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极可见况原本云自无极而为太极而朱子削去自为二字乃以吾儒正理释之则亦回护之过矣
  先儒谓老氏以有无为二周子以有无为一非也周子亦以有无为二有无为一朱子之正论也
  余以至无而至有释无极而太极亦回护也
  天地间惟水为最先生自子运至午日长自未渐消短东南始皆水涯水渐落而地出故西北之地先出地脉拔尽故人物渐衰东南地脉方盛故人物渐长天地之开也自西北始故天地之闭亦自西北始
  斗指日躔为六合
  人能为善事耻在人先则为已之真者也若扬扬然争先倡首恐亦非尽善
  儒行篇读之生愧恐非孔子之言也
  他书只悬空说个道理惟易则日用之间事事物物皆有个处分学者不可不读
  学者养心之法固不可令其放逸亦不可太拘反为心害正如仙家导气佛家入禅孟子所言勿忘勿助最好试于日用之间验之自见
  夜气一节惟孟子有之他儒皆无观程朱夜气之说即可见其原无此气葢其得于天者未甚粹不如孟子多矣余二十以前未食之前此欲淡然全无及食后则欲心萌矣到明日早时回思昨日之欲此身寒吝真如在秽溺中恶恶臭尚不足方也自悔死迷乎何以至此到饭后时欲心又萌明早却又悔恶惧夫梏之反复也以此知程朱原无此气
  易比不追其去求其比也而反不追其去何也葢求士之道不惟招之可以来士虽其去不留亦可以来士若士既入其国不听其去则士皆谓去就不得自遂入其国不合而不得去士皆惧而不来矣中庸治国平天下曰嘉善而矜不能正欲致善者而用之也
  养心之法无问动静应接推行之际即省察之必合道义而后发无事之时预防此心勿使非念之萌然此心难制一有非念之萌即遏之勿使逹之事为之着便是养心之法世儒不曾留心穷理博学切问妄意忖度乃令学者闭目盘坐名曰收心如此必遗弃伦理生事如释氏可也哀哉夫人自少至老无一时无职事焉有工夫终日静坐一日静坐即一日失学是人自人学自学人与学判无相干矣哀哉
  遇大事不动心大贤以上事甚难然本无难义未至故为难或为毁誉其次为利害又其下则为得失矣若疑惑则又系天资学不至不疑惑更说恐惧不得子路之死虽不恐惧乃恐惧之最甚者未至不疑惑故也
  与杨椒山书曰心之当养无间动静里居之日供耒耜逺服贾亦养心之时也临政之时诘讼狱裁檄牒亦养心之时也于凡应对宾客盘桓樽俎莫非养心之时孔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此之谓也若夫凝然正坐却除世事则佛氏之养心也吐纳导引使不内耗则仙家之养心也三代之士最为精粹秦汉及唐质美暗合下此类多禅学矣考之经史亦自可见
  意是心之发诚意即中庸之谨独心是其本体正心即中庸之戒慎修身则是端九容各有工夫如燕居之申申夭夭入朝之色勃足躩临下之庄敬享礼之容色之类皆是也传者释正修或指其用或推其原非正解也子思之功自静而动曾子之功由动而静皆说个大纲孟子之有事勿正勿助勿忘则其中之节次也人能敬以持心虽盛暑正午之时衣冠而坐亦不觉热虽熟睡时其体亦自不放
  君子当以三代学者为法程庶大节大本不至颠覆
  此心运而不息有如江河汪洋浩荡流而不息养心之道如禹之治水去其壅塞耳若夫闭目静坐使此心如槁木死灰是池沼之澄清耳
  此心之犬与造化同造化运而不息此心亦运而不息惟有动静耳有冬有夏昼有为夜有寝是也此心应事接物时及念虑萌动时此时省察斟酌使必合乎理便是养心事物未来念虑未萌敬以持之亦养心之道也古之圣人于静坐之时经纶酬度周游天下亦所以养心也
  易曰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朱子释之曰养徳养身之切务言语也何谓养徳孔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只此一句便是躬行之实自是无过言无虚言无狂言无戏言无俗言言慎则徳成日用之间体验之自见
  中庸戒慎谨独一日行之则一日圣贤一月行之则一月圣贤终身行之则终身圣贤虽颜子之贤不能不违于三月之后是岂易能哉此段功夫不惟可以养心亦可以却疾若把持太过反有以伤其心亦能致疾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此其法也
  夜气梏于饮食以此知仙家忌烟火食但吾儒从容而进仙家欲躐等而成饮食岂可废哉
  孔子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化育流行是也道字解作路字指流行发见者而言春秋之时世道衰微天道人道人皆不知而以窈冥昏黙者当之故孔子明天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子思明人道曰率性之谓道皆指流行发见者而言
  学不足以合天人一万物非学也万物者天地之子天下未有子不似父者人之子必似人牛之子必似牛马之子必似马杏之子必似杏桃之子必似桃天人万物岂有二哉
  性道一物也存之于心谓之性寂然不动者是也发之于外谓之道感而遂通者是也人有人之性人率人之性而行发而见诸行事为道子思所谓率性之谓道是也天有天之性天率天之性而行发而见诸化育流行为道孔子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是也至于凢物卵为性发而为雏知觉运动是道也核为性发而为树荣瘁开落是道也孔子逝者如斯子思鸢飞鱼跃皆谓是也
  宋儒于中庸解人道则是于易大传解天道乃谓阴阳迭运者气其理则谓之道则非孔子本旨矣若然是以寂然不动者为道矣宋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