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奸豪,其为怨毒积毁,入于持权者已种深根,是以满朝之公论,不能胜一二人之口也。今此之官,若随资除授,更下于此,真抱关击柝亦安也。特以为以此处不肖不齿录之地,则不能甘也。

  承相知之深,相援之切,感之至者,更不能为言以谢。独述区区之隐情,伏惟照察。临书,不任惶恐。

  再与余太史

  六月中,人还,知道体渐平,不胜忻慰。且捧教札,惓惓之意,衔戢曷已。有光于世,最号为偃蹇憔悴之尤者,明公一旦振拔之,至今海内叹仰。乃徒以守职爱民之故,不知顾虑,以取仇怨,窃望明公能振拔之于其始,必能成就之于其终。所谓成就之者。非敢求上进,以与唼喋者争时取妍也,特求使之不失所而已矣。

  前瞿少宰致书李相,徒亦以平日之相怜,非有光之有求。而辞不尽达其意,亦以有明公代为之言耳。

  先人敕命,计此时已用玺。欲遣家人,乃寸步不能自致。适有马吏赴太仆,敬附此。敕命,即令去人赍赐,幸幸。许君画,颇尽林壑之美,玉堂清暇,可以资一玩也。

  与吴刑部梁

  往在白下,幸获同登,过蒙怜爱。回思歘然逾三十余年,而吾丈交道,久而愈笃。自初旅食京华,恤其匮乏。昨者谗人罔极,雪其诬枉。至情恳恳,卓然高谊,虽古所表见于世者,仅一二数而已矣。若以感激不能自胜为谢,又非所以待吾文者也。今到邢已半月,舍中落然无具,与妻子相对,殆不聊生。独自携书千卷,旦暮呻吟,足度日月。

  顷在家日,闻吴兴事甚怪,幸彼大吏持平,不得纵,然中伤之计日行矣。诸乙丑同年,如陆杭州、谢武进皆得重劾,寻无恙。而李夷陵甫自州迁佐郡,又得入内署矣。朝廷大公,本无意必,而独于仆一人未见旷然者,知子兰之谮深也。

  此来,实以御史大夫、少宗伯之知。今独重生疑畏,未测所以,赖吾丈见告,当自劾去矣。自选授在越,即不敢通书朝贵。独去冬欲引退,乃于诸公自言其私,并求应得诰命。今遣人至余太史所受诰,略布区区,伏惟矜察。

  与周子和大参居京师,日日趋朝。朝罢,入阁中,宰相出,然后随而出,然殊无一事。修史则职守掌,彼皆治庖者,仆乃尸祝耳。制诰皆有旧式,惟赠诰间为之。于世间荣辱得失,了不关于胸中。谓可以避世,非谬也。诸公相怜,谓更有别处,仆殊无望于此。日在金铺玉砌间行,殊不觉劳也。本欲即归,生平强项,不肯被乡里小儿以虚弦惊下耳。

  荷茶陵公相知,今日改谥文毅,弟适当草制,甚喜幸。公子亦在中书,日与班行相缀,真见「门生老白须」也。内江公尤笃师门之义,每相与言张公,或至泪下。内江之荐达如茶陵,第每恨言未能行耳。新郑素为吾兄不平,弟去年书往,亦及之。今当路一似循途守辙,殊不可解。

  又

  江都为相之日,更辛苦于下帷之时。黄童白叟,歌咏于田野;朱衣紫绶,谗构于朝廷。不见河阳之褒,反被相州之谴。今日归田之计已决,候代即行。不久奉侍,恐劳见念,先此启知。

  与曾省吾参政张虚老行,附记,不知为达否?仆非敢缘旧识求门下有所掩护也。在县,比古人则不及,比今日亦当万万。何向越中乃似无闻知者?直是可恨。门下行省,所在问民疾苦,若彼处一二鳏寡民得自言,则白矣。区区非爱爵禄者,名亦不得不自爱。夫奸人豪右,非民情也。好人所恶,恶人所好,非是非之真也。察民情与是非所究竟,实门下之责。不得不渎告。伏惟不罪,幸甚。

  与曹按察奉别匆匆,又经半岁。门下为中朝士大夫推服,以为当世名流,今暂屈作西湖主人,内召应不久也。鄙人向年为吏吴兴,虽局蹐百里,而志在生民,与俗人好恶乖方。迁去后,极意倾陷。今幸公道昭明,诸老见察。第越中昔时和声而讙者,犹似有一重障翳。仆随缘来此,宦情甚薄,然大丈夫亦不肯默默受人污蔑。执事总领外台,主张公议,若不明告,恐陷左右于随俗附和之流,非鄙人所以事门下也。「君子信盗,乱是用暴。盗言孔甘,乱是用餤。」三复所患【所患 据上引诗,皆为「巧言」。】

  诗解,良深叹息。同年沈秋官行,附起居状,敢布情悃。不一。

  与慎御史有光叨窃贵郡,而山城僻处,日治文书;束修之问,不行于境外。执事独念生平,数赐存问,顾无以为报者。比得改官,一时匆遽,又不得诣别。恨恨。当其在贵郡,甚迩也,可以见而不见;今去之,虽欲见而不可得矣。县事无足言者,执事姻亲在彼,必能略道之。闻郡中置狱大异,为善者惧矣。谓随、夷溷而硚、跖廉,昔贤云然,今乃真见之。

  与冯某

  昔在都水,荷蒙垂记,隔阔五载,靡日不怀。邢中得邸报,承有浙行省之命,旌旆循西山而来,庶一望幨帷,竟不可得。行省分司吴兴,仆前令雉城属也。当时与人,虚舟相触耳,竟成仇恨。今高飞远逝,而矰缴甚设。韩颍川之拘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