害』意思相同。」

      王达津《刘勰论如何描写自然景物》:「『《诗》《骚》所标,并据要害,……则虽旧弥新矣。』这是他主张描写自然要抓到自然最主要的特点,但后进之士根据前代诗人的方法笔势加以变化,也还是可以被允许的,这正像王维诗『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积雨辋川庄作》),是根据别人的诗,加上了『漠漠』、『阴阴』二词,但却描写出了悠悠长夏的情貌一样。」《随园诗话》卷一:「自古文章所以流传至今者,皆即情即景,如化工肖物,着手成春,故能取不尽而用不竭。不然,一切语古人都已说尽,何以唐、宋、元、明才子辈出,能各自成家而光景常新耶?」

〔七〕 骆鸿凯:「『《诗》《骚》所标并据要害』,至『善于适要,虽旧弥新』此言写景变化之法也。夫文贵自出心裁,独标新颖,谢朝华之已披,启夕秀于未振,焉取规模仿效,致来因袭之讥?然写花鸟,绘烟岚,则诚有不尽尔者。盖物色古今所同,远视黄山,气成葱翠,适当秋日,草尽萎黄,古有此景,今亦无以异也。是故古人之作,虽已泄宇宙之秘,穷化工之妙,清辞丽句,脍炙文林,然后贤有作,倘能即势会奇,因方借巧,妙得规摹变化之诀,自成化腐为新之功。又况意之为用,其出不穷,同叙一景而以悲愉各异,则后者初非袭前,如『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杜甫《后出塞》),与『萧萧马鸣,悠悠旆旌』(《诗大雅角弓》篇),一叙愁惨之象,一状整暇之容,语同而意别,特作者临文偶然凑合,非相袭也。同赋一物而比兴不同,则诸作各擅其胜,如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端不藉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此因比兴之不同而各据胜境也。由此观之,雨滴空阶,月照积雪,亭皋叶下,池塘草生,凡诸美景,虽至不可纪极之世,言之亦无害为佳构,李文饶所谓文章譬诸日月,虽终古常见而光景常新,不其然哉!」

是以四序纷回〔一〕,而入兴贵闲〔二〕;物色虽繁,而析辞尚简;〔三〕使味飘飘而轻举,情晔晔而更新〔四〕。

〔一〕 「四序」,谓四时也。《魏书律历志》:「四序迁流,五行变易。」

      《校注》:「潘岳《秋兴赋》:『四时忽其代序兮,万物纷以回薄。』」「纷回」,纷去沓来之意。

〔二〕 《校释》:「舍人论文家体物之理,皆至精粹,而『入兴贵闲』,『析辞尚简』二语尤要。闲者,《神思》篇所谓虚静也,虚静之极,自生明妙。故能撮物象之精微,窥造化之灵秘,及其出诸心而形于文也,亦自然要约而不繁,尚何如印印泥之不加抉择乎?」四时景色很繁,又总是不断循环来往,但感物起兴却要极虚静,这样才可以在有意无意之间,抓住最感人的意兴。

      骆鸿凯:「然欲令机恒通而鲜塞,亦自有术。刘氏《神思》篇云:陶钧文思,贵在虚静。……此虽为一切文言,而写景尤要。是故缀文之士,苟能虚心静气以涵养其天机,则景物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