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德明《释文》引王肃曰:“憧憧,往来不绝貌”

  ㈢智永善书,求字者常户外之屦常满。

  

  送县尉程宗成序

  郡县官制,歴秦汉唐宋至于今,其名与职沿革不同。独尉之为官,代相袭而不易。子真之于南昌,孟徳之于北部,县之置尉,古矣哉。

  夫尉也,擒奸御冦,惩非禁暴,虽具弓刀逻捕之烦,诚得贤者专其责,设施有方,则疆域之内,潜消不虞,晏清无警,匪特効力威武,固所以翼善治,保齐民也。

  宗成程君来尉当涂,条疏禁章,风动邑境。市博者复常业,肆鬻者无滥欺,强梗知所畏,而攘窃知所羞。君尝言尉与令簿聨衔,而弗与县事。茍在所宜,为当尽心而不辞。其怙吝不率,致之有司,以诘其慝,用是民重犯法,刑罚稍简,君虽不侵官,然县事赖以弗冗,非贤者而能之欤?

  初宗成居黄冈,慷慨负大志,従名儒贤大夫游,善属文。今上潜邸,南迁其才,彻于睿聴,因偹扈従,日侍燕闲。及入缵大统,轸念旧人,优以爵赏。纡金曳朱,颁自特命。唯宗成仅在卑秩,恬然不较。然昔人阶是官者,每登朝,行举其略,若娄师徳之台辅,牛僧孺之西台㈡,白居易㈢之翰林,其所就何如也。

  宗成秩满赴京,入觐黼扆,献纳之际,其必曰:“时政之弊为目多矣,货贿者腾达,而徳艺者困穷也。贪虐者横骄,而亷洁者挫抑也。民力乏而敛愈急,吏滑滋而法不行”。出余论以幸天下,正贤者之乐为,则予虽处遐僻,尚可被余光而起敬也。

  ㈠娄师徳之台辅,《旧唐书列传四十三》:“(娄师德尝官江都尉),扬州长史卢承业奇其才,尝谓之曰:“吾子台辅之器,当以子孙相托,岂可以官属常礼待也”?

  ㈡牛僧孺之西台,《太平广记一百三十征应》:唐河南府伊阙县前大溪,每僚佐有入台者,即水中先有小滩涨出,石砾金沙,澄澈可爱。丞相牛僧孺为县尉,一旦忽报滩出。翌日,邑宰与同僚列筵于亭上观之,因召耆宿备询其事。有老吏云:“此必分司御史,非西台之命。若是西台,滩上当有鸂鶒双立,前后邑人以此为验”。僧孺潜揣,县僚无出于己,因举杯曰:“既有滩,何惜一双鸂鶒”。宴未终,俄有鸂鶒飞下。不旬日,拜西台监察。

  ㈢白居易曾任周至县尉。

  

  送谢宗玉序

  国朝重钱货之实,轻钱货之名,经费常资税课,居其一岁入甚繁,盖在在有之。设官征商,其品级以税额为差,命服绯緑,选列长流,为其重钱货之实也。然以一统之朝,其大侔天,其富侔地,乃与细民计利锱铢芒忽,筭括无遗,视古“闗讥弗征㈠”者异,故不得不轻钱货之名,外示贱利美意,庶无贬于治体焉。为人上者避嫌而轻其名可也,世俗视其官而槩轻之不可也。

  借曰由刑书左迁,茍善理职,犹当取瑜而弃瑕,况门功荫仕,必掌金榖然后清资华级,可循以升。幸有刮豪荡㈡,笃文学,又率以事功显,此任子之优美者,而宗玉谢君亦其人也。

  宗玉司税于姑孰,完饰廨舍,筹会精核,谓征取寛平,则人不肆欺。众物遄集,由是川运陆辇,商货聫属,外无窃入,内无逸出,税额虽繁,不劳力而盈其数。先是,征官贾驓尔女语市上,君仪貌俨肃,望者敬畏,鬬夺博掷,亦屏气敛迹。盖廛肆嚣哗,利之所趋,乃讼之所起,卒致有司,牒诉寡而易治,休则考方策,游意翰楮,所制词章,丰缛整楚。或席宾士,谈论倡酬,杯酒接欢,琐琐钱货,一不尘渎于懐。今考满迁秩,行膺字民之寄,则何政弗举?又将跻清要之衢,锵鸾鼓策,寻其先世轨辙而驰驱之,亦在修持所致,所谓以事功显者,余日望于宗玉焉。余既与君友,又承教授金君请,遂序以重其别。

  ㈠闗讥弗征,《礼记王制》:“市廛而不税,关讥而不征”。

  ㈡豪荡,豪华阔绰。

  

  送教谕夏仲符序

  古之为教,慎修持于身;今之为教,徇好尚于时。慎夫修持,其学约而有伦,徳行文艺而止尔;徇夫好尚,其学烦而无统,训诂词章而止尔。距古滋逺,善教浸微,圣贤归趣,贸贸㈠将无知。虽黾勉从事经传,操笔札成篇,方役意进,取为求脱贫贱之计,故徳行废而文艺衰,岂所教者乖其方,学者因而失之欤?处今之世,虽不能免于训诂词章,即训诂以穷理,因词章以寓道,反之于已,表里交治,本末重轻之不迷,明而诚焉,犹庶几乎古,奈何教者、学者莫此之由也?

  吾尝观学额之广,殆无过于今。学弊之极,亦无过于今。国朝增置州县,下至小邑,必建学设官,务以尊儒育才。然而任教责者,恒非其优为㈡。廪帑之糜费,弦诵之寂寥,旦望谒拜,而登降不虔也。春秋荐献,而爼笾不肃也。学为虚器,官为旷职,传舎而已焉,借径而已焉。吾重为学校人才之叹,每思得贤教官,以望复于古。

  仲符之谕东流也,故以是言,申恳恳之告。夫环境百里,编甿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