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归则治乱安危于是乎分而天下之大计略定矣风俗固不期而正刑罚固不期而清也清白承德迁善逺罪直其细耳而圣策又曰节俭正直之谊兴行于庻位哀矜审克之惠周浃于四方果何道以臻此其要在于辨名实是非之所在公私爱恶之所归其道则以厚处其身而未尝以薄待天下之人而已陛下三载一策多士宜若以踵故事也宜若以为文具也草茅亦以故事视之以文具应之过此一节则异时髙爵重禄陛下不得而靳之矣陛下圗其名而草茅取其实此岂国家之所便哉正人心以立国本活民命以寿国脉二帝三王之所急先务也陛下用以策士则既不鄙夷之矣于其末又复策臣等曰子大夫待问乆矣咸造在廷其为朕稽古今之宜推治化之本凡可以同风俗清刑罚成泰和之效者悉意而条陈之朕将亲覧臣有以见陛下必欲正人心全民命以尽君师之道而自达于二帝三王之治而后已顾臣何人岂足以奉大对臣窃观陛下以厚处其身而未尝薄待天下之人既得正人心全民命之本矣而犹欲臣稽古今之宜推治化之本夫以厚处身之道岂有穷哉使天下无一人之有疑焉可也陛下之圣孝虽曽闵不过而定省之小夺于事则人得以疑之矣陛下之即日如故而疑者不愧其望陛下之以厚自处为无已也陛下之英断自天不借左右以辞色而废置予夺之不常则人得而疑之矣陛下之终无所假而疑者亦不愧其望陛下之以厚自处为无已也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而九五之需于饮食者待时以有为当于此乎需也岂以陛下之圣明而有乐于此哉然而人心不能无疑也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而六五之出涕沱若戚嗟若两明相照抚心自矢而不敢以敌体也岂以陛下之英武而肯郁郁于此哉然而人心不能无疑也臣愿圣孝日加于一日英断事踰于一事奋精明于晏安之间起心志于谦抑之际使天下无一人之有疑而陛下终为寿皇继志而述事则古今之宜莫便于此治化之本莫越于此同风俗以正人心清刑罚以全民命而明效大验可以为万世无穷之法其本则止于厚处其身而已诗不云乎维天之命于穆不已文王之德之纯而子思亦曰纯亦不已夫以厚处其身岂有穷哉臣昧死谨上愚对

  国子

  国家之本末源流大臣之所讲画而士大夫之所共守也公卿大夫之本末源流子弟之所习闻而建官设学之所教诏也夫天下之贤才岂固不若公卿大夫之子弟哉国中之学不以及天下之士者国家之本末源流非可以人人而告语之也集天下之士而会之京师非所以养其重厚质实之意也以天下之学养天下之士为之规矩准绳命有司而宾兴之岂将以销天下豪杰之心哉天下而有豪杰特立之士卓然不待教诏而知国家之本末源流者彼固不能自揜于宾兴之际矣犹将养其望实以待天下之既孚然后举而加诸上位先王之所以处天下之士固巳无负矣而公卿大夫之子弟近在王朝之左右者吾既尊礼其父兄而众庶共见矣其子弟犹吾之子弟也使之共处而教之大司乐与其属以乐而和平其心是成德达材之道也师氏天子之所以长善而救失者则又以中失之事而语国之子弟其于国家之本末源流固已如身尝而亲歴之矣故其适子往往可以继世为卿而诸子之官又集其庶子而教之以道德肃之以戒令平居则考其艺能缓急则部以军法凡在王朝之左右者无非可用之才也教其子弟而吾自用之非若汉法待其父兄任以为郎也虽重嫡以节其余又岂能禁其异时不举任之哉东汉之置五经师以教四姓小侯唐分四学以官品而教其子弟盖亦足以加惠于公卿士大夫矣教养之无法而时变之易移终亦不免假四方游士以为盛也东汉之衰不足道矣而唐之盛时已如此奈之何其变之不亟哉本朝监学之法虽参以天下之士而于国子加厚矣盖爱礼存羊以有待也吕汲公号为杰然有识之士不知举先王教养国子之法而欲于阶官加左右二字以勉励之不究其本而齐其末徒以启后来之纷纷也今朝廷之选用固巳无间于文武若奏补矣因其父兄之所任冀其自学而任使之而教学之法阙然不闻故虽不学而从政者举世安之而不以为异尚乌望其习熟国家之本末源流哉然国子犹置博士正録则其文之一二犹存也今以场屋一时之弊将使国子若待补者试之别头则其文从此尽废矣况未能复其实而忍弃其文乎上方以山林之士不能习知国家之本末源流徒为纷纷以乱人听而有意于国之子弟于斯时也而举先王教养国子之法奚患不行况其一二之遗文岂可以其一时之弊而遂废之哉士大夫之嘱托其子弟太祖皇帝之所以警陶榖者尚可覆也何至仓卒变法而类若亾具乎集天下之士而养之京师非良法也人情之既安者未可改也太学之加厚于国子犹美意也天理之不可无者独可轻变乎草茅之论不敢以私而害公执事不可以公而自嫌于私也其为今日卒言之

  传注

  昔者孔子适周而观礼上世帝王之书盖亦无所不覩矣包牺氏神农氏黄帝氏始开天地而建人极其大者固已为百王之所不可废而风俗之尚朴法度之尚简也故其书不可存而存其大者易所载十三卦圣人是也而易之书则天地古今之变备矣帝王始因时立制可以为万世法程而百王之纲理世变者自是而愈详故裁而为书三代损益之变后世圣人将有考焉而夏商之书杞宋特不足征于是始定周礼又参考周家风俗之盛衰与其列国离合之变删而为诗其于周可谓详矣又取累圣之所以宣天地之和者列为乐书而又伤春秋之变遂不可为也齐威晋文之伯首变三代之故而天地之大经从此废矣圣人之所以通百代之变者一切着之春秋六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