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人欲莫辩于春秋圣笔如化工据事直书而是非善恶纤芥莫遗学者深察明辩则克己复礼之功不假他求也
  
  或问春秋书名书字果圣人用此以褒贬乎曰春秋一书大抵多是因旧史如旧史书名何处更去讨一个字来书如旧史有字无名亦无寻他名处又如书日不书日旧史无日亦无寻日处书爵与不书爵必有深意
  
  或问胡氏公天下家天下之说议论最高何以不取曰胡氏本礼运大道行而公天下大道隐而家天下此最害义理礼运乃汉儒附会不足据若曰以天下为一家固当与贤若曰以天下为吾家之物而欲世有之乃私家之家岂禹汤文武之心哉盖父子一体父有天下传之子乃天下之常经即后天卦以震代干之义尧舜是他子不肖不可居天下故择舜禹而授之是处乎权三代之时大道正行何以谓之隐乎文定才高志大礼运之言夸张故喜之而不察其害理也
  
  问天王使宰渠伯纠家父聘桓公胡氏以为贬纠于前家父无责见春秋责宰相之意何以不取曰胡氏以名与字论褒贬故有此论殊不知春秋因旧史而作旧史无家父之名教圣人如何书春秋不书家父之官固已责其失职比事以观桓公弑立未尝朝聘于王王屡遣使聘之则周之君臣皆失道固不待贬盖圣笔如化工人之是非善恶自不能遁胡氏才大能发挥先儒以为胡氏虽穿凿以义理穿凿故可观
  
  ○杂着
  
  续白鹿洞学规
  
  正趋向以立其志
  
  书曰惟狂克念作圣惟圣罔念作狂人求多闻时惟建事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说攸闻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子曰古之学者为已今之学者为人 子以四教文行忠信 颜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成瞷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 公明仪曰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 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 又曰人皆可以为尧舜 孟子曰乃所愿则学孔子也 周子曰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伊尹颜渊大贤也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颜渊不迁怒不贰过志伊尹之所志学颜渊之所学过则圣及则贤不及则亦不失于令名 圣人之道入乎耳存乎心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业彼以文辞而已者陋矣 程子曰天下第一等事不可让与别人做程子自十五六遂厌科举之学慨然有求道之志 古人惟务修德而已有德者必有言韩退之因学为文而求其所至是倒学了 言学便以道为志言人便以圣人为志 吕氏称程子宁学圣人而未至不欲一善成名 横渠先生曰二程自十四五脱然便学圣人 横渠张子语学者曰孰能少置意科举相从入尧舜之域关中学者翕然从之多吿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学者必如圣人而后已 尹氏曰吾学圣人者也圣人所言吾当言之圣人所行吾当行之故力排异端以扶正道 陈忠肃公曰幼学之士先要分别人品之上下何者是圣贤所为之事何者是下愚所为之事向善背恶去彼取此此幼学所当先也 朱子曰为学须思所以超凡入圣如昨日为乡人今日便要为圣人须竦拔后方始有进 今日克念即可为圣明日罔念即为狂矣 古之学者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为学先须立志志既立然后学问可次第着力立志不定终不济事 世之志利欲者与志理义者自不千事志利欲便是趋禽兽之径志理义便是正路乡里 熹于科举自幼便见得轻 今人不去讲义理只去学诗文已落第二等 学莫先于立志志道则心存于正而无他 圣人教人无非讲明义理以修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也 此道理与生俱生今人弃了都不理会浮生浪死甚可惜 南轩张先生曰学者当以立志为先不为异端惑不为文采昡不为功利汨庶几可以言读书矣
  
  愚谓圣人设教无非因人固有之理而品节之使由是而学焉则德无不明身无不修矣今之学者有气高者则驰骛于空无玄妙之域明敏者类以该博为尚科名为心又其下者不过终于诗句浮词以媚世取容而已未尝知有圣贤之学也夫圣贤之学得之于已可以成善治美风俗兴教化三代可复也或者以为圣人之道高远难至非后学之所敢及殊不知有生之类其性本同但圣人不为物欲所昏耳今学者诚能存养省察使本心常明物欲不行则天性自全圣人可学而至矣圣人岂隐其易者反使人由于艰难阻绝之域哉又有以为道学固美但非世俗所尚不利行耳殊不知日用之闲无非此道之流行近自洒扫应对事亲接物之闲推而至于仁民爱物无所用而不周无所施而不利特由教养无方人自不察耳居仁不揆愚陋窃有志于斯焉于是不敢自私将欲与有志之士讲明而践行之故为此规以吿同类必先开发此志然后进于有为也至于用力之方条列于左云
  
  主诚敬以存其心
  
  易曰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诚所以居业也闲邪存其诚孔子曰 主忠信言忠信行笃敬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 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 曲礼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女民哉 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 坐如尸立如齐 庄敬日强安肆日偷 丹书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 孟子曰仁人心也 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程子曰若不能涵养只是说话 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下学而上达也 古之人耳之于乐目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