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纁裳」,正此之证。彼以不合「素裳」之说,故隐其「冕服」,而用「朝服」为说耳。(卷二四,页一六)
凡三王养老皆引年。八十者一子不从政,九十者其家不从政,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从政。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将徙于诸侯,三月不从政。自诸侯来徙家,期不从政。
 引尔雅「陈也」谓「陈其年数」,如八十、九十分别而存恤之也。
 按:以上言「养老之政」可谓详悉矣。然犹是枝叶耳。孟子曰「西伯善养老,制其田里,教之树畜,导其妻子,使养其老」,此养老之根本也。(卷二四,页一七)
少而无父者谓之孤,老而无子者谓之独,老而无妻者谓之矜,老而无夫者谓之寡。此四者,天民之穷而无告者也,皆有常饩。
 此取孟子述「文王治岐之政」语。「天民」,犹天下之民。(卷二四,页一九)
瘖、聋、跛、?、断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
 此取国语:「八疾」为说。荀子「五疾」亦同。(卷二四,页一九)
道路:男子由右,妇人由左,车从中央。父之齿随行,兄之齿雁行,朋友不相踰。轻任并,重任分,班白者不提挈。君子耆老不徒行,庶人耆老不徒食。
 「徒行」出论语,遂生出「徒食」,妙。(卷二四,页二○)
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为田九万亩。方百里者,为方十里者百,为田九十亿亩。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九万亿亩。
 「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取孟子「方里而井,井九百亩」之文。已下以开方之法推之,十里为百里,是十倍也。「九万亿亩」,当是九千亿亩,旧说是。(卷二四,页二一)
自恒山至于南河,千里而近。自南河至于江,千里而近。自江至于衡山,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东海,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西河,千里而近,自西河至于流沙,千里而遥。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恒山,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
 「东不尽东海」「西不尽流沙」,取禹贡「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为说,又变「朔南暨」之文,以为「南不尽衡山」「北不尽恒山」也。其云「不尽」者,亦较禹贡为说,彼言「声教之所讫」,此言「疆理之所讫」也。(卷二四,页二六)
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林、陵麓、州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余六十亿亩。
 按:孟子曰「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而前亦云「凡四海之内九州岛,州方千里」。此云「方三千里」自属误文。孔氏以「三三而九」曲解之,固是不得巳之见。陈可大又以为「方百里」为「田九十亿亩,则方三千里,当云『八万一千亿亩』,如疏义亦沿误释之也。」此说?「三千里」之误,反以疏义为误,益足以欺后学。徐伯鲁又谓:「若九千里则下文亩数合,若三千里则不合,必有一误。」此又持两端之见,无取也。郝仲舆曰:「此明前文『千里内曰甸,外曰采曰流』。州制九州岛之地,自禹贡(「禹贡」,原误作「贡禹」,今径改。)『五服』称『五千里』,周礼『九服』称『六千里』,秦、汉以后开拓至万里。今(「今」字,原误作「金」,今径改。)据所记『甸』『采』『流』,四方不过三千里,盖周衰以后之地。」此说亦非也。前文「甸」「采」「流」之说因宜脱误,而此一段又不尽合,必云「据『甸』『采』『流』方四方三千里,周衰以后之地」,不知周衰何所指?若春秋、战国之周,何有三千里?若通言列国,又奚啻三千里?则孟子「方千里者」之说,反不足凭。何且本文明曰「四海之内,断长补短」,则亦不止言「甸」「采」「流」三千而巳,何必执一说以强通耶。(卷二四,页二七-二八)
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四十六亩三十步。古者百里,当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
 郑氏曰:「周尺之数未尝闻之。按礼制周田以十寸为尺,盖六国是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尺八寸。」按:郑谓「周田以十寸为尺」者,疏以职据玉人职云「镇圭尺有二寸」及「桓圭九寸」之说也。但王制言「八尺为步」,不言「寸数」。说文有云:「尺八寸,周尺也。」郑云「或言周尺八寸」者,必是当时之书有此说耳。其以「十寸为尺」者,见周礼考工记诸文。其云「周尺十寸」,他经传未有其说,郑误信周礼,谓「六时多变乱法度,或言周尺八寸尺以为十寸,后世尺为八寸」,谬矣。盖王制所两云「周尺」乃「八寸尺」也。后世变乱法度,以「八寸尺六尺四寸」变乱「八寸尺八尺」,故王制之言曰「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以见今之曰田里增多于古如此也。若谓以「八寸尺八尺」为变乱「十寸尺八尺」,此岂本文意乎?又「六尺四寸」者,短于又尺十分之二,不可油。六尺四寸以为八八六十四言之。陈用之曰:「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后世四寸乃八尺耳。」方性夫曰:「古者以八尺为步,后世则以六尺四寸为步者,以八八六十四言之,则以古尺当今适八寸尔。」此二说亦谬。若是,「十寸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