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民心允协矣。第未知八月秋灾,于部例允合
否也。仆记忆事例不确.
来敢悬挂.仍望高明裁酌之。至于常平赈饥,诚为美事。但输粟于前而变价于后,士民委以
为累,难逃一洞烛。而众口嗷嗷,归咎于仆及诸孝廉之首倡,此皆乡愚不识大义者也。可无问矣。
若古义仓之举,仆曩同郑侯噪士发策,曾问及此。里人率谓难行,言词甚鄙。大约泽鸿甫集,升
斗为艰。稍有积余,又属怪悭吝。故谆谆疑仆为多事也。
顷见执事筹划周详,万物一体。后来利济,未可预卜,而一时惊弓之鸟,开口便是难局。
不领于官,则徒成画饼;领于官,则又多一常平矣。目击羣情,敢辜下问。今日风俗,大抵皆然。
言之浩叹,不特此也。从来捐助之家,名曰「义民」,迩来名为富家」。此二字者,足以杀其身、
祸其父母妻孥而有余。故视捐助如陷穽然,盖不得不避也。如近日太谷县人吴姓枉告蔚之富民,
州卫几二十家。夫以千里以外之人,户婚田产风马牛不相及也。蔚人之父子男女,闻者莫不寒心。
卽在仆亦几几抱杞忧矣。此等刁风一日不杜,此地百姓一日不安。惟执事留意焉。虽因臬司滥行
准理,然而造福边民,则大君子分内事也。复娓娓言之,乞垂察。不尽。
答刘贞吾总镇书
再乘大教,永禁民间运炭一事,诚蔚人之福也。住执事本无沽名之意,止期革弊苏民足
矣。而蔚人之勒石者,盖为实非为名也。初亦不欲以勒石闻于台下,而涉于沽名,然不过代言舆
情耳。愚见浅薄,悔之何及。虽然阳禁而阴取,前禁而后取,皆曰「沽名」。执事实禁矣,永禁矣,
何云「沽名」乎。且美
事之必有名,如芳草之香、明月之影也,顾安得而辞之?若止以运炭论,上官覆被地方,一
薪之产,理当供应。而不知催办之辈,得此奇货,号为美产,逐堡沿乡,指一科十,不美之名归
之上台,令人有不忍出诸口者。与其受不美之名,何如沽美名而普实惠乎?况执事举历年之陋规而
自我除之。目前之名,既不乐居,去后之诮,何暇蚤计。此又不敢不进一言者。仰体尊意,当告
之乡民,勒石与否,听从其便也。敬此附复。惟鉴其无他之心而已。
答朔州侯侯书
曩因贤声如雷贯耳。友人解法周曾言,为民请命,舆上官力争派荒为熟之一节,佩服益
深。近从敝州李侯得读丁祭考议一书,此又执事经济文章也。仆敬如神明矣。他人一登仕籍,日
逐逐钱谷中,不复知礼乐为何事,圣贤为何人。卽孔庙祀典輙故事应之,考议者几何哉。仆再拜、
再读,不独于古循吏中求之,更当于古大儒中求之矣。承惠二部,一以存学宫,一以存书笥。
其书内字义稍有差讹者,大抵梓人之过也。惟乐章彻咸和之曲「维清且旨、登献于三二句,似误,
以本章句多而前章句少,且失韵也。按会典,果在第四章「酌彼金罍」之下,或不可不改正者,
希再检正。
至敝州学文庙木主,年久残缺,仅存一二,瞻拜之际,心为恫然。今正在考修而刊书适
至,殆有启之者耶。且大叙云书为范太乙先生所订,此公言行,不愧庑席。仆藏其弟经、八行图
说诸集,卽拟剞劂,以续于孝经之后。先制木主祀于文昌阁上,躬率士庶尸祝之。惟从祀有待,
梦寐不忘,知执事重其
人,乃敢赘其事耳。近刻八种附览,聊代咫尺一晤,实非经济文章之可比也.年来奉母山居,
于当道概不敢通一刺。远承惠书,谊当裁谢。解绅托在棠阴之下,颂德尤多嗣。此惟神依左右而
已。
答蔚州郑侯书
屡劳赐顾,昨登堂谢教,不觉又作长谈。盖今日贤士大夫之肯谈理学者,不可多见。幸
执事美质好学,超悟非常。仆虽以他山之石,愿效攻玉,而反蒙启发,获益良多。在俗人视之,
不知所谈何事也,仆宁敢避嫌哉?及立谈时,承谕寿屏借用仆姓名一节。此闲执事重之、爱之,
使姓名达于上官之前,文章附在名公之列,岂不甚愿?然而仆为人之拘谨,行事之执滞,执事知之
最深,卽欲扩大之而不可得也。如屝幛之禁,仆于邸报中已熟知之,民详录之矣。
昨蔚士民跻公堂而上寿,率皆出于众情,可由而不可知也。仆日处执事饼幪之下,姓名
不敢与,岂忘其德政之在蔚哉?实因日日奉教,只有致知格物躬行实践之学,互相勉励耳。执事现
在仕途,或有不能自山者。仆家居之人,谬辱执事讲堂一座。每愧格物之未明,躬行之不逮,曾
以此而致辞,并辞刁先生,且劝刁先生,仆独不自持乎?况去岁蔚人欲为执事立德政碑,仆遂令止
之。难不言其何故,实为现任立碑是律令之所严,而非循良之所尚也。惟阖庠立愿学堂碑记,其
名颇正耳。仆之敬服执事者,不独以循良望之,窃以圣贤望之矣。今寿屏一节,出于诸郡邑之公
举,仆虽不能力劝而寝其事,亦不敢不为执事直言而正其非。若借用仆名姓,又执事主之,以格
物躬行之大义裁之,可耶,否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