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子之囚比干之死岂容茍免若以直言极谏面折廷争为不谨言岂圣门忠孝之教
  
  黄干云门人欲厚葬颜子尊贤之情也子不可安贫之义也葢不以情胜义所谓爱人以德不以姑息丧予之叹有恸之哀非厚颜子也为道也请车却之厚葬责之非薄颜子也为道也圣人之心无非为道
  
  按虎与不狃欲去三桓一也虎欲见孔子不见不狃召欲往其用心必有异乎葢弗扰名为畔臣势不得来见故欲见而召不害为向慕之诚虎不来见又瞰亡归之豚其意谲矣且二人皆欲去三桓者不狃意张公室特不知非家臣宜举耳虎本不在公室特欲假公室制大夫为利而已观异日吴欲伐鲁不狃止之虎乃劝齐三加于鲁则可见夫子不见欲往殆谓是欤
  
  论语一书之要曰仁而己篇终归于帝王相传之中何葢仁即中也以心之德言即未发之大本以爱之理言即已发之时中帝王相传之中已发之时中中之用也孔门传授中庸首章方言未发之大本中之体也论语一书之仁兼中体用终归帝王相传之中由体以达用即用以明体若大学之敬中庸之诚孟子之仁义胥一中也易之时诗之思无邪礼之无不敬春秋之正名分又何往非中乎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
  
  录粹
  
  人之所以可与天地参为三才者惟在此心非是躯殻中一块血气
  
  事事都于心上做工夫是入孔门底大路
  
  学者须要置身在法度之中一毫不可放肆故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
  
  天理存亡只在一息之间
  
  生死路头惟在顺理与从欲
  
  穷理反躬之学吾辈当时时念之
  
  圣人之心一天地生物之心天地之心无一物不欲其生圣人之心无一人不欲其善
  
  天无不实寒便是寒暑便是暑更不待他恁地圣人仁便是真个仁义便是真个义更无不实处
  
  圣人为已之实处譬如人之饮食珍羞异馔罗列在前须是吃得徧方好吃得不徧又增加得来亦徒然今人惟恐不闻既闻得写在策子上便了不解自去着工夫无欲便觉自在
  
  君子之待小人有正已而无屈意有容德而无过礼恶恶之心虽不能无然亦不为已甚
  
  道无形体可见而圣人一身浑然此道故无形体之道皆于圣人身上形见出来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这一章书亦孟子拔本塞源之论帝王记事之书而过实有如此者况后世乎邪诞妖妄之徒索隐行怪欺世盗名之所作不曰经则曰书者又可信耶适足以戕人之心坏人之性导人之恶指人之迷而已故朱子诗曰谁哉继三圣为我焚其书
  
  ○文
  
  夜行烛序
  
  美质易得至道难闻古人有是言矣伏惟我家严九岁失其怙恃自恨歉于读书然天性仁厚资质聪敏见善勇于必行知过勇于必改尝曰祖宗积德以遗我使我子孙既众且贤矣享此团圆之福我受其荣岂忍积恶于身上玷祖宗之德下遗子孙之祸哉苦为流俗所移于是以崇奉鬼神尊事佛老为善洎端读书于邑庠幸闻师友之谭颇知圣贤之道乃告家严曰易云受兹介福惟以中正诗云思无邪思马斯徂是则福在正道不在邪术况圣门之敎敬鬼神而逺之彼佛老以清净而废天地生生之理致令绝祀覆宗祸且不免福何有焉家严悔恨因执端手而谕之曰我不读书为流俗所惑昏迷至此可胜痛哉今而后由你引我上去我便随着你行端拜曰古之孝子先意承志谕父母于道端既奉命敢不拜教于是取圣经贤传之格言扶正抑邪之确论朝夕讽诵左右又将文公家礼及郑氏家规劝而行之既而家严喜曰昔我愚冥如夜行然自端开明之后虽未到髙明逺见地步然常若有明烛照引于前者端因述前言往行之经告于家严者纂集成书命名曰夜行烛蔵之箧笥以备观览而已固不敢为读书知古者设也然是烛也照之于上下则上下无不明照之于前后则前后无不明照之于左右则左右无不明以之而引导于父母则父母之正道得而治家垂训之理明以之而引导于兄弟则兄弟之正道得而成家立计之义明以之而引导于子侄则子侄之正道得而继志述事之孝明用之则家道安和舎之则家道废坠矣古语云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可不慎所从哉
  
  四书详说序
  
  四书详说凡三十六巻永乐初批注已成今序之其略云永乐中端正霍学为诸生说四书一尊朱子成说先举一章大旨而后分经以布其注衍义以详其说然其间朱子以为易晓而不尽释者初学者或难之端用父师先正成说之精当者补之将以尽详约而便初学焉时秦解元辈遂好录而传诵之暨端终制起调蒲州学蒲中士大夫又已传之矣端见而惊且惧窃欲仿许鲁斋先生故事收而火之不可得矣乃取一二册校之脱误不胜枚举至洪熈改元霍州奏保复任得诸生所藏之说比之外传差少脱误遂从而正之越月方毕夫四书者孔曾思孟之书所以发六经之精义明千圣之心法也语其要分之则论语曰仁大学曰敬中庸曰诚孟子曰仁义合之则帝王精一执中之旨而已矣葢载道之噐亦圣心之糟粕也始则靠之以寻道终当弃之以寻真不可徒诵说焉
  
  存疑录序
  
  存疑录录先知先觉之微辞奥义而存之以释疑焉而已矣端自幼业农弱而学儒苦为流俗异端所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