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人之被欺。亦非信他。信的是黄中。若忠厚之心已尽。元气已消。任随说何等实话。他人不信。非不信他。无有可信之点。你看乞丐啼饥号寒。其情非不真。人之闻之。不入耳鼓。是何道理。元气已消。无有动人之处。可见黄中。我们要正用。直拿良心对人。增长元气。人即不我是。总说是个好人。其实已就信了。我若不用良心。欺欺哄哄。其实丧了良心。还是用了元气。可惜莫有回来。用一分、少一分。这口是心非。我们修持人是要戒的。还有道听涂说。我们亦是要戒。圣人云、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道中闻一言。奉如至宝。学子路有闻。未之能行。惟恐有闻。不可此处听。彼处说。不但不行。心中已不涵泳思索。作为一种新闻茶话资料。说了就是。是种人虽说宏扬道德。还是口是心非。道德都在口上。心头不是如是。作起事来。乱七八糟。无有一点道德气。是何道理。心中无一点。不是了悟得来。不是躬行心得。是种口头语。口是心非。谈的是黄中。看他好像菩萨。其实穿金菩萨。内里是泥土。所以说心得心得。心中要有所得。闻一言心中要得住。不让轻过。凡讲学问之人。都犯是种弊病。因他把学问认假了。以为知道就是。故书云、知之非艰。行之维艰。真正君子。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你看孔子向宰予说。始吾於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於予与改是。可见宰我亦犯是种弊病。我们有此弊病。一定要改。不改不能入德。但犯是种弊病之人。最不易改。何也、因他说的是黄中。能动人听闻。起人尊敬。自以为得意。你看我都对了。不知他人闻之而行。然后再观此人何以不对。看出破绽。便不敬他。反骂他人不是。知自己先不是。不惟不警觉。反说道中事没有趣味。由此起魔心。或生妒忌心。闹出是非闲话。都是学无根柢。又说上天不与我。或是谁有争夺。种种烦恼。轮想不休。总是责备人。不知责备己。道听涂说。这个弊病。不说道德学问中要防备。即世俗间事。我们已要查实几分。思索思索。然后再下议论。不然、糊糊涂涂。说出祸来。都不知道。所以圣贤教人谨言。惟口出好兴戎。莫以为善话随便说。凡讲真学问之人。要说得到。办得到。真正黄中。连说都不可说。
三、空谈理想。不知以为知。黄中无虚理。空谈理想之人。尚在虚理之中。未到黄中地步。与他说黄中。他说我早知道。其实一点都不知道。所知者虚理。黄中实礼。无有迁移。如是说。如是行。行去就对。实礼与虚理。自表面观之。无有差别。好像没有虚理受听。玲珑百变。就是一个是真。一个是假。假的不怕说得好。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终久不是。拿来用不得。好听而已。犹如听评书。讲封神。这位先生。讲得是好。似乎天上地下。他都知道。能知鬼神之情状。有大澈大悟程度。说半天一句都要不得。这种人不可受黄中。离黄中太远。如隔万重山。说惯了。总是想说。不知以为知。说得对。他也不知。说得不对。他也不知。想着就说。摸风捉影。说出口来。无有一点实在。因他心境未到黄中地步。不知黄中门户。全凭理想。想入非非。头头是道。以为我这即是黄中。焉知与黄中尚隔几千百万里。窃自思维。我所想的。所说的。拿来行得否。我一人行得。他人行得否。人人可以效尤否。一推便知是个空谈理想。不是黄中实礼、能说能行。
四、不以纲常伦纪为模范。不以天地鬼神为德。纲常伦纪。即是个实礼。照着他行、事就好。不照着他行、事就败。如今国家讲平等。讲自由。你看行得否。愈讲愈不可收拾。必至一盘散沙。人人独立。你们那虚理嚣张之气。都站得住。可以为模范。那圣贤就没有价值。今日国家不能统一者。即少了一纲。不是说还须复前之专制体裁。总之纲领之义。没有得到。故至分而又分。少了一纲。人民之痛苦。已就难堪。若是纲常伦纪都破坏完了。你看了得了不得。这些政客。今日在讲统一。明日在讲统一。你看他统一得了。统一不了。非他统一不了。想的是虚理政策。用药不对症。焉能办得到。政策出来。不怕有人赞成。犹如石火电光。一晃过去。光明不久。依然黑暗。圣贤大经大法。不是理想得来。黄中而至。天经地义。一点不可改移。所可变者。体制尔。仪式尔。精义不可忘。因热舍衣。终不可以御寒。纲常伦纪。我们是要守的。天地鬼神。我们是要敬的。今之人受新学荼毒。等天地於块然。视鬼神为荒诞。焉知人生幸福。皆是天设地造。善恶昭彰。俱是鬼神所为。不然、无世界。无赏罚。天地不生成。看人有何能力。可以穿衣吃饭。生长於世间。天地功德。比父母还大。时时刻刻。都在生成我们。譬如空气不好。我们不能呼吸。热度太高。我们不能久存。不说打雷不下雨。长谷不长煤。稍有不行。不适中。不均平。就喊不得了。这个恩德。我们岂可不报。又有人说。没有鬼神。不知他已经变成鬼。还说不信鬼。什么叫鬼。阴气中生物就是鬼。什么叫神。阳气中生物就是神。阴阳都不知。实在无智识。鬼神都不信。实在不是人。凡有人格之人。没有不重纲常伦纪。敬奉天地鬼神的。而今哲学家。还在研究有鬼无鬼。不知讲的什么哲学。连鬼都不知道。自以为哲学大家。真是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