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曰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涣然氷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先生于是二十年之间其义甚精其类例博矣学者茍精考其书优柔餍饫自得于言意之外而达之其余则精义之功在我矣较之终日读其全书而于我无与者其得失何如也

  书欧阳文粹后

  右欧阳文忠公文粹一百三十篇公之文根乎仁义而达之政理盖所以翼六经而载之万世者也虽片言半简犹宜存而弗削顾犹有所去取于其间毋乃诵公之文而不知其旨敢于犯是不韪而不疑也初天圣明道之间太祖太宗眞宗以深仁厚泽涵飬天下盖七十年百姓能自衣食以乐生送死而戴白之老安坐以嬉童儿幼稚什伯为羣相与鼓舞于里巷之间仁宗恭已无为于其上太母制政房闼而执政大臣实得以参可否晏然无以异于汉文景之平时民生及识五代之乱离者盖于是与世相忘乆矣而学士大夫其文犹袭五代之卑陋中经一二大儒起而麾之而学者未知所向是以斯文独有愧于古天子慨然下诏书以古道饬天下之学者而公之文遂为一代师法未几而科举禄利之文非两汉不道于是本朝之盛极矣公于是时独以先王之法度未尽施于今以为大阙其策学者之辞殷懃切至问以古今繁简浅深之宜与夫周礼之可行与不可行而一时习见百年之治若无所事乎此者使公之志弗克遂伸而荆国王文公得乗其间而执之神宗皇帝方鋭意于三代之治荆公以霸者功利之说饰以三代之文正百官定职业修民兵制国用兴学校以飬天下之才是皆神宗皇帝圣虑之所及者尝试行之寻察其有管晏之所不道改作之意盖见于末命而天下已纷然趋于功利而不可禁学者又习于当时之所谓经义者剥裂牵缀气日以卑公之文虽在而天下不复道矣此子瞻之所为深悲而屡叹也元佑间始以末命从事学者复知诵公之文未及十年寖复荆公之旧迄于宣政之末而五季之文靡然遂行于世然其间可胜道哉二圣相承又四十余年天下之治大略举矣而科举之文犹未还嘉佑之盛盖非独学者不能上求圣意而科制已非祖宗之旧而况上论三代姑以公之文学者虽私诵习之而未以为急也故予姑掇其通于时文者以与朋友共之繇是而不止则不独尽究公之文而三代两汉之书盖将自求之而不可御矣先王之法度犹将望之而况于文乎则其犯是不韪得罪于世之君子而不辞也虽然公之文雍容典雅纡余寛平反复以达其意无复毫髪之遗而其味常深长于言意之外使人读之蔼然足以得祖宗致治之盛其闗世教岂不大哉初吕文靖公范文正公以议论不合党与遂分而公实与焉其后西师既兴吕公首荐范富韩三公以靖天下之难文正以书自咎欢然与吕公戮力而富公独念之不置夫左右相仇非国家之福而内外相关而不相沮盖治道之基也公与范公之意盖如此当是时虽范忠宣犹有疑于其间则其用心于圣贤之学而成祖宗致治之美者所从来逺矣退之有言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故予论其文推其心存至公而学本乎先王庶乎读是编者其知所趋矣

  书家谱石刻后

  陈氏得姓所繇来甚详今不复载自太丘长以来逵既渡江其后中微霸先用以为陈歴歴可考及唐末五代比于皇朝之初陈氏散落为民谱不可系今断自我七世祖始从所逮闻也自我皇祖若诸从兄弟岁时祭祀有所谓军阵者次尹儿时不得问今莫可质犹记湖州尚书一人以待博闻者参考

  书职事题名后

  笺奏一局之具眼掌记一局之司命题名小録利害通渉始末而司膳虽若碎烦亦有关系蒙恩来此盖乆而后知之四海九州岛之人邂逅而为同年士大夫荐吾所不知者亦当分其能品以为言庶几各识其职云耳

  书赵永丰训之行録后

  太史公论婢妾之引决出于计划无俚之甚而英雄俯仰以全一死者将以有为也而孟子论义有重于死虽圣贤不得而避人固难于一死而一死之难又如此国家遭阳九之厄能以死拒敌者固自有数而禁卒内溃人不知义极矣身为宗室以当百里之寄不爱一死以明大义此圣贤所不得而避者其死岂不壮哉方天下太平天子有事边功使守在四裔而公独知其为祸乱之萌及金人剪中国如枯槁公又欲率义师以沮遏其锋推公之志而揆公之才固非自分于一死者义之所在不约而自隐其中之所存耳此天下之所知而人之所以尚其子孙者也张廵之死义岂不明甚而犹有待于韩李之秉笔者朝廷之旌死节不踰时岂待人言而后明哉殆未请耳天人报应尚堕渺茫上下融合实闗激劝天下士固不少为赵公设也公之孙彦橚出其始末以示亮因书以归之新天子龙飞之十日也

  书林勲本政后

  右林勲本政书一十巻比较二巻徐宗武得之巩氏家勲尝游宦广中盖绍兴初容州所刋本也勲为此书勤矣考古验今思虑周密世之为井牧之学所见未有能易勲者顾其间将使隶农耕良农之田纳租视其俗之故经赋出于良农而榖农出军赋疑非隶农所利又使他人得以告地之可辟者而受其赏焉有趋利起争之渐疑非王政所当出者一人之智而思虑小小不中不足怪大要归于可行则补其不及行之者之责也顾余有所甚疑者古者王畿千里定为六乡六遂而禄地公邑所占之地宜倍千里之间开方计之地之所未尽者宜尚多有盖王政寛大纳民于其间不用一律以齐之则制度虽密人不思裂去法可长守而经数常齐矣汉之民田固已无制大畧计之邑居道路山林川泽羣不可垦盖居三分之二又有所谓可垦不可垦者居其四分之一而定垦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