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累世为善出处之迹必有版载惜乎余不得而详覩也纪善程某过余求言以广其意譲不克乃为序于后而系之以诗曰
  积善成名其庆绳绳君子之孙厥德有馨富而能谦惟善是承古训是称格言是征允矣春坊博哉其言事物之理孰为善先洵美仁王乐善推善与人为善己实有焉汪氏之孙越国之裔学问进修用永厥世择善思诚春坊之训受而实之天人斯顺仁王之诗诗礼昭昭拜嘉服膺延庆遥遥奕奕龙山迢迢黟溪君子之孙忠孝是跻仁以为家义以为蹊积止不息仰止以齐肃肃君子邦家之干秩秩大猷斯屏斯翰朂是后昆善以为冠善以为庆于赫有灿

  ○传

  狂夫传

  狂夫者不知何许人也性不羁好读书放浪山水与好事者纵饮忘形大言造玄奥虽有识之士亦不能窥其浅深常时与人交则谆谆见诚实言行相顾能阴阳地理之术其取用与时辈不同验于休咎昭昭在人耳目间岂所谓狂者与他日从予游有执易以问者曰先生善易者也因发巻得艮卦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先生以为何如乃率为之言皆不蹈常袭故而洞契不言之妙或以为神授先生遂直以此自任人皆谓之狂夫乃怡然受之曰此固善名我者也乃益肆其狂常坦腹跳呌曰古之狂也直吾岂媿于古人耶兊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耳目口三宝固塞勿发通是岂知道者哉吾固发之夫天地鬼神之秘不可得而言亦不可不言也使皆不言则小子何述焉人有就之者輙避去不交语或不意扣之则又极言无隠虽皆知其为有道之士然卒莫能得其要领因以狂夫着其名或言狂夫天台人姓王氏浪迹瓯栝间狂夫不为人言竟不知其果然否也
  赞曰楚接舆之流尚矣如狂夫者其遗世絶俗而为之者与

  乐缓斋记

  世之缓者非一途人皆目之以迂众人非之而不易其所操者其自得者与其见利不惑者与客有好古博雅褒衣峩冠趋中律吕言法典谟非乐不作非礼不居射利后时屡空晏如人皆以为不足而巳独谓之有余常据缓而自乐掲斋颜而特书诚不能疾行而争先甘后尘以徐徐以安处而忘势以缓步而当车他日豢龙先生连轩结驷驺从繁伙过其门而式焉客方昼寝闻先生至起而求衣乃韈乃屦乃绅乃冠舒舒出而见焉豢龙氏之从者愠而言曰夫子游海内歴国都上者君王次卿大夫未尝不折节拥书执羁先驱诚尊夫子之德义甘至道之隽腴今彼何人独处穷庐谋不足以经国智不足以耀躯而夫子乃徘徊按节若有求于彼者何欤蒙窃惑焉豢龙先生拂袖而笑曰若所谓宝珠玉之润泽而不知菽粟之可以充饥而引龄也若徒见吾之荣荣晔晔岂能絜其百得而不足以偿一失哉若客之道所谓日月计之不足歳月延之有余岂若之所及也耶客姓钱氏字尹仁以乐缓名者其斋居也为之记者谷府长史刘仲璟也

  蒙泉生记

  山下出泉静而清人性之理其犹是乎钱生贵善自名曰蒙泉生予讯之曰蒙以养正圣功也今子名是其亦有志于圣学乎生曰走也有志先生悉之乎否也予曰子既名其名而不悉其义徒为园之檀乎其将以观美而炫外乎生曰走侍公非一日非信宿矣窃慕髙谊故惓惓以请益也走蒙也蒙蔽昧不通之象也夫易之蒙山下出泉泉为山所蒙而不能自达犹人为欲所蔽而不能自克圣人导之以道用刑人脱桎梏而底诸道焉功用大矣哉予闻生之言知其有所发也危坐不应生亦颕悟遂拱手再拜徐趋而出过石头城下登江东之桥纵目极览观波涛浩瀚之势恍然而返曰泉之所出岂山能蒙之哉仆受教多矣予嘉其志遂为书之

  玩雪轩记

  人以血气食色之躯不能无情繇是而玩好嗜欲不能絶亦其宜也昧者纵欲贪饫侈靡放逸惟情之殉而不知止乃有以其所欲丧其所以欲者不思甚也惟君子为能约之故取寄于清淡无情之物以为玩好乆则情与习一私欲消而天理纯矣孔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后之君子有以爱莲爱菊爱梅或取夫山川草木日月风云之所感遇得其萧散髙致忘宠辱去系吝者于以寓言玩好亦将冀其与居之乆而吾之情与彼同也夫会稽张生康名其居之轩曰玩雪求予记之余闻物之清爽洁白者莫如雪温气迫于寒而不能散为寒所凝而为雪故雪之时初温而后极寒人之玩之未尝不毛发森竦肃然无亵狎意其似乎君子之亷介俨恪可交而不渎者与宜生之深玩而得其意也或曰雪之物严冱栗烈当隆冬之时隘川塞途使人不得和颜色而居处昔人氷山之谕以为知言岂君子之类也夫予应之曰天地顺运四时行焉寒暑节至故和气应而品物成寒雪之不可无于冬犹暑雨之不可无于夏也且赋诗断章采葑菲者不遗下体吾取其清洁肃爽而己又尝观夫至日闭闗商旅不行朔风起寒彤云蔽空于是乎霰雪交零不终朝而宇宙一色光耀莹洁王公大人与士君子之处温室广厦者重裘毳幙爇椒炽兽荐肥酌美烹茶赋诗岂不丽且清哉其亦有念于蓬庐鹑褐之士与征戍转输之人乎张氏父子皆乐善博爱吾恐其于玩雪之际此念一惊于心耳得不挠其兴耶姑又附于孟氏雪宫之末论云张氏以忠贞文学为越世家先辈及今名达士谱载甚详悉兹不述特记玩雪之一事耳生善画梅华深得饭牛翁家法梅之花与雪同一时其取类皆清洁者也

  愿学斋记

  传曰不学将落言人学当及时不可游衍同其迟暮而落也愿学乃公西赤对夫子之语盖谦退不敢遽为己任者夫子之诲人曰敏而好学学所以求仁也又曰当仁不譲于师尝以冉求退又励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