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先天做到后天。由后天还先天的功夫。即明明德三字。包孕无穷的道理。讲起来亦是说不尽的。浅言之、譬如天秤。明明即天秤之两端。德即天秤之中心。明明与平平相似。一明再明。则澈底澄清。故果明明也必德。德者得也。一平再平。则至当恰好。如果平平也、必中。和中。中者、即如秤之天针对地针。完称物平施之分量。此孔门之心法也。如孔子云。参乎、吾道一以贯之。一贯之心传。亦即尧舜允执厥中之中。尧舜允执厥中之学。即是明明德之实功。

先天之性与天道。本不易明。果能由明明德的工夫。循序渐进。亦不难穷其底蕴。换言之、明明德又即穷理的工夫。盖道本空空洞洞。原是虚的。德乃由躬行实践而得。成为实的。凡人之言行合道即是德。德如天之北辰。而人道中亦有北辰。北辰即是机纽。在天为天之机纽。在人为人身中之机纽。德又即仁。故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人能与仁相合。则身中之北辰。即能与天上北辰相扣。如磁石引铁。物类朋从。能与天上北辰相合。所谓天人一贯。道得於人。即明明德之把握。故明明德之学。又无人不宜。明得一分。有一分好处。明得二分。有二分好处。人能完明明之量。即是大德。故大德者。得位、得禄、得名、得寿。道不负人可知。在亲民。是纯化的工夫。是由明明德。又进一层的境界。所谓成人之学。儒家所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佛家所谓物我同体。普渡众生。在止于至善。是先天完善的工夫。所谓至当恰好。尽美尽善。如孔子之从心所欲不 矩。释迦之头头是道。明明德。既云穷理。亲民诠为尽性。止至善即为至命。学至於此。则先天之性功已了。后天之命功未了。故犹须了命。而知止一节。即是了命的工夫。大易所谓穷理尽性。以至於命是也。知止而后有定。乃收心放心之法。将人心收定。放於至善之地。故孟子云。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又如老子之抱一守中。

定而后能静。即是无人相。无我相。恍兮惚兮。万缘皆了。万象皆空。静而后能安。安即乐在其中也。安而后能虑。此虑字是不思而得之虑。即佛家所谓明心见性。性包天地。道家所谓开真慧。天地非大。儒家所谓至诚前知。至诚如神。虑而后能得。即是佛家之见了如来。道家之一得永得。儒家之无入而不自得。此时道即是我。我即是道。语大莫载。语小莫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

物有本末。本在先天言。末在后天言。事有终始。以俗情而论。凡人做事。要有始有终。惟修持人须先立定终。终也者、的也、本也。因的而成本。即是万殊一本之本。我之始亦成为末事矣。本既立。任有千磨百折。一往为之。则事无不成。知所先后。是言人贵先明道。明先天。明明德。亲民。止至善。性功之道。而后止、定、静、安、虑、得。履命功之法。云何其故。盖不明乎善。不诚乎身。能明道、乃能躬行实践。而日日近道。能近道、则左右逢源。无处非道矣。此章书包罗万象。难以言罄。今不过述其大略。 若夫其详。检阅圣道丛书。及道听记中。所问答解释之大学。则可以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诸生勉旃勉旃。

师 道

民国五年丙辰十一月二十一日记

大道赖人而传。传大道者。为天下之师。师者所以教天下以道。成天下以德者也。但必一言一动。无处不可以为人模范。方足以言师。自世衰道微。为师者在在皆是。其上焉者。尚能范围一二学子於循规蹈矩之中。其下焉者。不过词章记诵而已。不能成己。焉能成人。不能成人。焉得为师。若自以为师。则不过徒袭其名词。而於实际上。则毫无当也。夫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既名之曰师。则等於天地父母。何等尊重。何等高贵。高贵如是。尊重如是。苟无其实。又何从施其辅相裁成。既不能施其辅相裁成。是名虽为师。而实则自欺也。自欺之中。即有欺人之过。而欺人之中。又有欺天之罪。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盖以其所关者大也。孔子周游列国。孟子传食诸侯。为行道也。道既不行。遂传道以教天下万世。而道之全体大用。即具於斯矣。此所以为万世师。书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由是言之。师也者。又上帝之代表也。为代上帝以宣化也。上帝生人。而不能教人。乃作之师以教之。即不啻上帝教之。上帝生人。而不能亲人。乃作之师以亲之。即不啻上帝亲之。上帝能与人之性。而不能正人之性。咸使有善而无恶。乃作之师以正之。即不啻上帝正之。是上帝之爱人。可谓曲成而不遗也。上帝之大功大德。可谓圆满而无憾也。而其责胥在乎师。人固不可不尊上帝。又不可不尊师。尊师即所以重道。即所以尊上帝。非所尊者。专在乎师也。盖师以传道。道由上帝而生。上帝又为师之师。师与上帝。一而二。二而一。不可强分者也。如耶稣云、上帝是我。我是上帝。是谓上帝之外无我。我之外无上帝。故耶稣之教徒。有谓敬耶稣者。即是敬上帝。敬上帝者。即是敬耶稣。亦是言上帝与师。不可强分。我不能见上帝。见师如见上帝。我不能亲受上帝之教。受师之教。如受上帝之教。若违师之教。即是违上帝之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