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圆美流转如弹丸。」

〔三〕 黄注:「宋玉《九辩》:『圆凿而方枘兮,吾固知其鉏铻而难入。』注:枘,刻木端所以入凿。」「枘」,木端入孔处。

      朱星:「切韵与讹音对举,可知切韵是指正确的韵。如果运用好,则势若转圜,和畅无碍。如果作出讹音,就等于纳方枘于圆凿,格格不入。」

〔四〕 纪批:「言自然也。」

练才洞鉴〔一〕,剖字钻响;疏识阔略〔二〕,随音所遇。若长风之过籁〔三〕,南郭之吹竽耳〔四〕。

〔一〕 「练」,精练。「洞鉴」,深识。

〔二〕 「疏识」,一作「识疏」。《校注》:「识疏,黄校云:『
汪本作疏识。』按汪本是也,『疏识』、『阔略』,词性始能相偶。元本、弘治本、畲本、张本、梁本、四库本亦并作『疏识』。」

      《考异》:「疏识与识疏一也。阔略所以状疏识,无所谓相偶与对文耳。」

      《汉书王莽传》:「阔略思虑。」师古注:「阔,宽也。略,简也。」「宽简」,引申为忽略。《论衡实知》篇:「众人阔略,寡所意识。」

〔三〕 黄校云:「『籁』字下,王本有『流水之浮花□□□郑人之买椟』十三字。」《校注》:「按两京本、胡本有『流水之浮花,郑人之买椟』十字,与训故本略同。寻绎上下文意,实不应有。『长风』,『南郭』二句皆以音喻,『流水浮花』,『郑人买椟』,于此颇不伦类,疑为浅人妄增。《淮南子齐俗》篇:『若风之过箫,忽然感之,各以清浊应矣。』许注:『箫,籁也。』」

      《缀补》:「宋玉《高唐赋》:『长风至而波起兮。』」

      《庄子齐物论》:「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郭象注:长风之声)?山林之畏隹(郭注:大风之所扇动也),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下文又云:「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此处当指地籁而言。

〔四〕 梅注:「『南』原作『东』,叶循父改。」

      《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篇:「齐宣王使人吹竽,必三百人,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宣王说之,廪食以数百人。宣王死,愍王立,好一一听之,处士逃。」

      《补注》:「《札迻》云:『南,元本、汪本、活字本、冯本并作东。注云:元作东,叶循父改。纪云:东郭吹竽,其事未详。若南郭吹竽,则于义无取;殆必不然。按叶循父校改南,据《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篇改也。今检《新论审名》篇云:『东郭吹竽而不知音。』袁孝政注亦以齐宣王东郭处士事为释,则南郭自有作东郭者,不必定依《韩子》也。但滥竽事终与文意不相应耳。』」

      《札记》:「彦和之意正同《新论》,亦云不知音而能妄成音,故与长风过籁连类而举。章先生云:『当作「南郭之吹于」耳,正与上文相连。《庄子》:「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此本南郭子綦语,而彦和遂以为南郭事。俪语之文,固多此类。后人不知「吹于」之义,遂误加竹耳。』侃谨案:如师语亦得,但原文实作『东郭』,自以孙说为长。」范注:「案《晋书刘寔传崇让论》:『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南郭、东郭皆可通。剖字钻响,谓调声有术;随音所遇,谓偶然而调。长风过籁、南郭吹竽,皆以喻无术驭声者。」朱星:「练才洞鉴之人,必能剖字,研究其声韵;至于识疏阔略之人,盲目地随音所遇,不知掌握,必然如长风过籁,发生许多杂音;东郭吹竽,不谙宫商,为识者所笑。」

      《缀补》:「案《古诗纪》、《喻林》引此并作东郭,与原本同。盖《韩非子》旧本『南郭处士』或有作东郭者。」

古之佩玉,左宫右征〔一〕,以节其步〔二〕,声不失序。音以律文,其可忽哉〔三〕!

〔一〕 梅注:「《礼记》:『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采齐》、《肆夏》皆乐名。」按此见《玉藻》篇。「行以《肆夏》」下尚有「周还中规,折还中矩,进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也」。《礼记集说》:「征角宫羽,以玉声所中言也。」「左宫右征」,谓左面的玉器撞击时发出宫音,右面的发出征音。

〔二〕 庄适注:「《采齐》,乐章名,以为趋走之节。《肆夏》,同《陔夏》,乐章名,以为行步之节。」

〔三〕 《校证》:「『忽』原作『忘』,据王惟俭本改。」徐复《
正字》:「按作『忽』字是。《书记》篇云『岂可忽哉』,与此同义。」

      朱星:「佩玉叮当以节步趋,这说明端正的走道,还要按节奏,才能声不失序。因此,音有律文的作用。……音的律文有二:一是正音法的,不要有讹音,这是消极的;一是谐音法的,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