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所经画者止于如此光尧圣训谓浚不可用非知人之明哉今乡曲之拐士志在邀利取宠复取浚门下已陈之说更互藻饰以为北方之竒策而国信小吏以土物相馈遗窃问厮养而谓得敌密事以相衒耀沿淮守臣思为进用计布心腹于跳河之曹越淮未几撰造虚事以为间探之明若此者纷然继踵而恢复之说遂与举子习程文以媒课试者无异而国事真无所考据矣愿陛下一切扫尽勿留圣思力行今日之实事以实胜虚以志胜气以力胜口用必死之师必死之将必死之士以二年之外五年之内责其成功可也

终论六

请论今之所当分画者敌以得中原为守而不以备我为守其战妄进而已其守严兵而已昔人南北对垒之形彼不知也我无对垒之势故也然而吾以其无对垒之形而战则欲效彼之妄进守亦效彼之严兵是所谓无对垒之势者也符离之战是妄战也虽使得宿得亳得徐遂至汴郊将何为乎彼之所以由淮而妄进者明我之不敌耳而我亦效之何哉驻札之兵是严兵也不度其必守而宿兵焉宿兵于无用之地将何为乎故我之当进而置兵者四兴元一也襄阳一也合淝一也沿海制置司一也我之当守而置兵者二建康一也鄂州一也当进而置兵其必进者二兴元也襄阳也其不必进者则合淝也沿海制置司也何谓必进襄阳之出宛洛兴元之出秦凤二者我之所必当有事据中州按闗陇形势之最先古今之同论决不可易者也何谓不必进从淮以出亳宋大梁地散而难一且彼之所必争也彼所必争吾能拒之使不可进而安江南之心其功多而大矣渡海竒事也危道也其进所以取齐也使闗洛事济四方响答朐山复来则可用矣不然则便而待之耳何谓当守夫建康鄂州非当守也然为国必分内外其四外也其二内也内之不可不置兵皆所以守江南也虽然置兵无多必一人得一人之用则合淝最多也兴元襄阳其次也建康鄂州又其次也制置司又其次也不尽二十万足以满之矣夫谋天下之大事成天下之大功非可以攻人之无备出人之不意也必有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攻坚排深之力而后可我以此进彼亦以此进昔者谓彼能而我不能也今无谓彼能而我不能故我能彼亦能尽我之所能以较彼之所能短长相形而胜负分矣一再胜则霸王之资也夫天下之功难成也天下之事难谋也晋宋之间耀威河南常事尔枋头灞上滑台虎牢洛阳皆得至焉独其不合天下之势所以南北分裂而南之土地日削既失蜀复失淮复失江北故隋并陈也绍兴十一年之前中原之号令犹或可接后始截然矣末年溃乱而诸将亦或有所至今也复不能望见襄庐以北论者方嚣然以取中原为希世之事不知中原虽可得北方犹未可图也况其不能望见襄庐之北而欲坐策中原者乎陛下宜执分画之要谨命帅臣立为至难不可动之实以对堂堂之阵正正之旗生其人之气势而不务出于无备不意以为立说之观美而实不可用此则今世谋事立功之始也

终论七

葢今之所谓分画者以一当一而以一取其一适得平焉以蜀当秦亦以取秦以荆襄当韩魏亦以取韩魏以淮当梁汴而亦取梁汴也又以沿海制置司不当齐而志取齐焉如是而长江之内深入吴越旁极闽广而我之所以为国者又当在分画之外其自守犹为有余至于人徒兵械财榖而我之所以为是者不待收聚经营而可以自足则是非必奋于微弱立于艰危以少取大以寡取众若昔者越之于吴燕之于齐也又非若女真之于辽与我也而又中原者我之地中华者我之名复雠者我之义则自燕以南其势易以倾动而从我若是则我于一当一一取一之外又有所为易焉者虽然我之所有亦非彼之所无也我之所易亦非彼之所难也力均者必以力胜而我又有所谓难者自宣和以前以弱势行弱政百二十余年矣宣和以后又非止弱而已我之人气夺心慑不能自主其命而今也抗首奋势大正其纪纲欲必以一二年之外五年之内而有大功天下之人或以窃笑或以惊视或以疑之或以非之或以沮之异论四出解体不前且复人才未尝素练识不足以信其志意不足以行其力则兵之欲少者未必不激其变财之欲少者未必不因其乏此必至之势而君臣相与之间不能泰然自保以要其成者也虽然事决有不可不然者在陛下深信力行而已葢昔者其人所行之事与其人所立之论尚为不逺论立于此若射之有的也或百步之外或五十步之外的必先立然后挟弓注矢以从之故弓矢从的而的非从弓矢也今日之论先揣其人之不能行与其势之不可行而论因以立是引的自近以成射者之无能而已自东晋王述蔡谟始有量力度时之论而殷浩诸庾屡谋北方桓温事力尤盛谢安时会最捷然皆劳民动众无所成立而败丧随之故王述蔡谟之论胜而今世偷惰无能之人窃取其说以疑乱当世所以国威久不振而陛下欲为之志久而无所为也故臣愿陛下究观古今之变尽其利害之情而得其难易之实解胶固伸挛缩先有以大慰天下之心天下之人方倾耳张目耸动四顾而莫知陛下之说安从出也然后立坚定之论而讲分画之规警策羣臣生其志力以终从陛下之论如射之立的而不使羣臣一前一却懐诈饰非以疑沮陛下之所立譬如引的自近以成射者之无能也此天下之大决安危兴壊之大端陛下之所先知也如此者定则臣虽微且陋得以其说为羣臣之倡承望圣意而敷畅于下诛赏可用功罪可分而人才出矣

兵总论一

今事之最大而当极论之论之得其要而当先施行者一财也二兵也虽然财之所以为大事者繇兵之为大事而已其举措为废兴之决无先于此世之言兵者充塞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