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修不可以诡俗同器也,故违时以独善。独善不可以忘世也,故应物以观兆。见兆不可以苟从也,故全身以遂志。是故怀仁辅义,崇德致用,道斯修矣。道德以崇,礼乐具矣。炎祚重光,豪杰攀附,时见可矣。久要同游,观由察微,叵同器矣。物色币聘,感其机矣。咄嗟谏议,兆斯决矣。耕钓富春,志正终矣。其处也龙蛰,其出也云游,其去也凤翔。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独立而不为离群,见世而不为随时。彼得汤武之君,则伊吕何尚焉!图谶之惑,狂奴之鄙,其如礼乐何哉!此子陵所以见几而作乎!吊?辞曰:悲宇宙之无穷兮,而生人之多艰。慨兴亡之交迭兮,而天运常好还。奕举措之恒舛兮,一子以之乱盘。惟岳王之死忠,死其所也。惜在军之君命,犹执义之罔坚也。何有宋之忠厚兮,而辗转亡(子)[於]海堧也?自古莫不有丧兮,繄独使百世有余叹也。盍背城而守战兮,万一幸气力之犹存也。惟国君之死社稷兮,何逐逐极地而穷天也?胡群公之忠耿耿以蹇蹇兮,不能济主於艰难也?岂大运之既去而莫留兮,人胜天而则然也。彼胡元之诚夷兮,昧此三恪而舍旃!存宋祀於?之一九也,宜国祚之不昌兮!嘻猗哉!繄我明之表大忠而显慈元也,揭日月而中天兮,扶纲常於既颠。

学心问:「无相寺诗云:『无相中间真相在。』默识处正在此否?」曰:「有无之间,亥子之半,最可玩。」学心曰:「虚明神妙,生生不穷,其在兹乎?」曰:「然,此吾儒与释异处。」

湛子约言卷之五

天地第九

记曰:「人者天地之心。」人如何谓天地之心?人与天地同一气,人之一呼一吸与天地之气相通为一气,便见是天地人合一处。气之精灵中正处即心,天地无心,人即其心。诸生切己思省,精神命脉皆在於此,豁然有悟,便是自悟尔本心,即自得尔天理,即便如此存存不舍,终日乾乾。涵养将去,久则有诸己,是便谓之信。由是充实,到了圣人,还是这元初天地人同然之心。夫人与天地同心同体,参赞位育,与天地配,而乃自暴自弃,岂不可哀哉!

人心本来之体与天地万物一也,故知心之本体则知天地万物矣,知天地万物则知心之本体矣。知心之本体则知弘矣。

古之学者所以学为人也,学为人也者,学为圣而至於天也。天者,人之所以性也,尽人则尽性,尽性则至命,故学而为人,则圣与天不能外矣。

夫尧舜之道,孝弟而已。孝弟之道,在一念之诚扩而充之而已。是故能扩而充之者,大孝也;不能扩充之者,小孝也。小孝者,孝之疏节也。何谓大孝?夫孝始於立身,中於事亲,终於事君。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彰矣。孝弟之至,通於神[明],光於四海,是之谓大孝。

有恒,士之末品也,今亦无之,此圣人所以叹也。自有恒而视圣人,相去远矣。欲学者进有恒而为善人,进善人而为君子,进君子而为圣人,不可自画自弃也。噫!世之以有恒而自圣者则有之矣。

夫适道者不贰其途,虽万里可至焉。中道而贰之,则虽十里其能至之哉?

阳明公乃振古豪杰之欲为圣人者。

昔有寐而寱语者,呼之寤,则不语。复寐,复寱语。於是矫令不寐而长惺,乃不复寱语,故在知觉而已矣。曰:「请问其故。」曰:「今夫知语之为显,而不知默之有显也。岂徒语默为然,知进之为进,而不知退之有进也。岂徒进退为然,知益之为益,而不知损之有益也。知亢乎其举者之能胜,而不知全放下者之有得也,皆寱之类也。是故学,常知而已矣,知亡而后迁於物,物迁而流,流而不知止,天理灭矣。」曰:「然则知而已,何择乎禅?」曰:「空知,禅也。知语默、知进知退、知损知益,通乎语默进退损益而知,不失其道,可以入圣矣。是故物至而知知,故知止,知止则不流,不流而后澄定,澄定而后能察见天理,察见天理而后能存存。学至存存焉,至矣。」曰:「然则知焉耳矣?果无[事]於学问思辨笃行也乎?」曰:「奚为其然也?然则奚●於禅矣?学问思辨,开其知也;笃行,恒其知也。知也者,天理也。故学至常知天理焉,尽矣。」

诗可以兴,兴也者,动也,以志动志,其志同也,故可以动神。人可以动天地,可以动鸟兽,志之动用大矣哉!

子与何柏斋论存心应事之要,必专於是而不滞於是。柏斋曰:「专於是,则吾既知之矣。又谓不滞於是,则吾不知也。」子曰:「岂不闻无在无不在之说乎?一於不在,则离事以为心,是之谓虚;一於在,则以心而滞於事,是之谓迹。无在无不在,则本体澄然,神明乎应酬之间,是为心事合一。斯理也,乃精一一贯之道也。心迹判而道之不明也久矣。」

吕刑曰:「惟克天德,自作元命。」夫天德者,天之德也。天之德也者,天之所为也,无有作好,无有作恶,天之所好者好之,天之所恶者恶之,天之所生者生之,天之所杀者杀之,天之所为也为。天之所为者,天理也,天德也,是之谓自作元命,元命作自我,我即天矣。

陆浩斋问养浩之说。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