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埋矣。」王金凌:「颂须要文,但不是华侈、巧丽的文。而《广成颂》中段却全为赋体,流于巧丽,所以刘勰称其弄文失质。」

又崔瑗《文学》,蔡邕《樊渠》〔一〕,并致美于序〔二〕,而简约乎篇〔三〕。挚虞品藻,颇为精核,至云「杂以风雅」,而不变旨趣〔四〕;徒张虚论,有似黄白之伪说矣〔五〕。

〔一〕 《玉海》卷六十引于本句下注云:「瑗《南阳文学颂》,蔡邕《京兆樊惠渠颂》,并见《艺文类聚》,《后汉郡国志》引蔡邕作《樊陵颂》。」

      《训故》:「《后汉书》: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历官议郎。京兆尹樊德云开渠利民,蔡作《樊惠渠颂》。」

      按瑗为崔骃之子。《后汉书崔瑗传》:「瑗高于文辞,尤善为书、记、箴、铭,所著赋、碑、铭、箴、颂、《七苏》、《
南阳文学官志》、《叹辞》、《移社文》、《悔祈》、《草书埶》、七言,凡五十七篇。其《南阳文学官志》称于后世,诸能为文者皆自以弗及。」

      《札记》:「案《南阳文学颂》见《全后汉文》四十五,盖《南阳文学官志》之颂也。」

      蔡邕《京兆樊惠渠颂》序云:「阳陵县东,……土气辛螫,嘉谷不植,……而泾水长流。……京兆尹樊君讳陵,字德云,……遂……树柱累石,委薪积土,基跂工坚,……清流浸润,……曩之卤田,化为甘壤,……农民熙怡,悦豫且康。……谓之樊惠渠云尔。」

      《左庵文论》:「崔瑗《南阳文学颂》,蔡邕《樊惠渠颂》,并见《全文》。彦和以此二篇别为一节,与班、傅之《北征》《西巡》分别言之者,缘彼二篇序亦有韵,此二篇序无韵,颂亦较长,惟序文终较颂为长耳。推舍人之意,以为颂之正文既以叙事为主,序文仍叙事,则有迭床架屋之弊。故序不宜『致美』,而以《赵充国颂》等篇为正也。」

〔二〕 「致美」,表达赞美之意,如《京兆樊惠渠颂》序首述农田水利之重要,并谓京兆尹樊陵命伍琼开掘樊惠渠,使卤地化为良田,受到人民歌颂。王应麟《辞学指南》「颂」类:「《宋书》曰:鲍照为《河清颂》,其序甚工,颂诗有序,亦不可略也。」

〔三〕 「而简约乎篇」以上,纪评:「此后世通行之格。」

〔四〕 挚虞《文章流别论》云:「昔班固为《安丰戴侯颂》,史岑为《出师颂》、《和熹邓后颂》,与《鲁颂》体意相类,而文辞之异,古今之变也。扬雄《赵充国颂》,颂而似雅,傅毅《显宗颂》,文与《周颂》相似,而杂以风雅之意。若马融《广成》《上林》之属,纯为今赋之体,而谓之颂,失之远矣。」《札记》:「案仲治论颂,多为彦和所取,然于颂之源流变体,有所未尽。」《斟诠》:「唯其如此,故彦和于叙及其『杂以风雅』之语后,而有『不辨旨趣』之讥也。」又:「彦和此节论挚虞《文章流别论》之品藻,虽颇精核,但……以为其语过于空洞,并未说明颂与风雅之旨趣究竟有何不同,使读者难于了解其指归所在,故于『至云杂以风雅』句后,即紧接此断案曰:『而不辨旨趣。』则其所谓『不辨』云者,自指挚虞之评语但言其然而未申述其所以然而言。若作『变』,则系转为扬傅二家之颂有所辩护,无论于语气辞意,俱嫌脱节,故以改从唐写本为胜。」唐写本「变」作「辨」,按作「辨」字是。

〔五〕 《吕氏春秋别类》篇:「相剑者曰:『白所以为坚也,黄所以为牣也。黄白杂,则坚且牣,良剑也。』难者曰:『白所以为不牣也,黄所以为不坚也。黄白杂,则不坚且不牣也,又柔则锩,坚且折,剑折且锩,焉得为利剑!』」

      《注订》:「牣则亏坚,坚则失牣,黄自黄,白自白,不可混杂。坚不可以为牣,牣不可以为坚也。犹赋即赋,颂即颂,颂之变近于赋者,则非赋非颂,体乱则名不正矣。名不正则失义为多,故彦和之述颂,盖欲正其名也矣。」

及魏晋杂颂〔一〕,鲜有出辙。陈思所缀,以《皇子》为标〔二〕;陆机积篇,惟《功臣》最显〔三〕;其褒贬杂居,固末代之讹体也。〔四〕

〔一〕 《校证》:「『杂』原作『辨』,据唐写本改。」范注:「
辨,唐写本作『杂』,是。」《斟诠》:「『杂颂』隐指下文『陈思所缀』,『陆机积篇』为说。」

〔二〕 《玉海》卷六十引作「以《皇太子》为标」,下注云:「《
皇子生颂》见《初学记》,《皇太子颂》见《类聚》。」

      《札记》:「文见《全三国文》卷十七。」范注引陈思王《皇太子生颂》,谓见《艺文类聚》四十五。按「缀」谓缀文,连缀辞句以成文也。「标」指标举,突出。

〔三〕 《玉海》卷六十引句下注云:「见《文选》。」黄注:「《
陆机集》有《汉高祖功臣颂》。」陆云《与兄平原书》:「《汉功臣颂》甚美。」梅注:「汉高祖功臣三十一人。」「积篇」,谓多篇。

      《汉高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