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葛以大字小者也其书曰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曷尝以失礼而遽伐之乎春秋之时人心斁坏天理不明故小国安于僻陋而无自强之志大国矜其威力而无仁爱之心于是并吞并起弱肉疆食然后礼义衰而干戈横行中国微而夷狄暴横莫之能御夫岂无故而然哉且札者先伐之后先王以之备三恪而作宾者也今而弃命废职忘先君之所事守不能居其封爵亦可鄙矣纵以微弱之故欲恃大国以镇抚其社稷则有先公之遗法在何至以夏后之子孙用东夷之习俗投章甫而袭左袵变礼乐而言侏离巳则无礼以污大禹之明德其何罪大焉春秋因其来朝之用夷礼遂从而夷之以见杞之自绝于中国也由此观之杞则诚有罪矣奈何鲁以周公之胤周礼所在彼小国不能自振而倚我大国以为援其情亦可矜也而况于伯姬在杞甥舅之好庸可弃乎彼之来朝岂不有慕于我而为是仆也乎威仪文词之不类进退揖让之或愆胥教胥诲以引以翼以继武王周公兴灭举废之心可也今也不然来朝之车甫旋而上卿授钺直造东楼之国舍曰有罪何至于此彼以其卑我以吾暴嘉善而矜不能之意果安在乎春秋书公子遂帅师入杞继于杞子来朝之后则杞之失礼可罪也而鲁之不道不亦甚乎抑尝考之桓之二年杞尝朝鲁未几而鲁亦入杞则杞每以朝鲁而受其兵何哉桓不足责也僖公号称贤君而亦若是耶禘太庙致夫人而嫡妾之分失爱季姬遇鄫子而闺门之防乱况又从楚盟齐乞师于楚使天下沦于涂炭鲁之为鲁庸愈于杞乎不省巳而以责人呜呼微春秋不仁者皆得以文其恶矣

  ○及晋处父盟公孙敖会宋公(云云)晋士縠盟于垂陇

  受人之非礼而效其尤者罪在望国待人以非礼而贰其过者罪在伯主天大夫不可以抗诸侯礼之大节也今也文公朝晋而及晋处父盟是晋以非礼加鲁而鲁受其辱矣柰何垂陇之盟宋陈郑之君在焉而我以公孙敖会之晋乂以士縠主之晋既贰过鲁亦效尤遂使君臣之分从此大紊于天下谁之咎耶春秋于处父之盟没公不书而处父去氏于垂陇之盟则据事直书而罪自见矣夫司盟之法巳非列国之所当专况于以大夫而与诸侯盟乎周道衰微王纲解纫及邾盟蔑隐公实肇其端至于浮来之歃降尊从卑于折之盟以下援上则乱常失序皆自我鲁为之宁不重可叹乎齐桓剏伯而以公子结抗盟为讨于防之歃鲁又不祥直至后幽之盟齐伯大定二十余年纲纪粗立抑何幸欤晋文以谲主诸侯而翟泉之役首为厉阶王臣且不顾矣况与国乎襄公当国家多难之时不知以礼信属诸癸而以不朝来讨文之伯也未能改物何遽至此我文公不能以周礼自守而畏大国之威奔走听命辱莫大焉晋侯不念同姓之懿而暴蔑周公之裔冑以宣示其侈处父大夫也敢盟天子之公侯乎灭纪废典以干先王之法度其何罪如之春秋没公以为鲁讳鲁人耻之君子亦耻之也至于垂陇之会宋以三恪之宾陈以虞帝之后郑以宣王之懿亲咸与在列而晋又使士縠主其盟是晋襄之待诸侯皆以大夫当之矣一之巳甚其可再乎晋不足责也鲁亦可以省矣人以大夫盟我我之辱也敖也何人而使上敌三国之君辱于人不戒而亦此辱人夫效充祸也不知政权下逮自此始矣是故有处父之盟而后有垂陇之盟晋有处父士縠而鲁有公孙敖相视而起相观而化三家六卿之祸萌矣春秋严谨始之法故深贬处父而垂陇之役遂列二子之名氏非但直书以从同而巳也若曰大夫之交政于天下自此始也由是而大夫皆得以名氏书于经矣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由是晋有赵盾鲁有仲遂纷纷迭起而桃园之事过市之哭继见呜呼滥觞之不塞孰滔天之可遏履霜之不谨知坚氷之必至他日昭公逐哀公走靖金废乃其效欤然后知春秋正名辨分必谨于始为后世虑至深远矣

  ○楚人伐郑公子遂会晋人(云云)救郑楚子使椒来聘

  外夷猾夏而中国失御侮之道故外夷遂强而用中国之礼焉此夷夏盛衰之大机也夫外夷之所以强皆由中国不振而巳矣当我文公之寺晋灵少懦不在诸侯楚人师于狼渊以伐郑是以此尝晋之能否也晋大夫以五国之师救郑而缓不及事春秋贬大夫而人之以见中国之不振自此始欤由是楚势遂张而使椒聘鲁乃以爵书而君臣并见然后华夷无复辨矣可不为之寒心哉尝谓夷狄猾夏未足夏而中国之衰为可忧何哉当齐桓创伯之时荆始入蔡而伐郑其势张矣桓公同盟于幽之后荆始来聘其进不过书人而国号且未改也既聘之后屡驾伐郑而改称楚不骎骎乎强大而将不可遏欤然而次陉之伐振旅于前而城濮之战献捷于后终桓文之世不得以爵见经以中国之有人也城濮以来楚人不敢北向者十有五年今而忽起伐郑之师宁不谓中或无人而可以逞其愿乎是役也实华夷盛衰之大机也晋之执事不思折冲御侮以清外患虽起救郑之师而逡廵畏缩不即赴敌遂使郑国失三大夫不得巳而及楚平谁之咎耶春秋于伐郑之楚犹以人书向使晋能遏之于此亦何致遂成其强哉惟晋人不识事势而坐失其机然后强夷得遂其志而越椒来聘公然以中□之□行乎望国观其以玊帛而来固异乎执干戈以从事推原其心岂诚知义而慕之者哉不过借此以为窥觇之计耳春秋于救郑之役贬诸大夫而称人而中国之失策自此始也至于来聘之役遂进楚而称子以蛮荆之得与齐晋并肩自此始也由是而次厥貉由是而侵陈遂侵宋无乃滥觞于伐郑而滔天于聘鲁也欤甚而至于辰陵之盟于邲之战首足遂倒悬焉然则晋灵赵盾长乱之罪无所迯矣或曰来聘之举传谓与之今子之云得无异乎曰君臣并书固与之心而寖强