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言养身至于延年进学至于作圣为国至于祈天永命皆工夫到这里则有此应文王徳为元圣寿及百年子孙千亿延祚八百其根本只是纯一之心缉熈之学应验到此后世人主何惮而不师文王哉然周公于无逸篇说文王如此其劳至立政篇说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则又如此其逸何欤葢敬天勤民之诚固不容已而提纲挈维之要自有所存文王之勤异乎秦始皇之衡石程书隋文帝之卫士传餐者矣是以学贵有常张而不弛将有进鋭退速之忧政贵有体博而寡要将有君行臣职之弊惟颛以文王为法则无逸之义尽矣仰惟皇上寛仁恭俭无一念不在于民惕厉忧勤无斯须不持乎敬重农桑而民知务本发内帑而政急救荒十载之间宵衣旰食无间一日文王诚不得颛美于前矣尤愿躬修玄黙之化俯顺节宣之宜执简御繁阔畧细务慎终如始允升大猷观无逸必观立政则知周公之所以告君观豳风必观二南则知文王之所以垂裕皇躬康寿胤祚无疆天下臣民不胜庆幸

  孟子讲章一道

  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
  孟子因万章疑舜为怨其亲故引舜之事推其心以晓之说道昔者帝尧因四岳荐舜能尽孝可太用乃使其子九男二女与百官牛羊仓廪俱各全备于以给其任使丰其食用以事舜于畎亩之中舜之所居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天下之士多愿就之者尧以舜这等贤圣乃将相视天下而移以与舜焉然舜为不顺于父母如穷困之人无所依归其怨慕迫切之甚如此夫天下之士恱之人之所欲舜为天下所归而不足以解其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而有财人之所欲舜受尧之禅富有四海而不足以解忧贵而有爵人之所欲舜践尧之位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恱之好色富贵这数件皆极天下之可欲然圣人视之只如浮云然举无足以解忧者惟是以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必得顺得父母而致其欢恱斯可以解其忧耳孟子推原这几句说话可谓真知大舜之心者矣是知天下之事有在性分之外者有在性分之内者前面许多可欲之事皆是性分之外的至于父子之亲乃是与生俱生不可解于心者常人重外物而轻性分圣人惟只是见得一个性分在我当尽更不知其它此所以天理人伦之正也为人君者要在此处讲求体认真切着实躬行则一善立而百善从可以通神明可以刑四海治天下亦不难矣宋儒真徳秀引之以衍大学之义意葢如此

  大学衍义四章

  上晩年自恃承平以为天下无复可忧遂深居禁中専以声色自娱悉付政事于林甫林甫媚事左右迎合上意以固其宠杜塞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妒贤嫉能排抑胜已以保其位屡起大狱诛逐贵臣以张其势自皇太子以下畏之侧足凡在相位十九年养成天下之乱而上不之悟也
  真徳秀曰此唐旧史论林甫之语也林甫心迹尽于此矣臣惟小人之志惟在于富贵彼其窥伺迎合先意顺适取恱君心杜塞言路掩蔽聪明而上无以知其奸妒贤嫉能排抑胜已则人君不见有可用之才而惟己是用以刑威刼制则人莫敢与抗而可以行其所欲为此四言者切中小人之情状其术巧而深周而固茍非刚明上智之资尠不堕其计者自昔奸臣皆莫不然不特林甫尔也夫惟明君夙夜敬徳检察身心不敢稍有纵事以杜其窥伺之计而又好贤纳谏明目达聪长虑逺顾使天下之事皆明白洞彻无有隠伏则小人选盟蔽之私自不得行由是贤才可无遏抑刑狱可无枉滥国家治安职是故也夫乱不生于乱而生于治益之告舜儆戒无虞圣帝明王虽当极治之世视安若危兢兢业业以图惟治理常恐乱亡在旦夕者考之玄宗之世仅号小康特以在位日久耄荒倦勤心志邪荡遂偃然以承平自恃肆情行乐信用奸佞疎逺忠贤冥然昏然置国事于度外天下之乱已成而不之悟一朝祸作溃败决裂几至丧亡林甫之罪固不可胜诛而玄宗之失君道亦甚矣岂非后世人主之永鉴哉
  安禄山専制三道阴蓄异志殆将十年以上待之厚欲待上晏驾然后作乱会杨国忠与禄山不相恱屡言禄山且反上不听国忠数以事激之欲其速反以取信于上禄山由是决意遂反发所部兵十五万众以讨国忠为名上召宰相谋之国忠扬扬有徳色曰今反者独禄山耳将士皆不欲也不过旬日必传首诣行在上以为然大臣相顾失色
  真徳秀曰禄山之所以反者由林甫养成之而国忠激发之也国忠身为大臣而激贼使反者果何为哉欲人主信其言之验而自保宠禄故也葢奸臣之心茍可以为已之利者虽危国家覆宗社而不顾吁可畏哉方是时禄山长驱向阙声震河洛而国忠犹进谄言以惑上听其志亦以取恱尔而马嵬之变身首诛分家族殄灭宠禄果可保耶祗足为奸臣之戒而已臣惟所贵乎大臣者为其足以任天下之重事患未至而预为之防祸将发而曲为之备考之唐史言禄山久蓄异志当李林甫之时非不知之特以其尝屈服于已故容之而莫之发至于国忠其智术既不足以笼络禄山忤其与已相抗乃始屡为帝言且数以事激之使速反以取验此真徳秀所谓林甫养成之国忠激发之其激发之者欲人主信其言之验而自保宠禄也臣愚谓禄山之反不系国忠之激但使为国忠者稍有忧国之诚既知禄山之谋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