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不纳交左右者。以此卜之,宝钗之为宝钗,未可知也。”
  或问:“宝钗与黛玉,孰为优劣?”曰:“宝钗善柔;黛玉善刚。窦钗用屈;黛玉用直。宝钗徇情;黛玉任性。宝钗做面子;黛玉绝尘埃。宝钗收人心;黛玉信天命,不知其它。”
  或问:“袭人与晴雯,孰为优劣?”曰:“袭人善柔;晴雯善刚。袭人用屈:晴雯用直。袭人徇情;晴雯任性。袭人做面子,睛雯绝尘埃。袭人收人心;晴雯信天命,不知其它。”
  或问:“《红楼梦》写宝钗如此,写袭人亦如此,则何也?”曰:“袭人,宝钗之影子也。写袭人,所以写宝钗也。”
  或问:《红楼梦》写黛玉如彼,写晴雯亦如彼,则何也?”曰:“晴雯,黛玉之影子也。写晴雯,所以写黛玉也。”
  或问:“宝玉与黛玉有影子乎?”曰:“有。凤姐地藏庵拆散之姻缘,则远影也;贾蔷之于龄官,则近影也。潘又安之于司棋,则有情影也;柳湘莲之于尤三姐,则无情影也。”
  或问:“藕官是谁影子?”曰:“是林黛玉销魂影子。”
  或问:“龄官是谁影子?”曰:“是林黛玉离魂影子。”
  或问:“儍大姐是谁影子?”曰:“是醉金刚影子。”
  或问:“宝玉古今人孰似?”曰:“似武陵源百姓上“黛玉古今人孰似?”曰:“似贾是沙上“宝钗古今人孰似?”曰:“似汉高祖。”“湘云古今人孰似了”曰:“似虬髯公。”“探春古今人孰似?”曰:“似太原公子。”“宝琴古今人孰似?”曰:“似藐姑仙子母与平儿古今人孰似?”曰:“似国大夫。”“紫鹃古今人孰似?”曰:“似李令伯。”“妙玉古今人孰似?”曰:“似阮始平。”“晴雯古今人孰似?”曰:“似杨德祖。”“刘老老古今人孰似?”曰:“似冯驩。”“凤姐古今人孰似了”曰:“似曹瞒。”“袭人古今人孰似?”曰:“似吕雉。”
  或问:“子之处宝钗也将如何?”曰:“妻之。”“处晴雯也将如何?”曰:“妾之。”“处芳官等也将如何?”曰:“子女之。”“处紫鹃也将如何?”曰:“臣之。”“处湘云也将如何?”曰:“友之。”“处平儿也将如何?”曰:“宾之。”“处探春也将如何?”曰:“宗师之。”“处宝琴也将如何?”曰:“君之。”“处宝玉也将如何?”曰:“佛之。”“处黛玉也将如何?』曰:“仙之。”
  或问:“何以蓄刘老老也?”曰:“俳优之上“何以蓄莺儿等也!”曰:“奴之。”“何以蓄凤姐也?”曰:“贼之。”“何以蓄袭人也?”曰:“蛇蝎之。”
  或问:“王夫人逐晴雯、芳官等,乃家法应尔。子何痛诋之深也?”曰:“《红楼梦》只可言情,不可言法,若言法,则《红楼梦》可不作矣。且即以法论,宝玉不置之书房而置之花园,法乎否耶?不付之阿保而付之丫鬟,法乎否耶?不游之师友而游之姐妹,法乎否耶?即谓一误,不堪再误’而用袭人则非其人,逐晴雯则非其罪,徒使奸人幸进,方正流亡,颠颠倒倒,画出千古庸流之祸,作书者有危心也。贬之,不亦宜乎!
  或问:“凤姐之死黛玉,似乎利之,则何也?”曰:“不独凤姐利之,即老太太亦利之。何言乎利之也?林黛玉葬父来归,数百万家资尽归贾氏,凤姐领之』脱为贾氏妇,则凤姐应算还也,真不为贾氏妇,为他姓妇,则贾氏应算还也。而得不死之耶?然则黛玉之死,死于其才,亦死于其财也。”
  或问:“林黛玉数百万家资尽归贾氏,有明证与?”曰:“有。当贾琏发急时,自恨何处再发二三百万银子财,一再字知之。夫再者,二之名也。不有一也,而何以再耶?”
  或问:“林黛玉聪明绝世,何以如许家资而乃一无所知也?”曰:“此其所以为名贵也,此其所以为宝玉之知心也。若好歹将数百万家资横据胸中,便全身烟火气矣,尚得为黛玉哉?然使在宝钗,必有以处此。”
  或问:《红楼梦》有病乎?”曰:“有。元春长宝玉二十六岁,乃言在家时会训诂宝玉,岂三十以后人尚能入选耶?其它惜春屡言小,巧姐初不肯长,后长得太快,李嬷嬷过于龙锺,诸如此类,未可悉数。然不可以此疵之者,故作罅漏,示人以子虚乌有也。”



  红楼梦存疑 清 涂赢

  《红楼梦》结构细密,变换错综,固是尽善尽美。然详细翻阅,间有脱漏纰缪,及未惬人意处。予所批书,为坊肆翻板,是否作者原本,抑系钞刻漏误,无从考正,姑就所见,摘出数条,以质高明,非敢雌黄先辈,亦执经问难之意尔。
  一回云:生元春后次年,即生衔玉公子。后复云元春长宝玉二十六岁,又言在家时曾训话宝玉。岂三十以后人,尚能入选耶?惜春屡言小,巧姐不肯长,嗣后又长得太快。李嬷嬷曾乳宝玉,复谓李嬷嬷过于龙钟。此等处似欠妥。
  第二回,冷子兴口述贾赦有二子,次子贾琏。其长子何名?是否早故?并未叙明,似属漏笔。
  十二回内,说是年冬底,林如海病重,写书接黛玉,贾母命贾琏送去。至十四回中,又说贾琏遣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