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京本作『晢』。按『晢』字是。已详《征圣》篇『文章昭晰以象离』条。」《明诗》篇:「驱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

〔五〕 《校证》:「『曲』原作『典』,误,今改。『匮』,『
芜繁』,『浅露』,『诡曲』,皆联字为义,若作『诡典』,则文不成义也。《宗经》篇、《颂赞》篇俱有『纤曲』语,曲字义与此同。《明诗》篇『清典可味』,今本『典』皆作『曲』,此本书『典』『
曲』二字互误之证。」《校释》:「按此『典』字亦应作『曲』字,详《体性》篇『馥采典文』校语。」

〔六〕 《注订》:「精、匮,博、芜,辩、浅,奥、诡八项,论玉石相混之弊,故有『义华声悴,理拙文泽』之言也。」

      《文赋》:「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义妨。」《神思》篇:「拙辞或孕于巧义,庸事或萌于新意。」《杂文》篇:「陈思《客问》,辞高而理疏;庾●《客咨》,意荣而文悴。」

      刘勰提出的四种坏典型「匮」(贫乏)、「芜」(芜杂)、「浅」(浅薄)、「诡」(诡奇),表面上却和四种好典型「精」(精密)、「博」(渊博)、「辩」(雄辩)、「奥」(深奥)有相似的地方:精练的人,文章简单扼要;可是文思贫乏的人,字数也写得少。渊博的人,文章材料丰富完备,可是文笔芜杂的人,写起来也很繁多。雄辩的人,文章明白清楚;浅薄的人,辞句也很显露。深奥的人,写的比较复杂含蓄;故作诡奇的人,文章也曲折难懂。有的文章内容丰富而声调不响亮;有的文章思理拙劣而文采丰润。

知夫调钟未易〔一〕,张琴实难〔二〕。伶人告和〔三〕,不必尽窕槬之中〔四〕;动用挥扇〔五〕,何必穷初终之韵〔六〕?魏文比篇章于音乐〔七〕,盖有征矣〔八〕。

〔一〕 《缀补》:「《吕氏春秋长见》篇:『晋平公铸为大钟,使工听之,皆以为调矣。师旷曰:「不调,请更铸之。」平公曰:「
工皆以为调矣。」师旷曰:「后世有知音者,将知钟之不调也。臣窃为君耻之。」至于师涓,而果知钟之不调也。』(又见《淮南子修务》篇)」

〔二〕 《汉书礼乐志》:「辟(譬)之琴瑟不调,甚者必解而更张之,乃可鼓也。」「张琴」,在琴上张弦定音。

〔三〕 斯波六郎:「《国语周语下》:『二十四年钟成,伶人告和,王谓伶州鸠曰:钟果和矣。对曰:未可知也。』」

〔四〕 《训故》:「《左传》:周景王将铸无射,伶州鸠曰:夫音,乐之舆也,而钟,乐之器也。窕则不咸,槬则不容,今钟槬矣。」

      《校证》:「『槬』,汪本、畲本作『瓜』,『瓜』下有『桍』字,此一字误为二字也。梅本『槬』下有『桍』字,注云:『窕槬二字见《国语》(当云见《左传》昭公二十一年)。「桍」字衍。』梅六次本剜去『桍』字。冯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王惟俭本、凌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王谟本、张松孙本,崇文本俱无『桍』,今从之。」

      范注:「《左传》昭公二十一年:『天王将铸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小者不窕,大者不槬,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杜注:『窕,细不满;槬,横大不入。』『桍』字衍,当删。」《校注》:「『桍』,黄校云:『字衍。』元本、弘治本、活字本、张本、两京本、何本、胡本、训故本,……并无『桍』字。按『桍』当据删。盖写者误重『槬』字未竣时,知其为衍,故未全书,传写者不察,亦复书出,遂致文不成义。」「中」,适中。

      《注订》:「窕,细小不充,槬,横大不入,此言虽伶人告和,其中音节巨细,或不尽兼容也。槬,音化。」

      《斟诠》谓:「『槬』应作『摦』。」洪亮吉《春秋左传诂》:「徐铉《新附》有『摦』字,《五经文字》本收『摦』字,云『户化反,见《春秋传》』,则此字不应从木旁。」《左传会笺》:「小大以声言。窕,轻薄细小也。……《玉篇》:『瓠,胡化切,宽也。』《广韵》云:『宽也,大也。』」(见《斟诠》引)

〔五〕 范注:「『动用挥扇』二句,未详其义。」

      《缀补》:「此承上文『张琴实难』而言。『动、用、挥、扇』四字迭义。(古书四字迭义之例甚多,详拙著《史记伯夷列传斟证》「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条。)《易系辞下》:『变动不居。』虞注:『动,行也。』《方言》六:『用,行也。』动、用并可训行,则用亦犹动矣。《广雅释诂一》:『挥,动也。』《集韵》:『扇,一曰动也。』用、挥、扇并有动义,故与动字迭用。上文言『张琴实难』,则动、用、挥、扇琴之时,不必穷初终之韵也。」

      杨明照《文心雕龙研究中值得商榷的几个问题》:「『
知夫调钟未易……何必穷初终之韵』,都是以音乐的演奏钟和琴相喻。从结构层次上分析,『伶人告和,不必尽窕槬之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