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随时变称因其文即笔也而褒贬寓焉非漫无义而但以旧史之文为文也故曰其义则邱窃取之矣故孟子曰春秋天子之事也言宪章周制以为予夺即天子之事也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如鞅如虎如荀见是笔也能无惧乎若曰其文则史者言所因所革皆以旧史之文也
   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成公十有五年]
  铁壶氏曰再书华元与良霄自许入郑异辞盖为宋晋远奔归必须时日故再举华元许郑接壤方出即入故不再举良霄因事而属辞也又曰自僖文以后列国之大夫无不氏而荡山不氏者宋人恶之不以氏赴也左传宋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以己为右师不能讨出奔晋鱼石以与泽同为桓族曰右师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乃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攻荡泽杀之鱼石初料其反而不敢讨及讨畏罪及与同族五大夫舍于睢上华元自止之不可华元决睢登陴鱼石五人欲还不得奔楚按经称华元自晋归盖河上即晋地也时晋及鲁及齐四大国皆大大自相屠戮乃知政逮大夫亦非大大之幸也乱世无道如彼流泉沦胥以败可鉴戒矣
   春王正月作三军[襄公十有一年]
  鲁为侯国亚于公故旧虽三卿而祇二军所以省赋而惜民也今季氏乘襄公幼少无知欲分公室故作三军而三家盟诅以成之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一军使其军之人力役邑税尽入于己叔氏一军臣其子弟之力役邑税父兄之力役邑税则归公是取其半也孟氏一军又仅取子弟之半是取四分之一也盖孟献子颇贤穆叔次之季武子最为狠忍故分公室者有轻重而季氏亦必以己为正卿费繁故取多仲氏次之孟氏又次之故以为盟也
   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襄公二十有二年]
  左传观起有宠于令尹追舒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楚人患之王乃杀追舒而还观起利禄之祸人如此而人如蝇趋膻何也又按当时楚虽偪于吴而政权不失晋则诸卿擅权渺无君矣此楚所以久延与七国同亡而晋遂为三家所分也
   仲孙羯如晋[襄公二十有八年]
  告晋将朝楚也以宋之会约晋楚之从交相见也谓从晋者亦朝楚从楚者亦朝晋也桓文之霸犹假尊周以为名也至是则漠不言周而南北分峙如后之南北朝矣王迹之熄愈甚矣向戍之弭兵子罕责以天生五材兵不可去谓其以诬道蔽诸侯未足尽其失也
   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昭公十有三年]
  蔡陈之归承上公子弃疾杀公子比之文也弃疾杀比而自立故复封己灭之国以鸣恩也不言自楚者楚贪利灭之则灭之楚假名复之则复之皆无道而非法也故不言自楚也世子有之子庐太子偃师之子吴不惟未成君并未尝立之为子而遽称曰侯若其自有之者以为义在则然楚平不得借以鸣恩也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定公六年]
  左传王子朝之徒有儋翩以郑伐周胥靡晋使鲁讨之取匡归之晋按自宣之末年凡伐不言公鲁无君将者八十年矣至是书侵郑则以三家四分公室兵赋皆出其手虽委之君将而无虞也然犯强邻从霸主则委君侵小国披土邑则自为恶甚矣
   得宝玉大弓[定公九年]
  左传:阳虎归宝玉大弓于鲁,鲁伐阳关。虎焚莱门犯之而出奔齐,已而奔晋主赵简子。按阳虎谋杀季氏不成,据邑以叛,奔齐适晋,亦我国成败一大事,而经削而不书,但书盗窃宝玉大弓、得宝玉大弓,何也?盖以此为顺耶?则虎狂险颠越,一无讦谟,不能为顺也。以为逆耶?则虎叛季氏,非叛公室,不可谓逆也。且三家视虎如虎,而圣人曰:此盗也。视虎杀季桓如天翻地覆,而圣人曰:此以盗攻盗也。皆无足道者也。无足道,则削之已耳。惟宝玉大弓,先王赐之,宗国守之,与山河城池同永者也。遭窃,幸得,谨而书之,足矣。圣人之笔削,高严乃尔!
   夏公会齐侯于夹谷[定公十年]
  左传齐鲁既平故约会夹谷孔子相仪及会齐以莱兵将劫鲁侯时孔子先具武备见莱人即奉公退而使士以兵击之然后曰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好于神为不祥于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乘从我者有如此盟孔子使兹无还揖对曰而不返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盖周王曾命齐为诸侯之伯故可以甲车从但齐侵鲁邑既好当归于鲁以供赋役故以返田要之不书盟者要盟不洁略之也又按季桓惩于阳虎之祸故发愤而用孔子其如庸怠之不终何哉然孔子虽去而其家政遂决之圣门如冉求等此亦圣门出处之一大关也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定公十有二年]
  按左传曰仲由将堕三都盖仲氏义勇以邑无百雉之城三家僭越已久今乘家臣据叛三家患之故因而使堕又传云费人袭鲁仲尼命二大夫下伐之则仲尼亦与其事矣然而不克成而遂已者何也盖事有当行者有当止者有在行止之间者有半行而当半止者三家之邑城越分可堕也然已设城而堕之伤也或自此不修筑之耳且成非郈费此也郈费叛成未尝叛也又郈费惟邑大耳与鲁形势无甚关也成在鲁北境齐人窥我所必经者故昭二十六年公居郸而齐即欲取成以便其私是成孟氏之保鄣而即鲁之保鄣也堕之以销私强可也不堕以为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