嵯峨』之类聚,『葳蕤』之群积矣。」「声貌」,声音形貌,这里指绘形绘声。《辨骚》篇:「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

〔六〕 《校证》:「『而』字原无,据唐写本、《御览》、《玉海》五九补。」

      姚范《援鹑堂笔记》卷四十《文心雕龙诠赋》:「《
诗》有六义,赋居其一,故曰受命。《楚辞》,无赋名也。『拓』字为是,言恢拓疆宇耳。作『括』非。」

      《斟诠》:「《汉志诗赋略》云:『春秋之后,周道寖衰,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而贤人失志之赋作矣。』所谓受命于诗人,语义本此。」

      「受命」,谓受名,得名。「拓宇」,纪评曰:「开拓之义也。」《文选》颜延年《宋郊祀歌》:「奄受敷锡,宅中拓宇。」李善注:「范晔《后汉书》虞诩曰:先帝开拓土宇。」

      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楚辞」类:「屈平后出,本《诗》义以为骚,盖兼六义而赋之义居多。厥后宋玉继作,并号《楚辞》。自是辞赋之家,悉祖此体。」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骚与赋句语无甚相远,体裁则大不同。骚复杂无伦,赋整蔚有序。骚以含蓄深婉为尚,赋以夸张宏巨为工。」

      《艺概赋概》:「骚为赋之祖。太史公《报任安书》:『屈原放逐,乃赋《离骚》。』《汉书艺文志》『屈原赋二十五篇』,不别名骚。刘勰《辩骚》曰:『名儒辞赋,莫不拟其仪表。』又曰:『《雅》《颂》之博徒,而辞赋之英杰也。』」

      这一节是说:起初,赋皆短章,至屈原作《离骚》而始演为长篇,意谓赋出于诗,至《楚辞》而始自成一体。

于是荀况《礼》《智》〔一〕,宋玉《风》《钓》〔二〕;爰锡名号,与《诗》画境〔三〕。六义附庸,蔚成大国〔四〕。遂客主以首引〔五〕,极声貌以穷文〔六〕,斯盖别《诗》之原始,命赋之厥初也〔七〕。

〔一〕 《玉海》卷五十九引《文心雕龙》于本句下注云:「《汉志》:荀卿赋十篇,今其存者《成相》、《佹诗》并《赋篇》,而《赋篇》曰《礼》、曰《知》、曰《蚕》、曰《箴》、曰《云》。」

〔二〕 元刻本「钓」作「钧」,以下各本多误作「钧」。《玉海》卷五十九引作「宋玉《风》《钓》」,注云:「见《文选》、《古文苑》。」

      《艺概赋概》:「宋玉《风赋》出于《雅》,《登徒子好色赋》出于《风》,二者品居最上。《钓赋》纵横之气骎骎乎入于说术,殆其降格为之。」

      《札记》:「宋赋自《楚辞》《文选》所载外,有《讽》、《笛》、《钓》、《大言》、《小言》、《舞》六篇,皆出《古文苑》。」

〔三〕 范注:「谓荀宋所造,始以赋名。」这是说赋至此始自立名目,显然与诗划分界限。

      《汉书艺文志诗赋略论》:「大儒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咸有慨隐古诗之义。其后,宋玉、唐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及扬子云,竞为侈丽闳衍之词,没其风谕之义。」

      清王虬孙《汉赋卮言导源》篇:「荀况《赋》篇言:『请陈佹诗。』班固言:『赋者古诗之流也。』曰佹,旁出之辞;曰流,每下之说。……单行之始,椎轮晚周;别子为祖,荀况屈原是也。继别为宗,宋玉是也。追其统系,《三百篇》其百世不迁之宗矣。下此则两家歧出,有由屈子分支者,有自荀卿别派者。……相如之徒,敷兴摛文,乃从荀法;贾傅以下,湛思邈虑,具有屈心。……虽云一毂,略已殊涂。」

〔四〕 「蔚」,文采盛貌,谓赋本诗之附庸,今已独立而成为一大国。《注订》:「上言赋附庸于诗,然自屈宋以降,风裁特盛,故云蔚成大国也。」

      皇甫谧《三都赋序》:「至于战国,王道陵迟,《风》《雅》寖顿。于是贤人失志,辞赋作焉。是以孙卿屈原之属,遗文炳然,辞义可观。存其所感,咸有古诗之意,皆因文以寄其心,托理以全其制,赋之首也。」

      《艺概赋概》:「赋别于诗者,诗辞情少而声情多,赋声情少而辞情多。皇甫士安《三都赋序》云:『昔之为文者,非苟尚辞而已。』可见赋之尚辞不待言也。」

      《论文杂记》第二十一:「昔《文心雕龙》之论赋也,谓『六义附庸,蔚成大国』。吾观诗有六义,赋之为体,与比兴殊。……自战国之时,楚骚有作,词或比兴,亦冒赋名(故班《志》称《
离骚》诸篇为《屈原赋》),而赋体始淆。」

〔五〕 《校证》:「梅引许云:『遂当作述。』徐()校作『述』。四库本、崇文本、《读书引》十二作『述』。」按作「述」义长。

      《汉书艺文志》分赋为四类:屈原以下二十家为一类,陆贾以下二十一家为一类,荀卿以下二十五家为一类,客主赋以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