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亦戚然于懐,愿先生赆以辞”。

  余因自念弱冠时闭门独坐,研讨经籍,颇涉诸家。慕古人修词章,病未逹其要,乃从朋游。间得四明畏斋《程氏读书日程》,放考亭六条法,及吕舍人规节目次,第筋聮脉贯,使攻儒术者有楷式。遂遵效其畧,持循累岁,真若承严师而亲畏友也。既长为童稚师,独爱导以程说。

  十年前分教泮庠,廷淑来逰,抠衣弟子列,听演易旨,探索象数义理之隠赜,讽览考核,亹亹㈡忘疲。年渐盛,犹请益不已。近数载,余东游吴西,过淮汴,厯燕赵齐鲁,徃回无常。廷淑亦深居寡出,姑孰人士敬其徳性,恱其才艺,群遣子弟执礼事之。僦室邃巷,勤于训说。余于程盖私淑焉者,则廷淑治身诲人,其端绪亦有由也。

  奉化距四明城两舍,程氏㈣教育遗泽在乎人心,子之徃也,敷求典刑,进而不画㈢,博焉以会其理,笃焉以蹈其实,尚其强励,而惟永终之图。余既喜廷淑之行而成其学也,而自惜不获亲炙于程逝也,又以志余恨。

  旁批:㈠及门,《论语先进》:“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喻弟子。

  ㈡亹亹,《尔雅释诂》:“亹亹,勉也”。

  ㈢进而不画,《论语雍也》:“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为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何晏集解引孔安国曰:“画,止也”。

  ㈣程氏,元程端礼,号畏斋,辑《朱子读书法》。

  

  ●钦定四库全书陶学士集巻十三(明)陶安 撰

  

  ○序

  送李仪伯赴西台序

  国家以谏诤绳纠之任,托诸宪台,遴选才徳为监察御史,所谓彰善瘅恶,激浊扬清者,所系特重焉。官无崇卑,听其举劾。政无巨细,赖其维持。将以广一人之耳目,建百僚之标凖。称是职者,李君仪伯,大梁人也。其尊府尝持宪节,君自早岁即以名节自许。初,通守汝州。迁章邱尹,以最绩闻朝,用荐者拜南台监察御史。乃至正戊子,守省湖广,连劾大官,威震徼外。明年,谳狱州县,情无寃疑,于是宪纲尊肃而政体清严矣。又明年,调西台御史。

  窃谓今之从仕,莫要于言路。当不讳之时,则忠国惠民之策,藴于平素者,无不可施。况君心术端粹,言动不茍,无愧諌诤绳纠之任哉。君在南台,其同官李正卿、赫彦凯、李好古皆时之所重,君又与之同官于西台,粲乎珪璋之交映也,锵乎金石之相宣也。言路得人,于斯为盛。则何功业之不可成也欤,将使斯民被其休泽也欤,其可贺也欤。

  

  送安思善赴西台序

  皇元有天下,要荒之外,悉主悉臣。疆理四方,分二十有二道,统以三台。西行台置关内,其所属汉陇巴蜀,犹《禹贡》州境,若河西云南,皆氐羌蛮戎之居,逺连絶域。亷访司四道,既重攻刑之柄,监察御史坐而镇,行而巡,所以疏王泽,儆吏治,系民心也。

  安君思善由南行台监察御史而有是调,将以国家威懐之道,劝惩之法,徃彰示乎西土焉。方其官南台也,出按江浙行省,莅事静重,成宪是率,股肱大臣,心用厌服。及入闽,庆譲亷污,咨求隠瘼,物议称善。其素性寛厚,不立崖峭之行,而闻者敬惮。文学恬退之士,荐扬弗疑。盖其蚤游上庠,师承巨儒,礼乐以陶其质,徳义以养其心。经术试艺中髙选,厯仕端介,遂登清要。今移节于彼,而风烈益峻,器度益容,则函崤未足喻其崇,沣渭未足喻其深也。仆闻尽忠所事者,勤劳不怨。或者驱驰旷邈,而伟论令仪有以肃逺人之听瞻,使知朝廷任言责者有其人,岂不为风纪増重哉。故序以赠其行。

  

  送张太初赴西台序

  出自世禄之家,与起身于闾阎薮泽异。盖公卿子弟夙习世业,素闲朝仪,若天性自成。至于四方幽逺,物情民瘼,利害纎悉,鲜克周知。其由布衣应时而奋者,虽歴世故,然多疎迂野率,弗适其宜。二者恒难于兼有,今乃见于张君也。

  君字太初,保定人。其髙祖汝南忠武王,曽祖淮南献武王,皆以勲勇,佐国初征伐。其祖恒阳忠献王又以文学为贤相,至其尊府襄孝公与其诸父昆弟俱有显爵。自元有天下,而中原世家以文武忠孝辅翊景运,王公累叶者,未有若斯之盛也。君以荫补官,拜南台监察御史。寛明仁厚,不残躁以立威,不假贷以纵法。庶官承风,望而敬畏。于绳愆纠谬,举善荐贤,克尽乃心。虽出自世禄之家,而能脱畧贵介,且知物情民瘼,若多歴世故者。求于斯时,亦云鲜哉。

  踰年迁西台御史,徃践厥职。君其思尽补报,不特为天子之耳目,使累善积功而不已,岂不为天子之股肱乎?如是则先世文武忠孝之泽益大以昌,而无忝于祖父。《传》曰:“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其在于君欤?于是升之士知其果异于人也,遂作诗以送之,而俾余序之。

  

  訾母髙氏庆寿诗序

  行台管勾訾君母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