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远近亦将以卜邻于是也

灌园室记

予之谪判广平也以其地故饶秔稻菽麦鱼盐??系枲之利以为养而趣供上赋税不习讼鬪号为事简而易治故卯出而听政太守之堂辰揖而退竟日少见吏人而涉旬月无所事治文书予是以以其暇日相私署之左得隙地可亩许乃翦茅治洼而为之设畦仿古人种圃之法每畦纵长六尺而得其数九衡广四尺而亦得其数九凡八十有一悉土之所宜茹葵瓜菽姜韮芋菜之属而分错树艺之其壤旱干不近泉又为穿井及泉而幕以桔槔予往往躬汲其上而疏流以灌而畦之上旧有室三楹盖萧然颓堵 不可以栖诵也予稍稍葺构前又束苇为轩如其楹之数于是囊其所载峄山石鼓籕篆分隶及仙传树书释经道言骚人史氏之遗文若干卷左右列于其中当其灌之久而疲也入而偃卧讽咏以自适间览小雅巷伯之什楚屈原卜居渔父诸篇为之泫然嗟咨长啸而歌歌阕复就灌或命童仆佐之以酒盖亦欣然乐也而顾童仆亦时时来助予灌然自莫有识予所为者予因遂字其楹曰灌园室云客谓予曰昔者尚 书吏部郎以子擅天下士大夫之誉久矣而谬以之荐于  天子  天子以为私人也不可故震怒窜逐至此子大夫不务佐二千石朝考夕警纠法勤施以宣布  主上德意而彼区区灌园古之逃世自放者所为也曾不闻佩印绶而效伛偻母乃远其志者污其身逃其影者颓其形何不早自引决而故为徘徊混浊于斯乎予应之曰固也然予今日之吏兹土非仕而谴也而谴则吾恶乎自适哉窃见  圣天 子方引良二千石鬯仁海内与民休息而太守小谭唐唐政务近民民足树艺而不轻犯故野无狗吠之警而民人至有不识长吏丞贰以下唯守宁一而持澹泊无所欵效纳职窃以为予职总诸州县之赋其官即古者田畯之遗也稍稍以簿领之暇亲率畚插与圃者分功纵不能如曩时尚书所请以表见当世姑为浮湛薄采田畯氏先农之流风以自附长吏之后庶几其不失之彼而偿之此也哉予亦何敢如子之所云遽为污其身颓其形以自放也期年而俟予之罪状既闻予以此时上  天子印绶 天子当不予罪湖水之上予颇有园庐数亩在焉周荫以水竹花木而较之差胜第将盛其所为桔槔返而灌乎其中是或可以忘世之牛马乎我矣客曰可予因退而镵石书之以志于室之左壁

皆可园记

沃洲者界天姥石桥之间多长林美壑而古之隐君子之所托而逃焉者也而中丞吕公间称之以自名其庐予为公记之旧矣久之公又择其林壑之最佳处而悬之以阁曰可仰阁之阴俯以图史之室曰可玩左则宾客数过或啸或歌投壸博奕饮酒无筭欢然适也曰可游右则客且忘归或枕石而卧曰可休前覆之以兰径槛列之以名花而穿竹为亭间以自媚焉曰可君阁之西则又纵之以千百若干尺横之以千百若干尺分畦而树椒桂橘柚柰李栌梨枇杷 橪杮丹栗玄枣绯桃绛梅石榴黄杨金樱银杏之属一切奇卉异菓若带而绾也曰可圃圃之中瞰以曲池引泉而鱼因以亭于其上焉曰可泳亭之北又别为小亭客或选林麓分曹治射曰可观其再北则又屏田而庾之以百谷之属曰可稼当其四时之胜幽香繁阴刻露严霜而无所不可也于是合而名之曰皆可园大略访柳柳州所以以愚字其冉之溪谷丘泉池岛之胜而名之者也而贻书属予并记之予窃疑士 之志不两适当其王室多难四方鼎沸名公硕卿之所以朝吏事而夕烽燧也乃若幽林邃谷飞泉削壁则惟世之沉寂枯槁之士不得志当世者之所适也而公之位日高其所席中外之望者日以重而公安得移柳柳州所自污且困者以相附也乎故久不报公而客或过焉予谓之曰君独不闻达人者之适其适而不适于其所适也乎古之豪杰尝有蹑足行伍而赤松子之随悲时之陆沉而执戟于金马门以自谑为譬之蝉方拥树而吟而其中之蜕也旧矣而公之所席者于此而其所引而梦思者则于彼盖以其所可因以游于其所不可公之所存者远矣客曰然因记之

绩溪县学默林胡公生祠记

大司马胡公督戎浙海来数以功闻于 朝天子数下玺书旌其劳与能赐之若干金而公且闻故邑学久不及葺孔氏庙寝而下浸以芜废而科第亦稍稍中绝矣因窃思古者出师必于学及其成功而还也则献馘授捷亦必即之学宫而歌凯行释奠焉所以示武事也亦所以不忘本也吾本儒家子曩尝入而俎豆弦诵其中赖先圣之教以迄于今其敢忘所自乎于是出其囊中所累  天子之赐者若干金檄之邑大夫林君某因稍稍市材辇石帅邑之人以从事工既竣林君偕邑庠诸生不忍没公之德也而相与附祠于其宫而尸祝之遣使走书于予请系其事及其月日牲石之左予告之曰诸 君其德公之所不以  天子之金自私而邑大夫得市材辇石以缮宫乎哉抑亦求公之释褐来所奋业于时者何如也盖古之州里族党及天子之国都各为之学非教人以利禄也所以即其诗书六艺之旨而达其识消其邪心养其忠信倜傥之气而致之用者也而学者之出而临官也亦非自以利禄为也明向之所服习诗书六艺之旨于以固其心展其才与识而为国家建大勋捍大患于时者也故得其人则戮 力四方云翔焱集而驰不得其人则土崩而瓦摧非一榱一厦之所能支得则功着于 朝廷泽施于生民铭之鼎彛载之太常斯固天下豪俊卓茂之士所相与守孔氏之宫垣墉之以待来世者也否则即传之所谓毁其瓦而画其墁而巳也且 明兴以来天下之学所隶邑及州郡而上盖不知其几十百区矣其邑若州郡从事之吏所及缮且无毁者什而八九其能尽以所从事月日书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