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而变,必背君矣,不如杀之。智伯曰:不可。智果见言之不听,出便易姓为辅氏。穆生谢病,以免楚难;邹阳北游,不同吴祸。汉书曰:穆生不嗜酒,楚王戊常设醴。后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遂谢病去。后戊乃与吴王通谋,遂应吴王反。又曰:邹阳仕吴,吴王有邪谋,阳奏书谏吴王,王不纳。去之梁,从孝王游。此四士者,岂圣人哉?徒通变思深,以微知着耳。范子计然曰:见微知着。以君之明,观孤术数,量君所据,相计土地,岂势少力乏,不能远举,割江之表,宴安而已哉?甚未然也!若恃水战,临江塞要,欲令王师终不得渡,亦未必也。夫水战千里,情巧万端。越为三军,吴曾不御;汉潜夏阳,魏豹不意。江河虽广,其长难卫也。左氏传曰:越子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陈。越子为左右勾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汉书曰:韩信为左丞相,进击魏王豹。魏王豹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舡欲渡,至于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渡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张兵迎信,信遂虏豹而归。
  凡事有宜,不得尽言,将修旧好而张形势,更无以威胁重敌人。重,威重也。言以威重迫胁敌人。然有所恐,恐书无益。何则?往者军逼而自引还,今日在远而兴慰纳,辞逊意狭,谓其力尽,适以增骄,不足相动,但明効古,当自图之耳。昔淮南信左吴之策,汉书曰:淮南王安谋反,日夜与左吴等按舆地图,部署兵所从出入。汉隗嚣纳王元之言,范晔后汉书曰:隗嚣,字季孟,天水人。更始乱,嚣亡归天水,招聚其众,自称西州上将军,遣子恂诣阙。嚣将王元说嚣曰:天水完富,天下士马最强,元请一丸泥东封函谷,此万世一时也。嚣心然元计,遂反。彭宠受亲吏之计,彭宠,已见朱浮与彭宠书。三夫不寤,终为世笑。梁王不受诡胜,窦融近逐张玄,二贤既觉,福亦随之。愿君少留意焉。汉书曰:梁孝王怨袁盎,乃与羊胜公孙诡之属,阴使人刺杀袁盎。天子意梁,逐贼,果梁使之。遣使覆案梁事,捕公孙诡羊胜,皆匿王后宫。韩安国泣谏王,王乃令出之。胜诡皆自杀。梁王使韩安国因长公主谢,上怒稍解。范晔后汉书,窦融,字周公,扶风人也,行西河五大郡大将军事。遥闻光武卽位,心欲东向。隗嚣使辨士张玄游说西河,曰:今各据土宇,与陇、蜀合从,高可为六国,下不失尉陀。融召豪杰计议,遂决策东向,奉书献马。光武赐融玺绶,为凉州牧,封安丰侯,后迁大司空。若能内取子布,外击刘备,吴志曰:张昭,字子布。以効赤心,用复前好,则江表之任,长以相付,高位重爵,坦然可观。上令圣朝无东顾之劳,下令百姓保安全之福,君享其荣,孤受其利,岂不快哉!若忽至诚以处侥幸,婉彼二人,不忍加罪,婉,犹亲爱也。二人,刘备、张昭也。所谓小人之仁,大仁之贼,大雅之人,不肯为此也。韩子曰:行小忠,则大忠之贼也。班固汉书赞曰:大雅卓尔不羣,河间献王近之矣。若怜子布,愿言俱存,亦能倾心去恨,顺君之情,更与从事,取其后善。史记曰:王温舒徙诸名祸猾吏与从事。广雅曰:从,行也。但禽刘备,亦足为効。开设二者,审处一焉。
  闻荆杨诸将,并得降者,皆言交州为君所执,豫章距命,不承执事,吴志曰:孙辅,字国仪,假节交州刺史,遣使与曹公相闻。事觉,权幽絷之,数岁卒。又曰:刘繇,字正礼,避乱淮浦,诏遣为杨州刺史。繇不敢之州,遂南保豫章。疫旱并行,人兵减损,各求进军,其言云云。孤闻此言,未以为悦。然道路既远,降者难信,幸人之灾,君子不为。左氏传曰:秦饥,使乞籴于晋,晋人弗与。庆郑曰:背施无亲,幸灾不仁。且又百姓国家之有,加怀区区,乐欲崇和,庶几明德,来见昭副,不劳而定,于孤益贵。是故按兵守次,遣书致意。古者兵交,使在其中,左氏传曰:晋栾书伐郑,郑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愿仁君及孤虚心回意,以应诗人补衮之叹,而慎周易牵复之义。毛诗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周易曰:牵复吉。濯鳞清流,飞翼天衢,良时在兹,勖之而已。
  文选考异
  注「吴书曰孙策」下至「望得来同事汉也」 案:此一节注恐非善旧。各本皆同,无以订之。
  注「举茂才」 案:「举」下当有「权」字。各本皆脱。
  注「故云属本州岛也」 袁本、茶陵本「云」作「不」,是也。
  羞以牛后 何校「后」改「从」。陈云据注则正文中「后」字当作「从」。案:何陈所校是也。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向注作「后」,各本皆以之乱善,而失着校语。史记传写讹为「后」,今本国策亦然,故五臣改「从」为「后」耳。
  注「楚公子圉聘于郑」 茶陵本「圉」作「围」,是也。袁本亦误「圉」。
  注「明者见于未萌」 案:「见」下当有「兆」字。各本皆误。
  注「张兵迎信」 陈云「张」,「引」误,是也。各本皆误。
  适以增骄 案:「骄」当作「憍」。袁本、茶陵本云善从「心」。此以五臣乱善。
  汉隗嚣纳王元之言 案:「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