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生而地成之昔者禹平水土命后夔取而荐之郊庙以谐八音众声依之任土作贡定为方物要之明神不敢亵也君命使者来求于下邑曰以崇宗庙之祀下邑之人畏君之威不敢不供斋戒肃使者致于君君以置诸外朝未有定命不敢以请今闻诸馆人曰将以为下宫之磶臣实不敢闻弗谢而走诸侯之客闻之皆去于是秦与楚合谋伐齐孟尝君大恐命驾趣谢客亲御泗滨人迎石登诸庙以为磬诸侯之客闻之皆来秦楚之兵亦觧君子曰国君之举不可以不慎也如是哉孟尝君失信于一石天下之人疾之而况得罪于贤士哉虽然孟尝君亦能补过者也齐国复强不亦宜乎
  越珡吏其大夫子余造舟舟成有贾人求掌为工子余弗用贾人去之吴因王孙率以见吴王且言越大夫之不能用人也他日王孙率与之观于江飓作江中之舟扰则收指以示王孙率曰某且覆某不覆无不如其言王孙率大奇之举于吴王以为舟正越人闻之尤子余子余曰吾非不知也吾甞与之处矣是好夸而谓越国之人无巳若者吾闻好夸者恒是巳以来多謏谓人莫若巳者必精于察人而闇自察也今吴用之偾其事者必是夫矣越人未之信未几吴伐楚王使操余皇浮五湖而出三江迫于扶胥之口没焉越人乃服子余之明且曰使斯人弗试而死则大夫受遗才之谤虽咎繇不能直之矣
  越人冦不韦避兵而走剡贫无以治舍徘徊于天姥之下得大木而庥焉安一夕将斧其根以为薪其妻止之曰吾无庐而托是以庇身也自吾之止于是也骄阳赫而不吾灼寒露零而不吾凄飘风扬而不吾凓雷雨晦冥而不吾震撼谁之力耶吾当保之如赤子仰之如慈母爱之如身体犹惧其不蕃且殖也而况敢毁伤之乎吾闻之水泉缩而潜鱼惊霜锺鸣而巢鸟悲畏夫川之竭林之落也鱼鸟且然而况于人乎郁离子闻之曰哀哉是夫也而其知不如一妇人也呜呼岂独不如一妇人哉则亦鸟鱼之不若矣
  东瓯之人谓火为虎其称火与虎无别也其国无陶冶而覆屋以茅故多火灾国人咸苦之海隅之贾人适晋闻晋国有冯妇善搏虎冯妇所在则其邑无虎归以语东瓯君东瓯君大喜以马十驷王二瑴文锦十纯命贾人为行人求冯妇于晋冯妇至叵瓯君命驾虚左迎之于国门外共载而入馆于国中为上客明日市有火国人奔告冯妇冯妇攘臂从国人出求虎弗得火迫于宫肆国人拥冯妇以趋火灼而死于是贾人以妄得罪而冯妇死弗寤
  燕文公之路马死或告之曰卑耳氏之马良请求之辞曰野马也不足以充君驷公使强之逃苏代之徒欲以其马售公弗取巫闾大夫入言曰君求马将以驾乘舆也何必近舍其所欲售而远取其不欲售者乎公曰吾恶夫自衒者对曰昔中行伯求妇于齐高鲍氏皆许之谋诸叔向叔向曰娶妇所以承宗桃奉祭祀不可苟也惟其贤而巳今君之求马亦惟其良而巳可也昔者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逃尧弗强也而卒得舜寗戚饭牛以自售于齐桓公桓公用之而卒得管仲使尧不听许由何以得舜桓公不用寗子何以得管仲君何固焉
  晋献公灭虞寘其俘于下阳使士蒍监焉其大夫多逃士蒍弗禁公闻之怒召士蒍让之士蒍对曰君以是为可以充吾国之用也夫夫彼虞公之臣也皆甞任虞公之事矣食虞公之禄而立虞公之朝闻虞公之政虞亡不能救虞公执而身随之君将焉用是为哉公曰吾惧其邻国之之也士蒍笑曰若是则臣滋惑矣公曰何哉士蒍曰往岁臣之里有厉卜之曰丛为崇于是集里之老幼召巫觋具舟车奉牲币羞桃茢男女以班举丛而寘诸衢东里之人利其器物而收之因得厉焉死者且过半故废社之土不可以涂宫室弃出之妇不可以主中馈鬼神之所遗也今虞之贤臣曰宫之奇百里奚而巳矣宫之奇先虞公之亡而以其族去百里奚与于俘则君既入之秦矣其它奚取焉而必欲置之曰无使适邻国君实欲善邻则曰爱厥苗无遗莠可也今君坐不安食不甘缮甲兵以睨四封无岁不征岂有他哉求吾欲也敌衅未生无所用谋如其弗欲犹将纳之矧自往焉如其用诸适吾愿也君何怒为公曰善
  郁离子曰鸟兽之与人非烦也人能扰而驯之人亦何所不可为哉鸟兽以山薮为家而豢养于樊笼之中非其情也而卒能驯之者使之得其所嗜好而无违也今有养鸟兽而不能使之驯则不食之以其心之所欲处之以其性之所安而加矫迫焉则有死耳鸟乎其能驯之也人与人为同类其情为易通非若鸟兽之无知也而欲夺其所好遗之以其所不好绝其所欲强之以其所不欲迫之而使从其果心悦而诚服耶其亦有所顾畏而不得巳耶若曰非心悦诚服而出不得巳乃欲使之治吾国狗吾事则尧舜亦不能矣
  孙子自梁之齐田忌郊迎之而师事焉饮食必亲启寝□必亲问孙子所喜田忌亦喜之孙子所不欲田忌亦不欲也邹奭谓孙子曰子知蛩蛩駏虚之与蟨乎蛩蛩駏虚负蟨以走为其能啮甘草以食巳也非忧其将为人获而负之也今子为蟨而田子蛩蛩駏虚也子其识之孙子曰诺
  或问致人之道郁离子曰道致贤食致民渊致鱼薮致兽林致鸟臭致蝇利致贾故善致物者各以其所好致之则天下无不可致者矣是故不患其有所不至而患其有所不安能致而不能安不如不致之亡伤也粤人有学致鬼者三年得其术于是坛其室之北隅以集鬼鬼至而多无以食则相帅以为妖声闻于外一夕其人死而爇其室邻里莫不笑
  韩垣之齐以策于齐王王不用韩垣怒出诽言王闻而拘诸司冦将杀之田无吾见王以语之田无吾曰臣闻娵萌学扰象而工北之义渠以扰象之术干义渠君义渠君不答退而诽诸馆馆人曰非吾君之不听子也顾无所得象也娵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